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到十个小时,他们的故事就要落幕了。 这是傅知焘最后一次抱她,也是傅知焘最后一天能叫她‘老婆’。 夏槿柠闭了闭眼,心痛到木然。 晚上,傅知焘躺在床上,突然开口:“老婆,过年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去三亚吧。 ‘一家人’三个字像是钩子,扯的夏槿柠心脏都发疼。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鼻腔的酸意,才开口。 “好,你让手下人去安排就是。 只是……傅知焘,这一次无论你会不会失约,我都不会再等你了。 黑夜中响起傅知焘的闷笑:“老婆,你好乖,我
短短一句,就让夏槿柠忍了许久的情绪彻底决堤。
她绝tຊ望的想,这么温柔的怎么他就会背叛他们的婚姻,怎么就伤她这么深!
感受着傅知焘传过来的温度,夏槿柠任由悲哀和绝望淹没自己。
哭吧,就当自己再为这个人最后哭一次……
这一晚,她哭的声嘶力竭,像是要哭出所有的委屈和不甘。
很多次,她都想质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真心转瞬即逝?为什么他连好好说再见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傅知焘被她哭的慌了神,一下下拍着她的背。
“槿柠、老婆,我错了。”
“乖,别哭了,哭的我心疼……”
不知道哄了多久,夏槿柠才缓缓归于平静。
傅知焘垂眸,就看见她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他松了口气,无意识把人抱的更紧。
就在这时,他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长臂一捞,划开屏幕。
看着苏念薇发来的信息,不由勾唇。
他回了个语音:“早点睡,你现在怀了孕,不可以熬夜。”
放下手机后,他再度将夏槿柠拥入怀中,在她额头烙下一个吻。
“老婆,晚安。”
可黑暗中,他没看见,躺在他怀中的夏槿柠双眼紧闭,泪无声而下。
夏槿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只是清醒时,眼睛一阵微凉。
她刚一动,傅知焘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老婆别动,你眼睛肿了,得拿冰袋敷一下。”
夏槿柠下意识问道:“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傅知焘笑了声。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敢走?我已经跟助理说过了,这个星期都不去公司。”
夏槿柠心脏一紧。
丁安跟她确认的法院开庭日,就在这个星期天。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傅知焘才把冰袋从她眼睛上挪开。
夏槿柠刚睁眼,就看到傅知焘身上的休闲装。
傅知焘朝她笑:“你不是一直说想去欢乐谷吗?我带你去。”
欢乐谷?夏槿柠垂下眼,那还是他们结婚后第二年自己提的要求。
可傅知焘总是说忙,忙到现在,她想要离婚时,他却要带她去了。
片刻后,夏槿柠抬头轻笑:“好。”
就当,是离别前最后的狂欢吧。
等夏槿柠换好衣服下楼时,却听见傅知焘在书房里打电话。
“孕酮过低?怎么会这样?我马上过来。”
等傅知焘打完电话出来,就看见坐在沙发上脸色发白的夏槿柠,他莫名有些心虚。
但他还是开口:“老婆,我得出门一趟,你等我回来。”
这一刻,夏槿柠心里那微末的期待,彻底被吹散了。
她勉强扯开唇角:“好。”
看着傅知焘大步离开的背影,夏槿柠看向自己的手机。
苏念薇:【夏槿柠,知焘跟你没有爱情了,你能不能别缠着他了!】
是啊,一开始就没履行的承诺,就注定永远不会兑现了。
第7章
夏槿柠坐在家里,等到深夜,傅知焘才打来电话。
他声音有些无措:“老婆,我这两天不回去了,公司的事太多了……”
夏槿柠眼睫一颤。
傅知焘也许是骗了她太多次,才会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不愿意找。
她的无声,让傅知焘有点无措,他说:“等我回来,我一定陪你去欢乐谷。”
夏槿柠沉默了很久,才轻笑一声。
“嗯,都依你,天冷了,你注意休息。”
电话那头的傅知焘这才如释重负,语气也瞬间轻松不少。
“好,老婆你也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没等夏槿柠说什么,电话直接被挂断。
断线的那一声像是敲击在夏槿柠心上,撞出闷闷的疼。
房间里灯火通明,将夏槿柠的悲哀照的无所遁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又收到傅知焘的消息。
【老婆,你睡了吗?外面下雪了!】
雪?夏槿柠已经很久没见过北京的雪了。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确实看见了雪花飘落。
不大,却纷纷扬扬。
夏槿柠突然有些愣神。
她刚跟傅知焘刚在一起的那年,北京也下雪了。
初雪的那天,傅知焘准备好了暖宝宝和热奶茶,牵着她往操场上走。
明明很冷,可傅知焘却兴致勃勃。
“夏槿柠,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你看我像不像你以后的老伴?”
当年傅知焘头发上的雪与眼前的雪融合在一起,夏槿柠突然觉得鼻尖酸痛起来。
而这时,苏念薇也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装修精致的房间玻璃门上,倒映着她和傅知焘紧紧相拥的身影。
【夏槿柠,北京的雪真好看。】
夏槿柠看着照片里满眼笑意的傅知焘,只觉得那雪落满了胸腔,凉的彻骨。
她看着窗外的落雪,站在空旷的客厅里,轻轻低喃出声。
“傅知焘,明明说好了共白头,你为什么要抛下了我先走……”
第二天,夏槿柠接到律师丁安的电话。
“夏女士,您可以来我这里一趟了。”
夏槿柠应下,也没叫家里司机,迎着雪白的天,打车去了民政局。
走进公诉律师的办公室,夏槿柠就听见四面八方都是声音。
“法律上是不存在净身出户这个说法的。”
“目前来说,在冷静期期间,您和您丈夫还属于婚姻存续状态……”
“很抱歉,家暴没有构成轻伤,我们都是以调节为主。”
坐在各个律师面前的人,或是疲惫,或是死寂,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夏槿柠心尖猛地一颤。
现在的自己,跟她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夏女士,这边。”
这时,丁安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朝她招手。
夏槿柠走过去,丁安立马把手边的材料递过来。
“我已经将您递交的证据整理成册,您在委托书上签个字,然后等待开庭结果就可以了。”
夏槿柠拿起笔,看着诉状上那些‘婚姻关系破裂’的字眼,心下一片涩然。
她又莫名想起跟傅知焘结婚时,他们曾一起在神父面前宣誓。
“我愿与对方结为夫妻,无论贫穷、生死、疾病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眼眶倏然滚烫。
夏槿柠捏紧笔,在原告签名处写下诉求。
‘本人夏槿柠,依法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判决我与傅知焘先生离婚。’
第8章
距离开庭还有三天时,傅知焘依旧没有回来。
夏槿柠看着苏念薇一条又一条发过来的信息,开启了‘免打扰’模式。
律师那边已经安排好一切,她也不必再提交新的证据。
而这种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的甜蜜,她也终于可以不再去看。
夏槿柠自嘲的笑笑,身后却突然传来傅锦逸的声音。
“妈妈,以后还是你去接我放学吧。”
夏槿柠一怔,又听到他理所当然的说:“苏阿姨最近身体不太舒服,等她好了,我就不要你接了。”
夏槿柠看着面前这个跟傅知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孩子,心里一阵发凉。
沉默片刻,夏槿柠才缓缓摇头:“锦逸,妈妈也有事。”
傅锦逸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红着眼眶一跺脚。
“你根本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看着他气冲冲离开的身影,夏槿柠却不由想起之前听到傅知焘问他的话。
“如果让苏阿姨当你妈妈,你愿意吗?”
那时,傅锦逸答的响亮又坚定:“当然愿意!”
想着,夏槿柠嘴里发苦,低低出声:“是啊,很快我就不是你的妈妈了。”
三天后,他们所有人都会如愿以偿。
开庭前一天的深夜,傅知焘终于回来了。
他带着寒气,抱住夏槿柠。
“老婆,让你等久了。”
夏槿柠僵了一瞬,才轻声道:“没关系。”
还有不到十个小时,他们的故事就要落幕了。
这是傅知焘最后一次抱她,也是傅知焘最后一天能叫她‘老婆’。
夏槿柠闭了闭眼,心痛到木然。
晚上,傅知焘躺在床上,突然开口:“老婆,过年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去三亚吧。”
‘一家人’三个字像是钩子,扯的夏槿柠心脏都发疼。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鼻腔的酸意,才开口。
“好,你让手下人去安排就是。”
只是……傅知焘,这一次无论你会不会失约,我都不会再等你了。
黑夜中响起傅知焘的闷笑:“老婆,你好乖,我好爱你。”
一个简单的‘爱’字,却让夏槿柠愣住了。
她和傅知焘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个字眼了,久到她再次听见,竟会有些恍惚。
等她回过神来,傅知焘早已经沉沉睡去。
夏槿柠抬手,虚虚划过他脸颊,眼里有泪意一闪而过。
“可惜,我们的爱,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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