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是不来,卡里还有这么多钱怎么办啊?”除了彭城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就住隔壁,不过丽丽的嘴倒是很灵,跟徐筱茹说完的当天下午,消失已久的人就再次出现在春天花园。 丽丽很激动,高声打起招呼之余还上前推销起今日刚出炉的焦糖核桃肉桂卷。她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他脸上的那些亮闪闪的钉饰,但努力克服心里恐惧,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款面包是店里新出的哦,你看上面撒了满满的坚果,一口咬下
后来,也不知道彭城从哪儿听说她家有冰棍和西瓜,隔三差五就来窜门打秋风。他也聪明,总是趁卢芝惠和徐正天下班的时候来,几次下来他已经摸清楚两人秉性,知道只要自己多坐一坐叔叔阿姨就会拿出吃的喝的招待他,不论什么,有的吃他就高兴。
事情发展到后来,周末白天家里只有徐筱茹他也不时敲门进来,徐筱茹听爸妈提过他家的事,念着他平时连顿饭也没人管加上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就任由他去。高一那年的暑假不知道为什么比往年要热上许多,同学约她去网吧聊天玩泡泡堂,放学前她从校门口的书店租了好几本言情,到现在一本都还没有看完。徐筱茹随便找了个理由拒绝同学的邀请,好说歹说以要留在家补暑假作业为由让卢芝惠给自己批发了一大兜的冰棍。
彭城放假比她早,听说第二天就被他妈送去爷爷奶奶家。徐筱茹暗自庆幸,那小子不在,这些冰棍都可以进自己肚子里,她再也不用担心家里突然冒出来的小老鼠跟自己抢零食和电视。爸妈上班不在家,昨天晚上特意多煮了饭留给她今天中午炒饭吃,但天气太热她不想开火,一直熬到下午两点多才从凉席上爬起来,打算到楼下随便买碗馄饨凑合一下。
楼上有人下来,脚步缓又轻,上上下下走着似乎犹豫不决,滚烫的热浪从楼道中窗口呼啸着扑来,徐筱茹抖着胸前的衣料一下一下的扇风。“你来找彭城啊,他不在,去爷爷奶奶家了。”
应该是彭城的小伙伴,上次还一块在后面地头里撒尿呢,徐筱茹见过几次,可能他不住这附近,所以两个人见面次数不多。他瘪着嘴,通红的脸蛋上满是不快,但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徐筱茹没再管他,独自下楼买小馄饨去了。
上楼时他还在,可能是站的有些累了,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墙皮因为年代久远发生剥落,他就着斑驳的墙面用食指一点一点地抠,手上和脚边都是灰白色的碎屑,空气中有扬起的尘土。
徐筱茹瞟了两眼,开门,又关上。不出两分钟,铁门再次被打开。“你进来吹会风扇吧,外面太热小心一会中暑。”
徐筱茹是独身子女家庭长大,没有跟其他小孩相处的经验,但相比彭城那群调皮捣蛋吵的人脑袋嗡嗡叫的伙伴,她明显更喜欢眼前这个。就连吃喝也都愿意主动分他一份,馄饨,西瓜,冰棍……
吃饱喝足她继续翻开看到一半的小说,不爱说话有不爱说话的好处,她可以完全忽视掉他的存在,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边扬有一阵子没有出现在春天花园,丽丽私下跟徐筱茹说起自己的担忧。“他老是不来,卡里还有这么多钱怎么办啊?”除了彭城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就住隔壁,不过丽丽的嘴倒是很灵,跟徐筱茹说完的当天下午,消失已久的人就再次出现在春天花园。
丽丽很激动,高声打起招呼之余还上前推销起今日刚出炉的焦糖核桃肉桂卷。她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他脸上的那些亮闪闪的钉饰,但努力克服心里恐惧,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款面包是店里新出的哦,你看上面撒了满满的坚果,一口咬下去可不得了,我一次就能吃两个。”
男人没接茬,从冰柜里拿出瓶酸奶要去收银台结账。丽丽忙跟上去,还不忘一边嘟囔,“这可是筱茹姐花了不少心思研究的呢。”走在前方的男人突然停住,折回去拿了两个一并结账。
徐筱茹的车子昨晚忘了充电,本来还能勉强够她下班骑回家,但若是要再多载个一米八的大高个,估计走不到半路就会熄火。算了,她刚好要去超市买些抽纸和洗发水,走过去比打车方便。
那晚的记忆依然清晰,在徐筱茹的脑海里反复来回游荡,现在的她既无法像之前那样将他视若无睹拒之门外,也无法心平气和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安然处之。不知不觉两人进入一种似有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期。
“今天怎么过来了?”徐筱茹清清嗓子,说着无关痛痒的话。边扬倒是安之若素,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甚至还牵过她的手握在手心,“来接你下班。”
“你干什么?”徐筱茹反应很大,惊得忙撤回。
第36章 只服务你一个人
徐筱茹超市也不去了,带着边扬匆匆赶回家。他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之前就说过帮你是出于人之常情,更何况这么小的事情还不至于让你……要以身相许吧。”徐筱茹感觉到头大,浑身燥热嗓子渴得要冒烟,进了屋子就忙不迭打开空调然后四处打转找水喝。
以身相许……
他喜欢这样的说法。
“你说话啊。”他半天不吭声,徐筱茹急了。他将得意暗藏,露出委屈,“你说的,不同意我不能骚扰你。”
放你妈……那天没有经过同意上来就亲的人是谁,不行,她要控制自己的脾气,不能一生气就飙脏话,那样很不淑女。深呼吸几口然后缓缓吐出,上下左右活动一下面部肌肉,心绪平复之余让自己看起来面色温和一些,“我现在允许你可以说。”
“你想做吗?”话音未落他立马接上,言语诚恳到无以复加,“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情。”
“做?”徐筱茹反应半晌,面上露出些难为情来,心底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臆测,“难道说你、你的工作是……从事那方面的?”
“那方面?”
徐筱茹无意太过直白,但既然已经决定今天要把话说个清楚,干脆两眼一闭直接挑明,“性服务工作者,难道不是吗?”边扬顿了顿,歪着头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启唇道:“我只服务你一个人。”
这话是几个意思,合着她的钱好骗是吧。“我没有钱,也不需要这种服务。”还有一点她没好意思说——她嫌脏。
“不需要钱。”他犹疑片刻,有些不确定,“还是说我要给你钱?”
好家伙,这回两人对话内容彻底游走法律边缘了。徐筱茹正正神,郑重思索后意识到自己荒谬的猜测将话题偏移到了别的地方,可他到底为什么要坚持跟自己发生一些亲密关系呢?
她实在不是一个自恋的人,这会也难免想入非非——
“你喜欢我?”
边扬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复读机,“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亲我,还说什么为我服务这种奇奇怪怪的话。”大多时候她还算是一个不太看重脸面的人,可再不要脸她也是个女人吧,一个年轻的女性要跟一个没什么关系的男人讨论这种私密的两性话题,难免令人有些羞耻耳热。
相比较她的躁动不安,边扬则在面对这种话题时显得过于冷静淡定,很符合他一贯作风。往好听了说是淡定从容,要按照徐筱茹来看他可能是得了什么表情障碍之类的病症,导致对于外部刺激做不出任何正常反应。
“亲你是因为喜欢你?”他语带疑问,问徐筱茹,也是问自己,“我只是想这么做,如果这算是喜欢的话,那应该是吧。”
“嗯,我喜欢你。”说完他自我肯定道。
我真是谢谢你。
聊着聊着突然就被表白,徐筱茹也没有多高兴,他们之间的沟通似乎从未到达过同一维度,用职场上的话来说,都属于无效沟通。而这一切又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徐筱茹苦思冥想,最终将问题归咎于被他偷看到的床头小玩具。打从他在自己房间看到那个东西以后,便在她面前便毫不掩饰作为男人的欲望,在她的卫生间放肆解决生理需求,还多次对她进行大胆露骨的言语挑逗。天可怜见,那只是一个正常女性解决需求的一个工具而已啊。
“你知道……”久久,她才再次开口,因为不知道要从何说起,语言组织便有些混乱,“这种事情是需要双方同意的吧。”
徐筱茹坐在沙发上,他那么大的人不往别处去非得往她与沙发围档间那半人不到的缝隙中挤,徐筱茹本来就燥热难耐,想说他两句怕话题又被岔过去,便无奈地抬起屁股往旁边挪了两寸。
“嗯,tຊ你说过的。”他乖乖作答,好学生的模样。徐筱茹咳嗽两声,双眼视线虚虚落在茶几上,“我把你当朋友,过去的就算了我可以当作一切没发生过,以后那些不该做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徐筱茹试图用掩耳盗铃的方式将一切掩盖过去,可哪里知道边扬一点也没有要配合的意思,“我不需要朋友。”他是个寡言的人,多数时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常常给人一种非常好相与的错觉,这时候徐筱茹才意识到那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谬解。
这人简直比茅坑的石头还冥顽不灵,可以说是无可救药。她丧失继续沟通下去的欲望,只感觉身心俱疲,心里有些惋惜又有两分松快,“看来我们对彼此有不同的定位,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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