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又刻意地清了清嗓子。 谢停舟在一旁看着兄妹二人斗嘴。 北临王子息旺盛,他有不少兄弟姐妹,却从没感受过这样的同胞手足情。 “大哥。谢停舟道。 沈昭不自在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我来给你们送东西。 “什么东西?”沈妤好奇道。 “北临世子的画像。沈昭将手里的画像展开。 沈妤当即笑了出来,“这是谁?” 沈昭拎着画,对谢停舟说:“北
说自己亲自上门提亲是不合礼数的,但两人本就情投意合,纳彩、问名、纳吉等都可以省了,此次随行的还有两名礼官,负责其余事宜。
聘礼一抬一抬地往里抬,陆府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百姓被青云卫拦在外围。
箱笼从上午抬到了中午,用完午饭才抬了一半。
①《汉书·惠帝纪》:“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
《国语》越王勾践令国中女子年十七不嫁者父母有罪,欲人民繁息也。
第216章忘恩负义
陆老夫人对谢停舟赞不绝口,许久没碰过酒的,今日竟也沾了一杯,吃到后来便开始抹泪,说可惜阿妤和昭儿他娘没瞧着今日的情形,两个孩子都要成家了。
一顿饭欢欢喜喜开场,又抽抽嗒嗒收场。
陆老夫人知道二人许久未见,给两人留了时间。
“你摸摸。”谢停舟伸出手。
到底是在陆府,沈妤不敢那么大胆,一下变得异常端庄守礼,两手交握在腰间,看着正派得很。
换做往常,早就摸上去了。
“我的手在抖。”谢停舟又说。
沈妤四下看了一眼,下人们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院门口。
她飞快地在他手上握了一把,只感觉他手心在冒汗,“怎么这么多汗?”
谢停舟道:“紧张,怕表现得不够好,让外祖母不喜。”
沈妤没想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谢停舟,对着陆老太太也能紧张成这样,刚要把手缩回来,却被谢停舟握住了手。
“你放开。”沈妤皱眉训斥。
谢停舟面不改色道:“老夫人已答应将你许给我,聘礼都抬进了门,我的世子妃,我连摸个手都摸不得了?”
“有人在呢。”沈妤小声说。
谢停舟朝门口看了眼,目光所及的地方,丫鬟全低下了头。
“好了。”他说,然后定定地看着她的脸。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她着女装,在教坊司曾见过一次。
她其实生了一双过分明媚的眸子,但又未施粉黛,如今着了一身月白色长裙,明艳叫那素静压得恰如其分。
这季节秋菊开得正好,缀在她月白色的裙摆边,半分尘埃也不染。
“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沈妤叫他看得不自在。
她以为哪里有问题,抬手想正一正鬓间的钗,被谢停舟握住了手。
“以后都这么穿吧,真好看。”
沈妤抿着唇笑,“穿成这样出行不方便。”
谢停舟说:“那往后在家穿给我看。”
家,日子过得真快,他们就快要有自己的家了。
“我——”
“咳咳。”门口传来两声刻意的咳嗽。
沈妤倏一下缩回手,装作若无其事。
“别装了。”沈昭走了进来,“我都看见了。”
沈妤无力道:“你怎么总看见?。”
“我怎么知道?”沈昭说:“你应该想想为什么总被我撞见。”
“那你就不能装不看给对方留几分颜面嘛,你在街上牵嫂子的手,我都是自个儿躲开的。”
沈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又刻意地清了清嗓子。
谢停舟在一旁看着兄妹二人斗嘴。
北临王子息旺盛,他有不少兄弟姐妹,却从没感受过这样的同胞手足情。
“大哥。”谢停舟道。
沈昭不自在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我来给你们送东西。”
“什么东西?”沈妤好奇道。
“北临世子的画像。”沈昭将手里的画像展开。
沈妤当即笑了出来,“这是谁?”
沈昭拎着画,对谢停舟说:“北临王送来的世子画像,我瞧着是不是送错了,送成了你哪个兄弟的画像。”
“没有送错。”谢停舟道:“我未曾有哪个兄弟生成这番模样,家父行事不太按常理出牌,给老夫人添麻烦了。”
来时北临王得意洋洋地告诉他,说他特意给他的画像稍稍润了润色,让他更讨人喜欢些,没曾想却是这么个润色法。
北临王常年混迹于军营,喜欢虎背熊腰的汉子,总觉得谢停舟的身型不够魁梧,因而画像上的汉子画得有些粗犷。
沈妤心想,怪不得呢,怪不得外祖母之前同她说,他那个样貌,你姑且忍忍吧,性子最重要。
彼时她还以为外祖母是说谢停舟生得招蜂引蝶,没想到谢停舟在外祖母眼中竟是这番模样。
谢停舟伸手接过来,“此画销毁便是,回头我让画师画一幅我与阿妤的合像,再送过来给陆老夫人。”
“行。”沈昭颔首,“那我就先走了。”
“兄长留步。”谢停舟道:“有件事想与你共商。”
能让沈昭共商的事,绝不是北临的内务,要么事关沈妤,要么就是和打仗有关。
“那,去亭子里谈吧。”沈昭说
亭中石凳上铺了软垫,丫鬟奉了茶便退得远远的,三人共坐一桌。
谢停舟凝思片刻道:“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想在你婚宴过后即刻带阿妤回北临。”
“这事我办不了。”沈昭不满道。
沈妤也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急?”
谢停舟从袖中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放在石桌上,沈昭当即拿过来打开看,越看脸色越黑。
“这海捕文书你从哪来的?”
“海捕文书?”沈妤一把拿了过来。
谢停舟认真她一眼,目光移向沈昭,说:“朝廷下了海捕文书,我来洛州的路上碰巧截下,但也拖延不了太久,文书已发,事已成定局,不出几日洛州州府就会收到消息,所以我想早些带阿妤回北临。”
「前都虞候沈妤,慢侮天地,悖道逆理……不足以书其恶。天下昭然,所共闻见。今略举大端,tຊ以喻使民。」
后附沈妤的基本信息和外貌特征。
沈妤将每一个字都认真看完,正好来了一阵风,海捕文书被吹落在地,但谁都没有去捡。
谢停舟时刻留意着她,她虽面上毫无波澜,但呼吸却重了两分。
他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无声安慰。
沈昭气不打一处来,握紧了拳头,“皇家没一个好东西,你在盛京替他拼了命,回头他一纸海捕文书将你定为乱臣贼子,简直忘恩负义,早知道就让他死在李延昌手里。”
“宣平侯犯上作乱他不下缉拿文书,北临也不发文书。”沈昭看了眼谢停舟,说:“我不是针对你,只是就事论事。”
他接着说:“我算是看明白了,宣平侯和北临都有兵,他们腾不出兵力和财力来解决这两头,但盛京的事闹那么大,总得有人来背这个锅,单是蒋安的死也难平众怒,便把罪名扣在你头上,挑你这个软柿子来捏。”
沈妤眼眶通红,谢停舟欲言又止。
沈昭担忧道:“阿妤?”
沈妤无声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谢停舟迟疑片刻,最终看向沈昭,“可否回避片刻?”
沈昭义愤填膺,原本还想再说几句,想一想还是算了,说多了也怕火上浇油。
“那你好生劝一劝她。”
第217章打算
沈昭一离开,谢停舟便拉着沈妤面向自己,“是不是感觉被辜负了?”
沈妤摇了摇头,“我没事。”
谢停舟捧了她的脸,“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以反抗,也可以打回去,但不要气自己。”
沈妤咬了咬下唇,顺势靠在谢停舟肩上哼唧了一声,是委屈出来的。
沈昭远远看着,揉了把胸口,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这丫头都多久没同他这样撒过娇了?小时候被凶了被骂了,或是摔了练功累了,总会对着他和爹这样撒娇。
如今他心里既欣慰又难受,难受的是她似乎不那么需要自己了,欣慰的是她在谢停舟面前仍旧能做个孩子。
谢停舟梳理着她的发,一边安慰道:“我记得你同我说你做事向来不求回报,既不求回报,便不用指望旁人以心相待。”
“你现在别和我讲大道理。”沈妤嘟囔道:“我还气着呢。”
谢停舟笑了,道理她懂,但她这是心里憋着气想发泄一下。
“那要不,我们打回去?给你出出气?”谢停舟问。
沈妤想了想,“那不就真成乱臣贼子了。”
“怕什么?有我呢。”
沈妤的毛被捋顺了,坐直了身体,“我不是怕他们,只是一打仗,老百姓又有苦头吃了。”
谢停舟给她斟了杯茶,“如今你作何打算?”
沈妤沉吟片刻,“我觉得不太对劲,李昭年不该是这样的人。”
“你很信任他。”
沈妤道:“一个人的性子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出改变的,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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