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绕到她那侧替她拿包,手一伸,将人牢牢掌在怀里。 电梯自一层下楼,降到负二开门时,这一栋的物业经理已经在里边等待了。 经理手里提着一份包装精美的伴手礼盒。 “周先生周太太,欢迎回家。 物业逢年过节都会备下惊喜。年节他们没住这边,因此经理这个时候送上礼品并不奇怪。 尚未开口感谢,经理又说:“这是27层业主备的乔迁礼,您这段时间都没回来住,所以东西一直寄存在物业中心。您看,一见着您的车
他叹了口气:“这是小事,说不说都没有影响。”
“怎么没有影响?”沈颐乔抿抿嘴,做出不高兴的表情,“影响到我认识你了。而且难不成将来我每次在家吃,你都要装作喜欢的样子演一演吗?你不嫌累?”
沈颐乔说想要好好认识他,沈颐乔说到将来。
很平凡的两句话,却触动他心。
他的手越过中控,碰了碰她鼓起的脸颊,一点点地哄道:“家是用来放松的地方,我怕你以后想做什么要顾及我。”
“是啊是啊周总。家就是用来放松的地方。那你放松了吗?”沈颐乔忿忿道,“还说你不内耗!”
很难想象他这样拥有强大心脏的人会被判定为内耗。
他在公司战略上做出的任何决定都足够让其他企业无路可走,甚至濒临破产。他掌管微澳数万员工,升降变动加薪裁员三不五时,他只从宏图上考虑从未有过一次手软。
他内耗,就不会有微澳的今天了。
但他决定依照沈颐乔给他强加的人设走下去。
将车停到路边,周沉转头深看她。
“的确,我今天一直在想另一件事,想到开会的时候几次分神。”
什么事?
沈颐乔缓缓眨眼,用表情问他。
周沉一字一句,慢慢道:“你今天说喜欢我,是和周畔玩输了之后的大冒险吗?”
第69章 蜻蜓点水
车内寂静无声,路灯照亮一隅,将沈颐乔靠窗的半边脸照得格外发烫。不用伸手触碰,她都知道自己的耳朵也是烫的。好在对着周沉的那半边沉在昏暗里,他大概看不清。
沈颐乔垂眸,视线向下。
短暂的间隙里,只有工程车长啸着鸣笛从桥洞下路过时才会填满这份空白。
话是周畔说的,她从未如此讲过。
可是要一五一十解释当时的状况,她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说那么清楚做什么?
为何就不能默认周畔的结论?
她的确喜欢周沉身上的气味,四舍五入,说喜欢他好像也没什么错。
沈颐乔兀自思考,最终选择回答看似简单的那个问题。
“没有玩大冒险。”她认真说,“也没有输。”
“所以你说的那句话。”
周沉说到这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她重复结论,也像是快要触碰到答案前却突然心生惧意。总之他停下了。
旁边有车驶过,大灯一晃而过,短暂照亮车厢。
两人在忽明忽灭的光线中对上眼。
沈颐乔鬼使神差地扯松安全带,抬起屁股,上半身同他伸过来的手一样越过中控凑了过去。蜻蜓点水的一下,她亲在他嘴角上。安全带回弹,发出啪的一声,也把她伸出去的身体给箍了回来。
两厢坐定,沈颐乔看着窗外那盏路灯,目不斜视。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她不敢看周沉,因此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只知道安静的氛围被拉伸得很长,长到她觉得诡异,怕对方是老僧入定了,于是很小幅度地扭了下头。
周沉仍是那副姿势坐着,眼底晦暗不明。
沈颐乔只当忘记刚才一幕,清了下嗓子:“怎么不走?”
“等等。”周沉嗓音暗哑。
“等什么?”她问。
“……”
周沉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紧张。”他说,“腿抽筋。”
一直到车子驶进小区,沈颐乔隐在嘴角的笑都没下去过。
又不是第一次亲,他紧张什么?
可是他说紧张的那瞬间,她仿佛也得到了巨大的满足,笑意憋都憋不住,很不合时宜地咯咯出声。
周沉脸皮不至于那么薄。
他镇定自若,等小腿抽搐的劲儿过去,也等西裤重新落回正常的褶皱。
两人如普通恩爱夫妻回巢那样,将车停入车库。
周沉绕到她那侧替她拿包,手一伸,将人牢牢掌在怀里。
电梯自一层下楼,降到负二开门时,这一栋的物业经理已经在里边等待了。
经理手里提着一份包装精美的伴手礼盒。
“周先生周太太,欢迎回家。”
物业逢年过节都会备下惊喜。年节他们没住这边,因此经理这个时候送上礼品并不奇怪。
尚未开口感谢,经理又说:“这是27层业主备的乔迁礼,您这段时间都没回来住,所以东西一直寄存在物业中心。您看,一见着您的车子回来,我就送过来了。”
27层,乔迁礼。
周沉捕捉到关键字,他点头,而后面不改色接过:“多谢。”
经理在一层下电梯,随后电梯径直升至28层。
出了电梯,周沉右手仍搭在她腰上,左手则拎着那份伴手礼。
沈颐乔几次想接过,他都没注意到似的无动于衷。
待到门前,周沉下巴微抬。
沈颐乔看懂他的意思,伸手按开密码锁。
电梯升上来的短短数十秒,包括现在,她脑海中没有一刻不在想向知南这个小混蛋又搞什么幺蛾子。
礼盒里装的是什么?有没有似是而非的东西?
比起好奇,她其实更怕现在安稳的生活被打乱。
住在碧水源沈颐乔可以不用考虑这些问题,平时尽量避开见面,不与他产生交集。但住在这不行,楼上楼下,他们共用同一部电梯。说不定某个瞬间,三个人就搭上了一部电梯。
到时该怎么说?
她跟周沉解释,向知南住楼下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她事先不知情。周沉会信吗?
他的情绪是露在海面上的冰山,堪堪只有一角。
也或许面上说着无事,心里并非如此。
一段关系进入猜疑,便暗示着即将走入死胡同。沈颐乔并非没有经验。
她和向知南频繁争吵,源头不仅是对网络恶意处理方式相歧,再往前推,其实早有裂痕。
只说他明知马上要比赛,却掐着时间往深市飞的那一趟。
他心底不安,听到一丁点儿风吹草动就跑到跟前来质问。
“是不是有个姓周的在追你?”
但凡少些猜忌,便不至于此。
若是没有那趟深市之行就没有后面的那么多事。
沈颐乔眼皮又开始跳了。她伸手按住,左脚蹬掉右脚的鞋,再换个方式继续。光脚踩在地板上时,周沉正弯腰替她摆正。
她就这么顺势拎走了暂放在玄关台面的礼盒。
盒子有个漂亮的竹节提手,上面用丝带系着蝴蝶结。重量很轻,掂了掂,的确是正常伴手礼的份量。
沈颐乔拎着盒子走到客厅,随便找地方坐下。
她坐的方向刚好斜对露台,于周沉看来刚巧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一部分视线。他不会透视,自然无法知道她拆礼盒时的表情,也无从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内容。
他能看到的,是沈颐乔单薄的侧影,长发在脑后用鲨鱼夹夹着,散落几缕不听话的。
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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