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不自觉一点点收紧,直到将卷宗抓皱了才猛地松开,他胡乱将卷宗抚平,便告假回了家中去。 文盈那边刚回到府中便去继续看账本,她身上还穿着赴宴去的衣裙,端坐在桌案前时,青丝垂落肩胛,瞧着十分清丽可人。 陆从袛匆匆回到家中,瞧见的便是这样一服情景,他喉结稍稍动了动,但在心里还是挂心占了上风,他几步进了屋中去,倒是给文盈吓了一跳。 “您不是说今
“明白,明白!”尹夫人如今只有点头的份儿,应的声音脆生又洪亮。
若是此刻还有看热闹的外人在,定然笑她没出息。
文盈可没心思去管自己这番话,她究竟是听明白还是没有,只是忙上了马车去,任由墨七驾马车快些离开了这地方。
毕竟当初都是从陆相那里出来的,墨七还是同文盈熟络些,马车行过一段路,他倒是直接开口问了出来:“姨娘,真的这般快就出来了?方才那人瞧着,怎么有些眼熟呢。”
“督察员里尹大人的夫人,是有些糊里糊涂的。”
文盈原本的打算就如同她跟尹夫人说的那般,并不想将今日的事同人去说,但却没想到,尹夫人是个沉不住气的。
许是自己越想越觉得心慌,生怕好心办坏事,尹夫人忙派人去督察院寻丈夫,将白日的事说了出来。
尹大人气自己夫人竟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却有牢记夫妻一体的道理,正好同另外几个官员一起跟在陆从袛身边,便找着机会趁盈姨娘未曾同他吹枕头风之前,先行赔礼道歉。
他自然是想着自己夫人的,说话间将尹夫人的事摘的干干净净,全然将错处推到张大人身上。
尹大人似要与陆从袛同仇敌忾:“张大人也太过糊涂了些,竟纵容妻子身边养了这般刁奴,瞧瞧她那些话说的,也实在是太不中听了些,什么妾不妾的,太皇太后当初还是潜邸侍妾出身呢,如今还不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陆从袛这时候倒是放下手中的案卷抬头看他,忍不住开口道:“尹大人说话,也是有些恣意在的。”
尹大人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失言,忙掩唇闭口,四下张望一圈,瞧瞧有没有隔墙有耳。
陆从袛边叹气便摇头,但心里还是十分忧心文盈,甚至手里的卷宗都有些看不进去。
他知道为妾很对不住文盈,也知为妾却是避免不得一些流言蜚语额,但他没想到,旁人的言语竟比他预想的还要伤人不少。
他指尖不自觉一点点收紧,直到将卷宗抓皱了才猛地松开,他胡乱将卷宗抚平,便告假回了家中去。
文盈那边刚回到府中便去继续看账本,她身上还穿着赴宴去的衣裙,端坐在桌案前时,青丝垂落肩胛,瞧着十分清丽可人。
陆从袛匆匆回到家中,瞧见的便是这样一服情景,他喉结稍稍动了动,但在心里还是挂心占了上风,他几步进了屋中去,倒是给文盈吓了一跳。
“您不是说今日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才回来吗?”
文盈站起身来,几步便迎上他,俏生生立在他面前。
陆从袛还没开口说话,文盈便眉心动了动,侧耳慢慢接近他,但却没贴上:“公子,您心跳怎得这般快?”
陆从袛一把揽过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而后掌心抚上她的耳垂,压着她的耳朵明晃晃贴上自己的胸膛。
“白日里的事我听说了。”
文盈愣了一瞬,随即便觉得有些无奈:“难怪古人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她慢慢挑起头来,将下巴抵在大公子的胸痛上,稍稍抬起头来仰视他:“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左右不过是被说上两句闲话罢了,哪里值得您突然回来。”
陆从袛请哼了一声:“你被人欺负了,我岂能不回来为你撑腰?”
“什么欺负不欺负的,若真要这般说,是妾欺负他们才是。”
文盈狐疑看向他:“您是听谁说的这件事,怎得消息都不准呢。”
她将白日里的事又细细说明一番,颇为满意地挑挑眉:“妾可是将人震住了呢,您是没瞧见,那丫鬟恨不得哭出来,说不准现在还后悔着自己当初不应该胡说八道呢。”
第三百一十九章 这次的口脂是甜的
文盈今日是施了脂粉的,彼时说起话来,好看的眉眼一动一动,将陆从袛的视线全然吸引了过去。
他分出心神来,伸出指头,将自己的指腹抚上文盈的眉心,而后一点点向外滑动,抚过她好看的眉。
文盈想躲,但却被他紧紧扣牢,半点都动弹不得。
“您别摸了,妾今日用了好长时间才化好的,想留到晚上。”
陆从袛深深瞧了她一眼,想着她明知道自己今日晚上未必能回来,手上便用了些力道,蹭的她一只眉的颜色浅了不少。
文盈一阵语塞,在他怀中挣扎了两下,偏生他将自己的要锁的紧紧的,她一动,反倒是叫他的力道更收紧了些,自己的柔软也更加压紧在他的胸贴上。
陆从袛的声音有些暗哑:“留到晚上做什么,要给谁瞧?”
“自然是给妾自己瞧的,您这话问的好生奇怪。”
陆从袛一直一句道:“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
他就差直接告诉她,莫要随意糊弄他,他虽则对这些事反应慢了些,但也不代表他不知这俗语。
文盈明白了,他这是吃了不知从天南海北来的醋。
文盈的面上免不得有些古怪,实在觉得这话不该从大公子口中说出来才是。
她边从他怀中抽身,便低声道:“您说这话,多少有些失了风度,去席面时梳妆,那是应有的体面,妾若是蓬头垢面的,岂不是给您丢了面子,再者说,要是梳妆只为悦己者,那姑娘家岂不是日日不施粉黛、麻袋披身?”
陆从祇又是一声低哼:“你如今倒是牙尖嘴利的很,你之前在我面前晃就未曾施过什么胭脂水粉。”
小时的文盈瘦瘦小小,样貌生的并不出众,还是后来年岁一点点长起来,身量开始抽条,再加上张氏屋中虽恶人多,但到底还是比旁的地方少了些风吹日晒。
陆从祇还记得,当初不过是三四年未曾见她,她便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遥遥站在张氏身后,唯有她生的最是白净好看,但她却又是最不惹眼的。
好似一块触手生温、未经雕琢的暖玉,只单单放在那、混杂在其他顽石之中,但若是发现了她,将她拿起来,便再也舍不得将她放回去,甚至恨不得贴身收在怀中,舍不得放开半点。
但如今这块玉被盘的更加透亮好看,锋芒不再被掩盖,格外的惹眼,叫人视线落上就移不开,他舍不得了、嫉妒旁人也能看到她的美,却是怎么遮也遮不住了。
这心思实在算不得光彩,陆从祇又是低低一声叹气,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些。
“你今日做的半点错都没有,但若是有人欺你,即便是对我名声无害,你也要如此,万不能忍气吞声,就好似今日,若是不会损我名声,你是不是就不再追究,任由旁人给你难堪?”
文盈确实低垂下眉眼,好好想了想。
“其实也不是,她要是一直说妾,妾也是不会忍的。”文盈说的坦然,“谁叫妾本就是奴婢出身,瞧着旁的丫鬟,确实也狠不下这个心,要不然妾仗着您的势,别说惩戒一个丫头,就是在张家横着走都是成的。”
陆从祇觉得她这是妇人之仁:“你宽厚待她,她非但不会记得你的好,下次说你更是半点不会嘴软。”
“要是说的厉害,妾自是不能当没听见,但简单说说也是没什么呢,做下人嘛,哪里能不去说嘴几句呢,如若不然寻常的日子该是多没趣。”
陆从祇倒是听出了她话中的重点来:“你从前,是不是也说嘴旁人?”
既说到了自己身上,虽则有些不好意思,但文盈依旧是大方承认:“多多少少也是说上两句,但妾可没有那般刻薄,多数时候只是听着罢了。”
修嘴也是修,她娘亲也是自打生下来一睁眼睛就为人丫鬟的,小时候娘亲便说,莫要以为说旁人两句坏话没什么,说出去的每一句话都有自己的善恶、功德与孽障,要不然十八层地狱之下为何会有拔舌地狱呢?
往近处说,是被主子责罚、大骂两句,往远处说,弄不准是要生业障的,到时候下辈子还是奴婢可怎么办。
但陆从祇所思所想明显与文盈有偏差,他不是做奴婢的,他是做主子的,自是更关心自己在她口中如何。
“那你从前是如何说我的?”
文盈眨眨眼,眸色有一瞬的躲闪,但还是笑着道:“妾不随便说人坏话的。”
陆从祇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所以,便是旁人说我坏话的时候,你只顾着在旁听着?”
文盈忙不迭点点头,可这头点完,便觉得哪里怪怪的不对劲。
便见大公子似笑非笑:“哦?那便是旁人无论说什么,你心中都是默许的。”
夏日里文盈身上衣裙穿的轻薄,他不过随便伸手一扯,长指便顺其自然滑了进去,温热的掌心慢慢抚上她的腰腹,进而向上攀。
她身上是微凉的,夏日里摸起来十分舒服,但对应着的文盈却觉得他的手路过的每一处都能将她灼伤,可偏生她避无可避,好似这就是她不实话实说的惩罚。
文盈的声音有些发颤,两只手想要反抗却被他反剪在身后,这倒是叫她回忆起从前听过的大公子的坏话。
有是夫人身边的人有意诋毁,有些话放在现在来看,倒是半点没有冤枉他。
文盈在他指尖软下来,又羞又恼,直接开口便是道:“说您脾气不好,霸道又暴戾,什么事不顺您的心意都是万万不成的。”
陆从祇手上一顿,敛眸瞧着她。
文盈呼吸稍稍急促了些,但她却知道,她现在占了上风。
她甚至还故意笑着反问他一句:“公子,这话也没冤枉您罢。”
她眸光一闪一闪的,陆从袛一瞬失笑,只旋身将她压在了椅子上。
“故意揶揄我?”
文盈话说的都是事实,但揶揄也是真:“妾也不明白了,您好端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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