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奎依旧一脸鄙夷,“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牵连别人!”苏黎嗤之以鼻,“那你想自己动手,就趁着月黑风高,套麻袋把他揍一顿闷棍,让他挨打还不知道是谁敢的,何苦把自己搭进来?”霍元奎黝黑的脸上,依旧展露不屑之色,“打闷棍?那也是小人所为,我干不出来。”苏黎都气笑了,毫不留情道,“呵呵,你伸张正义,却不能保全自身,那就是愚蠢!空有匹夫之勇!没脑子的蠢货!
两个人在凤鸣宫用了午膳,才一起去往天牢。
到了天牢,苏黎让澹台煜在外面等着,他也欣然同意了。
小侯爷霍元奎,祖父和父亲早年战死沙场,母亲殉情,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三岁就继承了忠勇侯的爵位,和祖母相依为命。
苏黎记忆中的霍家表哥,就是人高马大,高高黑黑壮壮,而今一见,依旧如此。
虽然,他们最近一次碰面,应该是在先皇的灵堂上,但是,那时苏黎刚刚重生回来,面对一群白衣素缟的人,她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现下,苏黎看着阔额挺鼻,剑眉深目,膀大腰圆的表哥,挺着将军肚,一个人站在那里,就有千军万马的气势,心中不由得感慨:
表哥不愧是武将之后啊,一看就是做上将军的料子,和我哥哥那个逆子不一样,一看就是文臣世家读不进去书,不得不弃文从武的不孝子……
再看霍元奎的拳头,大得像熊掌一样,苏黎顿时就悟了:
表哥对世子,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他一拳就能把那个虚胖的小矮子抡瘪了,哪里只是断双腿那么简单~
霍元奎是个实在人,见了苏黎,先是一惊,再老老实实地跪地行大礼,
“拜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苏黎垂眸看着霍元奎,跪在地上,跟小土丘一样,实在是过于壮实了,
“起来吧,这里没外人,表哥不必拘礼。”
霍元奎有些难为情地笑笑,
“怎敢劳太后大驾,来此腌臜之地看我。”
“外婆让我来的,我不得不来啊,总不能做了太后,外婆就使唤不动了~”tຊ
苏黎黛眉一挑,揶揄道,
“表哥,外婆让我问你,牢饭好吃吗?”
霍元奎见表妹还是小时候那样欢脱,没有给他摆太后的架子,霎时间,也放开了,抱怨道,
“好吃什么呀,一顿就一碗清汤寡水粥,一个窝窝头,吃不好就算了,还吃不饱。不过,你可别告诉祖母哈,我怕她受不了。”
苏黎打量着霍元奎魁梧雄壮的身板,就他这样的大肚腩,浑身肥膘肉,别说吃不饱,就是饿十日,问题也不大。
“呵呵,表哥,你知错不?”
霍元奎顿时支棱了起来,近乎咬碎后槽牙,目光恨恨,
“我何错之有?澹台琳琅那个东西,就是该打,等我出去了,见他一次,打一次!”
苏黎来了兴致,“哦?他错哪里了?”
霍元奎直言不讳,“他不是个东西,他破了娉婷的身子,又不能给人名分,不是祸害人吗?”
“娉婷是谁啊?”
霍元奎脸色沉重,
“娉婷是教坊司的头牌,本来,人家就够可怜的了,五岁就被先皇抄了家,入了教坊司,连老鸨都心疼她,准她卖身不卖艺,澹台琳琅那个狗东西,见色起意,竟然用强的!”
苏黎一脸恨铁不成钢,
“表哥,不是我说你,你竟然为了一个教坊司的姑娘,断了成王世子的双腿,也太不知道轻重了,你这天牢蹲的,一点也不冤枉。”
霍元奎怒意丝毫不加掩饰,声音洪亮如钟,
“你知道什么?!
娉婷乃是忠良之后,她的父亲,原本是我祖父的旧部,刚进兵部任职一个月,就背了兵部三年的锅,满门获罪。
若不是我祖父和父亲都战死了,他们怎么敢推他出来顶罪?
说到底,也是我们霍侯府没有保护好他。
如今,他唯一的女儿被人如此欺负,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哦~”苏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就算如此,你也不能以这种方式管此事啊。
世子在先皇的孝期逛教坊司,可是大罪,你奏他一本,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动手?”
霍元奎一脸鄙夷,
“我奏他一本?那我不就成打小报告的小人了?男子汉大丈夫,我可干不出来那种事!”
苏黎,“那你可以让别人揍他,借刀杀人,跟他一换一。”
霍元奎依旧一脸鄙夷,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牵连别人!”
苏黎嗤之以鼻,
“那你想自己动手,就趁着月黑风高,套麻袋把他揍一顿闷棍,让他挨打还不知道是谁敢的,何苦把自己搭进来?”
霍元奎黝黑的脸上,依旧展露不屑之色,
“打闷棍?那也是小人所为,我干不出来。”
苏黎都气笑了,毫不留情道,
“呵呵,你伸张正义,却不能保全自身,那就是愚蠢!
空有匹夫之勇!没脑子的蠢货!
现在好了,自己蹲牢,吃了上顿没下顿。
外婆在府里,为你提心吊胆,眼睛都要哭瞎了,你好受了?
大蠢货!”
提到祖母,那就是霍元奎最大的软肋,他垂下了头,
“表妹,我若是出不去了,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啊。”
苏黎,“算你还有点良心,放心吧,这事情,我管了,你且在牢里蹲一阵,等世子伤好了,你就能出来了,改日,我找机会,带外婆来看你。
还有,那个叫娉婷的,我一起管了,你就甭操心了,我定把她从教坊司捞出来。”
霍元奎眸光一亮,不可置信道,
“真的吗?可是,除了天子大赦天下,否则,教坊司的女子不能出来啊,你真的有办法吗?”
苏黎冷笑一下,
“如今天子还要叫我一声母后呢,别拿后娘不当母亲。
我是先皇明媒正娶的继后,一个孝字就能压死他。
不就是特赦一个教坊司的姑娘吗?你放心,这事情,我给你办得妥妥的!”
霍元奎眉梢眼角都是喜色,
“好!谢谢你啊,表妹,你给我祖母带话,我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让她别惦念。”
苏黎,“嗯,你好好反思,出来以后,不要满大街瞎逛,整日打架了,实在有力气没地方使劲,就去从戎。”
霍元奎,“我祖父和父亲都是武将,你以为我不想上战场吗?每次一提,祖母就要哭晕倒,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在京城游手好闲做纨绔。”
苏黎,“原来如此,这事情,我知道了,外婆那里,我想办法说服她,我先走了。”
霍元奎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见礼,
“恭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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