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片刻,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还在面前扇了扇。这才缓声问:“辞溪,我们能谈谈吗?”汪辞溪本想直接拒绝,在她看来,自己和傅柏瑾之间早就结束了,实在没什么好聊的。但一想到他昨天的所作所为,还是叹了口气,答应下来。“好,我们谈谈。”
有了昨晚的教训,汪辞溪现在不太敢轻易答应陈嘉树。
鬼知道,年纪轻轻的小孩儿,哪儿来那么多坏主意。
可陈嘉树并没有让她思考太久,单膝跪在床边,帮她穿好衣服。
看着他在自己身后忙忙碌碌,汪辞溪忽然有些惊奇,镜子里倒映出那双白皙的手,此刻正穿过她的发丝。
“像你这样的大少爷,怎么伺候起人来得心应手的?”
陈嘉树唇边始终挂着浅浅的笑。
声音不大,却足够悦耳动听:“因为是姐姐啊。”
汪辞溪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没有追问。
收拾好一切,陈嘉树拉着汪辞溪出了门。
……
“先有潭柘寺,后有上京城。”
站在那株千年银杏树下,举目望去,汪辞溪只觉得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
她感慨一声:“好久没来了。”
汪妈妈喜欢礼佛,汪辞溪以前,经常和她一起来这儿。
古寺不大,却足够让人静心。
陈嘉树挽着汪辞溪的手,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树荫的缝隙,张开手,就能握住光的形状。
两人在一旁的小路上坐下来,耳边只有风吹叶片的沙沙声,宁静、松弛。
陈嘉树歪头看她。
她清澈的目光犹如一汪泉水,清澈见底。
他笑着,拨弄她耳边被风揉皱的头发:“姐姐,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里。”
陈嘉树声音很轻,如一阵温润的风,散入林间。
汪辞溪闻声看去。
年轻的男人微仰着头,阳光在他的轮廓上留下一圈金色的光晕,依稀可见鼻尖细小的绒毛。
她不由自主地回忆着和这里有关的一切,却怎么也找不到与他相似的人。
如果说,她们从前真的有机会相遇。
那应当是在她十八岁,去沪市之前。
或者……
上辈子?
她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察觉到她眼中的茫然,陈嘉树握住她的手。
“没关系的姐姐,忘了就忘了吧,以后,我来保护你。”
想不想得起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左右不是什么好事。
晚上。
汪辞溪和陈嘉树刚到婚房的院落门外,远远就看到前面伫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她脚步一顿,眉头微皱。
即使只是一个黑暗中的轮廓,她还是一眼认出,前面的人是傅柏瑾。
她看到了,陈嘉树自然也看到了。
握着她的手捏了捏,抬头正对上一双盛满爱意的眼。
“姐姐,去看看吧,他或许有话对你说。”
汪辞溪醒悟。
陈家家大业大,根基深厚,虽然婚房里没安排太多佣人,给了小两口足够的私密空间。
但该知道的事,一件也不会少。
要不是陈嘉树默许,傅柏瑾根本找不到这儿。
想到这儿,她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上前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傅柏瑾豁然转身。
脸上的笑容,却在看见陈嘉树时僵住。
他脸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虽然憔悴,却没那么狼狈了。
怔愣片刻,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还在面前扇了扇。
这才缓声问:“辞溪,我们能谈谈吗?”
汪辞溪本想直接拒绝,在她看来,自己和傅柏瑾之间早就结束了,实在没什么好聊的。
但一想到他昨天的所作所为,还是叹了口气,答应下来。
“好,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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