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宁的脑海里,却是父亲狰狞可怖怒不可遏的模样。 她摇摇头,把脑袋里那令人窒息的画面驱散了。 “姨娘,不早了,先歇着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方晚葶叹了口气。 “那你好好睡,明日再说。 第5章夜闹 李玄泽窝在角落里,看着人走出去,好好的发着呆,突然感觉到屁股下有东西挪动。 啥玩意儿,他歪过猫头一看。 李玄泽一蹦三尺高,发出凄厉的惨叫,手脚并用往林岁宁身边跑。 “虫!虫!” “啊啊啊!!” “救命!!” 林岁宁眼疾手快
口音哪怕不在长安,也是周边几个城,一定不会太远。
天色还没变暗,离戌时还有小半个时辰。
李玄泽懊恼的瘫软在床榻上,不断的睁眼闭眼,等待着灵魂出窍。
终于在某一次睁眼后,面前景象大变。
他又回到了那间女子闺房里,正趴在姑娘的腿上。
姑娘正坐在小圆桌边,手一下又一下抚着他的脊背,偶尔还摸一下猫头,挠一挠他的下巴。
经历了昨晚的搂搂抱抱,这些动作,李玄泽已没有那么大惊小怪了。
可是好痒!
他龇着牙身子扭来扭去。
林岁宁见这猫看起来不舒服,便松了手,让他从自己腿上跳下去。
李玄泽倒是想跳。
可他窝在小小的猫身里面,就那么点从腿到地上的距离,往下看竟好似万丈深渊一般!
他努力了几把,甚至闭上眼睛,还是望而却步。
林岁宁拍了拍他屁股。
“不下去了?”
又摸屁股!
李玄泽猛地跳起来,随即掉到地上,惨烈得摔了个狗吃屎,四只爪子刨了刨才翻过身来。
方晚葶说:“这猫有点笨,别家的猫都是上梁揭瓦,身手麻利得很,哪像这只猫,这么点高都能摔,实在是笨。”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李玄泽气急败坏的喵了一声。
他这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个女子。
这女子盘着发,长相与抱着他的姑娘有几分相似。
母女?不像,看起来更像差了十来岁的姐妹。
林岁宁伸手揉了揉他脑袋。
“是有点笨,昨日还撞墙呢,把自己鼻子撞坏了,流好几次鼻血,所以我叫它呆呆。”
李玄泽跑到角落里去,赌气似的不给她摸头。
她们便聊起了别的事。
林岁宁忧心忡忡的说:“今日没能讨好那位大人,父亲势必恼火,姨娘你近来要小心着些。”
方晚葶说:“你明日去给父亲和母亲递个茶,道个歉。”
林岁宁低下头,没吭声。
她生母早亡,姨娘说的母亲,是父亲的续弦,万莲。
万莲今日特地把她喊去堂屋,是打着拿她讨好周大人的主意,也是利用她拿捏姨娘。
她做不到去给这样的人递茶道歉,她也没有做错什么。
方晚葶语重心长地说:“你还指望他们给你许个好人家,只要跟谢家的亲事定下来,你也算熬到头了。眼下忍了这口气,没什么的。”
林岁宁别过脸去。
她还是不愿意。
方晚葶握住她双手,“别叫姨娘担心,听话,低个头不少半两肉,却能叫你父亲待你好一些。”
李玄泽竖起耳朵听她们说话,一字一句都不肯错过。
话是不错,忍一时风平浪静,太傅也常常这样教他。
毕竟父皇一生气,是要罚他抄经书抄一整天的。
林岁宁的脑海里,却是父亲狰狞可怖怒不可遏的模样。
她摇摇头,把脑袋里那令人窒息的画面驱散了。
“姨娘,不早了,先歇着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方晚葶叹了口气。
“那你好好睡,明日再说。”
第5章夜闹
李玄泽窝在角落里,看着人走出去,好好的发着呆,突然感觉到屁股下有东西挪动。
啥玩意儿,他歪过猫头一看。
李玄泽一蹦三尺高,发出凄厉的惨叫,手脚并用往林岁宁身边跑。
“虫!虫!”
“啊啊啊!!”
“救命!!”
林岁宁眼疾手快的一脚踩死蟑螂,再一把将炸毛的橘猫抱起来。
李玄泽见虫子被踩死,这才不再惨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好险,差点被吓死,她救了他一条命!
林岁宁抱着他,一边安抚一边困惑。
“猫怕蟑螂?”
她怎么记得,从前养的那只猫,很喜欢把玩蟑螂啊?
李玄泽沉闷地喵了声。
林岁宁又说:“你这个样子,怎么指望你抓老鼠啊?”
她最怕老鼠了,前些天被一只老鼠吓得去跟小桃挤了一晚上,这才想到养只猫。
可没想到这只猫身子娇弱会流鼻血,跳不高,连蟑螂都怕。
小桃在这时说:“水放好啦。”
林岁宁把猫放下来,准备去沐浴。
李玄泽刚到地上,就看到不远处蟑螂的尸体,不禁打了个哆嗦。
那两姑娘要走出去,把它一个人留在这跟蟑螂的尸体单独相处!
李玄泽迈着轻盈的小碎步追上去,紧跟在林岁宁身后,跟着她进了沐浴的隔间。
林岁宁对他的存在毫不介怀,关上门,若无其事地开始脱衣服,完全当他这只猫不存在。
李玄泽知道她在干什么,背过身去,用力闭紧双眼。
不看,坚决不能看。
偷看姑娘洗澡的都是卑鄙小人!
但他明明没有看,明明用力闭着眼,脑子里却莫名其妙的浮现出昨晚看到的画面。
胜雪玉肌,还有那微微隆起的……
李玄泽拿猫头抵在了角落,摇头晃脑的撞了撞墙。
不可以再想!不可以!
林岁宁迈开腿走进浴桶,锁骨以下的身子缓缓浸没在冷热适宜的水中。
她闭上眼眉头紧蹙,满腹心事,便没注意到那只呆猫正在撞墙。
外头传来一位夫人尖锐的声音。
“你敢拦我的路!”
小桃连声恳求,“夫人,二姑娘在沐浴,我去催她出来见夫人吧。”
万莲语气不虞。
“她是个姑娘,我是她母亲,有什么看不得了,还要我在这里等她?”
闻声,林岁宁立刻从浴桶里出来,三两下擦干了身子。
在外头的人闯进来之前,她已草草穿好衣衫,打开门。
“这么晚,母亲怎么过来了?”
万莲冷哼,“你眼里有我这个母亲?”
李玄泽察觉到这妇人来者不善,跟着出去看热闹。
这位夫人一看就不是岁宁的生母,还没那个姨娘长得跟岁宁像。
倒是来势汹汹,带了四个家仆来。
林岁宁站在万莲面前,恭敬却不示弱。
“母亲何出此言?”
万莲目光沉沉,“今日当着权贵的面,你做出那番姿态来,眼里有没有我和你父亲!你是要害了这个家吗!”
李玄泽圆溜溜的猫眼微微眯起。
看来他不在的白日里,发生了不少事。
林岁宁眼眸沉沉。
继母哪里是为了这个家,继母是为了大哥。
当年万莲没过门之前,便与父亲无媒苟合,甚至先母亲一步生下儿子。
后来母亲亡故,万莲得以入门,府上便多了大公子,林岁宁这个大小姐,也变成了二小姐。
大哥眼下到了考功名的年岁,继母着急替他谋个前程,自是眼巴巴的讨好高官。
林岁宁颔首,密长的眼睫遮住了眸底黯色。
“母亲,今日是女儿的不是。”
她记得姨娘说的话,姨娘今日叮嘱了好几次,叫她低个头,跟主母和父亲道个歉,好叫这事儿翻篇,千万千万别逞一时之能。
这么多年,姨娘也一直在低头。
可她这姿态,并没有让万莲解气。
“叫你服侍权贵,也是给你个攀龙附凤的机会,你倒好,不能领会我的良苦用心。”说完,万莲轻飘飘的道,“你犯了大错,不罚不成规矩,这回就掌嘴三十,小惩大诫。”
李玄泽眯着一双猫眼,盯着这妇人瞧。
生的这尖酸刻薄的样,说出来的话更是不堪入目。
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好歹林岁宁喊她一声母亲。
她强逼林岁宁服侍那个什么权贵不成,居然还有脸来兴师问罪?
万莲身边的下人抡起袖子,要上前动手。
小桃挡在林岁宁面前,豁出去道:
“夫人!小姐有什么错,小姐与谢家公子有婚约在先,岂能去服侍旁人,自然要以死相逼的呀!夫人若是一定要罚,就罚我吧!”
林岁宁把小桃推一边去。
“母亲要罚的是我,不关你事,你别掺和。”
万莲可不是个通情达理的性子,这三十个耳光,也在意料之中。
林岁宁幼时,万莲便惯以管教的名义,对她滥用家法。
姨娘来府上看望她时,见了她一身青紫,心疼得掉了眼泪,才毅然决然的成了父亲的妾室。
那阵子姨娘争宠,成了父亲心尖上的人,把岁宁护在身边好生养着,万莲也不敢擅动她们两个。
可男人的情意,实在朝三暮四。
父亲心尖上早换了好几回人。
万莲却仍然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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