“她一向如此,你们何须生气?省得气坏自个儿。 尚听礼早已习惯。 余兰兮那个人,不知随的谁,从她第一天到义忠侯府,便对她摆出了十足的恶意。舅家的生活,与她想象中的相去甚远。可年幼的她无法逃出这座令人作呕的府邸。 记忆里,她父亲倒真是个孤儿。她从未见过父族的亲戚,因为祖父和祖母在父亲少时便去世了。而父亲又早已与那些吃绝户的亲戚断了亲,便没有走
今日来添妆的,除了尚听礼和余兰兮以及府中的姊妹外,还有往日同余龄龄交好的几位姑娘。
尚听礼送上添妆礼时,余兰兮在一旁看着,她故意道:“不知听礼表妹给二妹妹准备的是什么?”
尚听礼扫了她一眼。
无论如何说,也是一府表姐妹,当着外人的面来落她的脸子是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就是这个猪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果然重生并不能使蠢材变聪明。
余龄龄似是替尚听礼圆场般说了句:“听礼表妹送的自然是好东西。”譔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是想瞧瞧罢了。”余兰兮捏着帕子,眼睛瞅着尚听礼,“想必表妹不会这么小气吧?”
“兰兮表姐想看啊?”
尚听礼挑唇微笑:“那便看吧。”对余龄龄说道:“龄龄表姐,你不妨打开看看?”
余龄龄没有一丝犹豫,即刻便将手中的木匣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支鎏金镶玉缀珍珠铃兰花流苏步摇,流苏的底端挂着三只模样小巧的酒坛子,用玉雕刻。
酒坛子?
她手一抖,差点将木匣子打翻。
余龄龄死死瞪着那三个玉制的酒坛子,眼眸逐渐变得猩红,恨意来得汹涌。譔
她是故意的。
“龄龄表姐可还喜欢?”尚听礼嘴角略弯,眼含笑意地问道。
余龄龄心中陡然一寒,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已经换上笑脸,再不见低头时的可怖面容,却有几分强颜欢笑:“多谢听礼表妹,我很喜欢。”
尚听礼和颜悦色道:“龄龄表姐喜欢便好,如此我就放心了。毕竟这可是我自己画了花样,特意叫人拿去定做的步摇呢。”
余龄龄嘴角的笑容僵硬。
她将木匣子往前递了递,方便大家伙看个清楚,“这便是听礼表妹送我的添妆礼。”
有金有玉有珍珠,花样不差,又是定做,这份添妆礼倒是不差。譔
有小姐妹笑道:“还是龄龄你有福气,有个世子妃表妹就是不同,瞧这出手可真大方。”话里不乏羡慕之意。
余龄龄佯装喜悦,扯唇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倒是余兰兮“切”了一声,撇了撇嘴:“我还以为听礼表妹有多大手笔呢,怎么就一支步摇啊?”
尚听礼面不改色:“这么说,兰兮表姐的添妆礼很是贵重?”
余兰兮理直气壮道:“倒也不是这么说,只是我以为表妹如今都是世子妃了,想必出手应当极是阔绰。”
话罢,她摇了摇头,失望道:“原也不过如此。”
她敢这么说,却无人敢接她的话。譔
有人乐意自扒脸皮,她也无妨顾忌,尚听礼笑意宴宴:“要不怎么说呢?兰兮表姐嫁去了汲家,也没见得你收收心呀。怎的,只我嫁到仁亲王府当世子妃,我就合该当那甚么冤大头么?”
余兰兮当即忍不住跳脚。
“你这话是何意?”
尚听礼讽刺一笑:“倒也不全然是和汲家格格不入,瞧兰兮表姐这会儿的样子,竟是连人话也听不懂了。”
余兰兮气得一拍桌子,怒道:“尚听礼——”
她向来在府上猖狂惯了,家中姊妹个个垂头装鹌鹑,无一人敢言。
来给余龄龄添妆的几人更是不敢言语。愿意和余龄龄交好的小姐,皆是家世不如她,家里不及义忠侯府的。譔
而余龄龄呢,过去她们三人总是爱吵三角架,各吵各的,谁也不会劝架。此情此景,她也自是不会多言。
余龄龄面色冷淡。
打嘴仗,余兰兮是最差的那个。每回吵不过,不是拍桌子便是扔杯子,乱吼乱叫,活像个疯婆子,哪有侯府嫡小姐的形象?
她勾唇冷笑,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
尚听礼莞尔:“兰兮表姐不必这般扯着大嗓门,我还年轻,未到耳鸣的岁数。”
“你——”
余兰兮伸手指向她,气急,但憋不出第二个字。譔
尚听礼笑容明媚道:“谢谢兰兮表姐关心,我很好。”
“你这个——”
余兰兮又想发作。
“我这个好表妹。”尚听礼不给她这个机会,打断了她的话,起身要告辞:“今日本就是来给龄龄表姐添妆的,添妆礼已经送上,我便先告辞了。”
走前,她特意对着余龄龄笑得意味深长道:“希望龄龄表姐是真的喜欢这份添妆礼,也不知道表姐回门时,能不能瞧见你戴在头上。”
余龄龄心里怄得不行,却不得不陪着笑脸,一字一顿:“恭送听礼表妹。”
她盯着尚听礼离开的背影,神色逐渐冰冷。譔
尚听礼离开后,余龄龄那些小姐妹也没有多留,府中的姊妹也纷纷找借口回了自己的院子。
余兰兮竟还未离去。
她嗤笑道:“怂货。”竟不敢挑那个贱人的刺了,这也是个贱人。
骂完这一句,余兰兮也离开了。
余龄龄手中还捏着尚听礼添妆的那只木匣子,手指抓紧得仿佛指甲能嵌进木头里。
良久,她讥笑一声。
第77章 请教
出了义忠侯府,回仁亲王府的路上。燱
甘棠忍不住抱怨道:“奴婢瞧着这兰兮小姐是越活越回去了,听听她方才说的那些话,这不是故意要世子妃您难堪吗?”
便是芳芷也道:“兰兮小姐从来对您不怀好意,这算什么表姐?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亲戚,竟如此见不得您好。”
“她一向如此,你们何须生气?省得气坏自个儿。”
尚听礼早已习惯。
余兰兮那个人,不知随的谁,从她第一天到义忠侯府,便对她摆出了十足的恶意。舅家的生活,与她想象中的相去甚远。可年幼的她无法逃出这座令人作呕的府邸。
记忆里,她父亲倒真是个孤儿。她从未见过父族的亲戚,因为祖父和祖母在父亲少时便去世了。而父亲又早已与那些吃绝户的亲戚断了亲,便没有走亲戚一说。
只是她原本以为母亲如同父亲差不多的情况,哪知她竟是有舅舅的人,且舅舅家竟还是上京城里的高门大户。燱
她总觉得,父母的过去有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尚听礼一抬头,便见两个丫头仍一脸不高兴,不由笑了。
“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咱们上街逛逛去,也好开心开心。”
两个丫头便霎时喜笑颜开。
……
清风徐来,茶香满屋。
“你昨日差人来,说是老四有意拉拢白升程?”燱
柯钰将盛着茶水的茶杯端到嘴边吹气两口,随后细细品味。
“或许已经拉拢成功?”柯信嘴角微微抬起,“我的人亲眼看到他同白家小姐在春池滨相看,若非已经成事,他何必冒这个险?”
柯钰莞尔而笑:“你说得很对。”
柯信端茶品茗。
“从你第一回约我到这里,你前前后后提醒了我四件事。”
柯钰不含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而显得温和。
柯信点头“嗯”了一声。燱
柯钰笑了一声,饮过一口茶,又接着道:“我知道,你一开始投诚了老四。那么,你是因何而背叛他呢?”
这句话,他问得不含感情,有些许凉意。
柯信大大方方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笑得不甚在意道:“云宴兄这么问,可是怕我两面三刀?”
柯钰道:“倒也不是。”
“那是什么?”
柯信开门见山道:“我同云宴兄说句实话吧。我一开始确实比较看好霁华兄,不为别的,就冲着他给我的感觉是不会卸磨杀驴那种人。”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燱
哪里是不会卸磨杀驴啊,根本就是想要牛干活又不给牛吃草,甚至还未成事便开始谋划如何卸磨杀驴了。这样的畜生,也就是他刚开始眼瞎了才会投诚。
“这评价倒是挺高tຊ。”柯钰摇头失笑。
柯信也笑:“不过年轻人嘛,总是有那么几分天真的。我如今也算是看透他的真面目,亡羊补牢总归还算能救一二。万幸,我没有天真到底。”
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香清雅,鲜爽的口感回味悠长,心灵得到一瞬的抚慰。
万幸得以重来。
柯钰扬唇:“星臣便不怕我乃是第二个老四?或许现在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在利用你?”
柯信听后放下茶杯,不以为意道:“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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