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锡偏头看去,就撞进崔倩云通红的眼。 她固执握紧他的手,等着要一个答案。 可撕掉画上的婚礼还能为什么?自然是这画上的婚礼永远用不着。 他和崔倩云永远不会再有婚礼。 但他只是笑笑,敷衍说:“撕了以后可以再画,不用这么紧张。 “对了,严振明好像还没有会回来,你要不要去找找他?” 提到严振明,崔倩云果然面露着急:“那我去找找。 说着,
记忆中那满眼只有他的人,好像真的已经彻底消失了。
忍着满心的酸涩,他最后问了句:“那我呢?崔倩云,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发誓说会对我好一辈子?”
下一瞬,崔倩云微微一笑,像是早就想好了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宴锡,我和振明已经说好了,如果你因此被严重处罚,我和他会永远照顾你,我们三个可以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第6章
沈宴锡静静站在原地,久久没开口。
“宴锡?”见他不说话,崔倩云的笑也慢慢淡了,“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会尽可能补偿你。”
沈宴锡挣开她的手,心头是彻底失望后的平静。
在她的眼里,他的名声,他的未来竟然是补偿就可以了?
他早该醒悟了,从崔倩云第一次为了严振明委屈自己那一天起,他们就不再是一路人。
他摇了摇头:“我有点累,想去休息了。”
崔倩云松了口气,以为已经安抚好了沈宴锡:“好,那你好好休息。别的事我们以后再商量。”
沈宴锡没说话,默不作声回到自己的屋子。
他不知道崔倩云是以什么心情,说出三个人一辈子生活这种话。
但他不想和崔倩云有以后了。
他和她,也的确没有以后了。
……
之后几天,沈宴锡没再提李知青难产真相。
他一直安安静静,就连被嘴碎的人骂杀人犯,他也当做没有听见。
若是以前,他一定会怼回去,但现在他不想为这种无畏的争执浪费口水。
距离去海岛的倒计时,只剩3天。
这晚上工回来,他回到知青所,照例拿出画册要撕掉一张。
可他正要动手,眼前突然一片黑影笼罩,接着手被人猛地握住。
“你不是最宝贝这画册吗?你不是说我们以后得婚礼会从这里面选一个,你把它撕了,我们婚礼用什么?”
来人是崔倩云。
沈宴锡偏头看去,就撞进崔倩云通红的眼。
她固执握紧他的手,等着要一个答案。
可撕掉画上的婚礼还能为什么?自然是这画上的婚礼永远用不着。
他和崔倩云永远不会再有婚礼。
但他只是笑笑,敷衍说:“撕了以后可以再画,不用这么紧张。”
“对了,严振明好像还没有会回来,你要不要去找找他?”
提到严振明,崔倩云果然面露着急:“那我去找找。”
说着,她就急匆匆拿起外套往外走。
等她走进黑夜后,沈宴锡便冷脸找出火柴,点燃了撕下来的那张画。
看着火光一点点吞噬画上的笑脸,他的心已经没有从前那样痛了。
是崔倩云,亲手把她从他的心里拔出去。
等画册烧完的那一天,她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
沈宴锡这一夜睡得很安稳,不清楚严振明有没有回来。
第二天出门上工的时候,崔倩云又来了,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沈宴锡狐疑,自从严振明来了后,她已经不再送自己东西了。
今天这是?
正狐疑着,就听崔倩云问:“汪梦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又是给你寄信,又是给你寄东西?”
“我看有些东西盖了军区的章,你爸妈是军医,这是他们托人寄来的吧?”
原来这大包小包是汪梦媛寄来的东西。
沈宴锡接过东西,放在自己床铺上:“不是我爸妈,上次和你说了,汪梦媛是我结婚对象。”
话落,崔倩云又沉脸。
“都说了结婚对象这种话不能乱说,从我们下乡到胜利村那天起,谁不知道我爱你?谁不知道你将来要娶我?你一直闹这一出有意思吗?”
沈宴锡也听得满心闷堵。
她一直强调他和她的关系,强调她们未来会结婚,可为什么又总是为了严振明叫自己受气忍让呢?
难道得到她的爱和婚姻,就要忍受委屈吗?那这样的爱,不要也罢。
见沈宴锡不说话,崔倩云把他的沉默当做默认,生气离开。
沈宴锡没有像从前那样追过去,只把包裹打开大致看了眼,有新衣服,海鲜干货,还有一沓子粮票肉票。
汪梦媛出手倒是大方。
沈宴锡将东西重新包好,就出门上工。
想着只剩不到3天就可以离开这里,他就干劲满满,还头一次提前完成了任务。
下工回屋,一推开门,他的好心情刹那消失。
只见屋内就跟遭了贼似的,早上刚收到的包裹被洗劫一空。
满床满地都是被剪碎的新衣服碎片。
第7章
而严振明,正坐在床边,看戏一样看着他。
沈宴锡捡起衣裳碎片,面无表情问:“你干的?”
严振明撇撇嘴:“是我剪碎的又如何?吃的,钱票,我都跟知青们分了。”
“倩云带来的东西,你凭什么一个人独吞?”
这无耻的话气笑了沈宴锡。
“谁告诉你,我的东西是崔倩云给的?你知不知道凭你拿我的那些东西,我可以告你去坐牢?”
严振明脸色一僵,欲盖名彰的藏起一个蓝色包袱,还嘴硬:“你有本事就去告!倩云才舍不得我受罚。”
沈宴锡冷笑:“行,你等着。”
他都要走了,为什么还要惯着严振明?
夜色未晚。
沈宴锡拎起两个印着‘劳动最光荣’的搪瓷杯,冲到知青所院外‘邦邦’敲了起来。
“伙同严振明偷了我东西的人给我听着,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把我东西还回来,不然我就去找村长报公安,你们一个两个都别想好过。”
崔倩云最先冲了出来。
声音冷冷:“你又闹什么?”
沈宴锡把杯子发在木桌上,面无表情说:“我未婚妻给我寄来的东西被人偷了,我要回来有什么错?”
崔倩云蹙眉变脸:“大晚上,你就为了那几个不值钱的玩意发疯?”
沈宴锡只冷冷回了一句。
“包裹里的票和钱都盖了军区的章,如果不把东西还回来,拿了的人就等着坐牢吧。”
话落,严振明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把一个蓝色包袱扔到了沈宴锡面前。
“对不起宴锡哥,我以为那些东西是倩云给我的,我把拿了的东西都还给你,求求你别报公安,我给你跪下了……”
严振明说着就要给沈宴锡下跪,意料之中的被崔倩云拦住。
“够了!沈宴锡,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崔倩云扶起要吓晕过去的严振明离开。
沈宴锡缓缓低头捡起地上的包裹,擦干净带进屋。
他已经不在乎崔倩云失不失望。
见严振明还东西了,其他知青也不情不愿把东西还了回来。
直到半夜,这场闹剧才算收尾。
又是一天过去,距离去海岛的倒计时,只剩2天。
因着昨晚的事儿,崔倩云又不再搭理沈宴锡,看见他也无视。
这半年,她没少为严振明冷暴力他。
若是从前,沈宴锡早就无措,早就贴着她求原谅了。
毕竟,他们一起来到胜利村,一开始他谁都不认识,曾经受伤难过的时候都是崔倩云安慰,没人比崔倩云更清楚,他对她的感情。
大约是仗着这一点,崔倩云总以为无论他受了什么委屈都没有关系。
总觉得,他会一直停在原地等她,无论什么事情都会为了她忍让。
沈宴锡以为,崔倩云昨晚护着严振明的行为已经是最后一件偏心的事,但这天下午,他去公社转档案去海岛的时候,竟意外在拐角遇见了严振明和崔倩云。
冷风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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