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川死死攥住姜稚京的手腕,任凭她怎么挣脱都不肯松开。 两人并肩而言,却相顾无言。 「马上就要过年了。」 姜稚京刚刚推开虚掩的大门,就听见了方清芷的声音。 女人靠在已经破碎的窗框上,破碎的玻璃扎碎了她的手,但她浑然不在意。 她的视线向外,看几百米外的高楼大厦,人声鼎沸,表情平静到好像是和好姐妹喝着下午茶。 和她相隔半米,昏迷的姜父被放在窗户外,只需方清芷轻轻一推,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如果早知道生活会被毁成这样一塌糊涂的样子,我当初根本就不会爱上裴言川。」
是啊。做这一切的,除了方清芷还能是谁呢?
姜稚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有人站到自己面前都没发现。
「稚京。」
裴言川声音沙哑,姜稚京情急下的刨白冲淡了他对重逢的喜悦,他大概真的让她很失望,因为年少的姜稚京从不后悔自己选择的任何事:「抱歉。」
他递给姜稚京一只手:「怕你来来不及,我在这里等了好久。请你相信我,爸……姜叔叔不会有事的。我用我的命做担保。」
姜稚京眨了眨眼睛,男人用三言两语轻易减少了她心底的不安。
可她仍然没有接受那只手,姜稚京攥着傅以渐的胳膊起身,说出的话十足客气:「麻烦你了。」
傅以渐冷哼一声:「希望裴总说到做到。」
裴言川收回了那只手,紧握的指甲几乎要将掌心扣出鲜血。
「我会的。」
半个小时的极速飙车,裴言川和姜稚京再一次并肩踏入那栋大楼。
傅以渐在外等候,预备情况不对立即通知警察。
方清芷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落霞新城人去楼空,如今荒无人烟,走廊一片漆黑,连空气都阴冷无比。
裴言川死死攥住姜稚京的手腕,任凭她怎么挣脱都不肯松开。
两人并肩而言,却相顾无言。
「马上就要过年了。」
姜稚京刚刚推开虚掩的大门,就听见了方清芷的声音。
女人靠在已经破碎的窗框上,破碎的玻璃扎碎了她的手,但她浑然不在意。
她的视线向外,看几百米外的高楼大厦,人声鼎沸,表情平静到好像是和好姐妹喝着下午茶。
和她相隔半米,昏迷的姜父被放在窗户外,只需方清芷轻轻一推,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以往的这个时候,市中心万众瞩目处会放着我的广告。」
她指着窗外,语气里满是缅怀:「那份荣耀很容易就能得到。可我也没想到,失去时我会那么难受。」
姜稚京缓缓回答:「如果你想,凭你的能力很快就能东山再起。」
「你闭嘴!我没有和你说话。」方清芷的目光幽幽转向裴言川,会说话的眼睛盈满了泪水。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从你还是孤儿院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时我就陪在你身边,可你把我母亲送进了监狱!裴言川,你承诺过要用一切来报答我。」
男人面色淡然,多年来的耐心被消耗殆尽:「是你病了。现在回去,我会保障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裴言川下意识把姜稚京护在身后的举动激怒了方清芷。
「不需要。」她说:「这老头的命现在在我手里,你以为你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大不了就一起死,反正失去了那些荣耀和你,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撑着窗柩站起身,是生是死,只在她一念间。
姜稚京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攥住。
「和我结婚。我放姜怀明一条生路。」
第25章
25
「现在就去声明,昭告所有人你爱的是我。」
「立春之后,我们举行婚礼。」
「我可以原谅你的一切过失。你揭发我母亲也无所谓,失去那些荣誉和万人追捧我也可以原谅。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像当年只有你和我,我们结婚后会有自己的小孩。有你和我,那个小孩一定不会莫名其妙流掉……」
「方清芷!」
裴言川撇过头去看姜稚京,女人紧抿着唇,旧伤疤被生生撕裂的痛苦比想象中要难受,但提到这件事,反应更大的反而是裴言川。
姜稚京没问他方清芷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秘密,但裴言川内心如险地狱。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白日梦。从始至终,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喜欢过你。害你到如今地步的不是任何人,是你自己。」
「是吗?」方清芷带着姜父后退一步。
「你住手!」
姜稚京的呼吸即将停滞,已经没有退路了,那个疯子对一切毫不在意,彻底将生死置之度外。
窗外警笛长鸣,如惯白日的闪光灯聚焦在方清芷身上,照得女人险些睁不开眼睛。
「你还是叫了警察。要像把我母亲送进监狱那样把我也送进去吗?」
她挟制着人质在窗台上站了太久,傅以渐会报警也不奇怪。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楼下。
这栋建在市中心的大楼本就备受瞩目,她站了那么久,不免受人关注,更何况,谁都知道这栋大楼曾经流传的风流韵事。
距离全员磕cp过去了也不过五百多个日日夜夜。
「警察快要上来了。可我不想让他们抓住我。」
「姜稚京。既然你那么在意你的父亲,就由你来代替他吧。」
「你陪我一起死,我放他一条生路。」
姜稚京沉默着看她,她这些年来话越来越少,那五年的经历时时刻刻提点她人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所以再多的辩解都显得无力。
她曾经真的很羡慕方清芷。羡慕她顺利的一生,没有半点坎坷,处处抢占先机。
原来,她憧憬了一个疯子憧憬了那么多年。
她的人生才刚刚回转,一踏入境内就有国内艺术家联系她合作,她才刚刚在欧洲闯出一方天地。
可她始终忘不了自卑敏感那五年,忘不了在医院外面捏着流产报告连哭都不敢大声的自己。
「不愿意吗?果然,大家都是一样的。说白了你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所以你丝毫不在意裴言川对你的付出,不在意他对你的与众不同,不在意你父亲的命,因为那会毁了你的前途。」
「不。」
姜稚京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这件残破的屋子曾经是她的心结。
她有太多心结了,裴言川对谁多笑一下,多问候一分,多送一份礼物……都是她的心结。
但事已至此,她突然想通了。
人生不过短短三万天,她没必要困住自己。
「我换。」
于是楼下旁观的人眼中,姜稚京缓缓走向窗台。
「她在干什么?」
楼道里响起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是警察要来了。
姜稚京在楼下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有傅以渐、楚辞、叶凯,甚至梁月……
「其实没有必要的……」
姜稚京的声音很温柔,一步步靠近方清芷的步伐却无比坚定:「他爱不爱你有那么重要吗?你的人生无论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
姜父被放开,姜稚京踏入绝对危险区。
「是吗?」
方清芷猛地抬头。
「可你现在能在我面前假情假意的说这些,不就是因为他还爱你吗?你觉得自己运筹帷幄,就可以随意嘲弄我?可姜稚京,是我毁了你的一辈子。每每想到你在遇你在打滚那五年,我就由衷想要发笑。」
她从衣袖中掏出一把短刀,笑得阴冷:「你可真天真。只要你死了,我什么时候重新开始都不晚。他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姜稚京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眼看着那把短刀即将插入自己的胸口,紧紧闭上了眼睛。
可预想中的痛苦并没有降临。
天选地转间,姜稚京看到的最后一眼,是裴言川的脸。
男人语气柔和,因为腹部中刀变得有气无力。
「说过了。不会让你有事的。」
姜稚京颤抖着想要去握他的手。
却只摸到了一场空。
脆弱的窗承担不了四个人的重量,随着“咔擦”一声轻响,姜稚京和裴言川的距离越拉越远。
她无力地向后仰,昏倒在了推门而入的警察怀里。
第26章
26
大年三十的街道冷清,但医院不会下班,所以门口的早餐铺依然烟雾缭绕,散发出令人怀念的清香。
姜稚京近来特别喜欢楼下的小笼包,于是买了两笼,准备带上去让裴言川尝尝。
「又是你啊姑娘。再来一笼?」
「不。今天来两笼。」
「有朋友哇?」
「算是吧。」她撩了撩落在肩上的长发,笑意从眼眶里盈了出来:「我等的那个人醒了。」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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