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我跟在小姐身后，边走边说。 “小姐，大公子他真是太过分了，小姐那般喜欢世子。这次若不是因为大公子横插一脚，小姐便可如愿嫁给世子了。 小姐抬手打了我一巴掌。 “贱婢，要你多嘴。 小姐面容扭曲，眼中浓浓的怨毒。 “奴婢只是替小姐感到委屈，就算小姐打死奴婢，奴婢也还是要说。 “世子那日说了，他很喜欢小姐，若不是因为看见了小姐喝血，他必然要迎娶小姐入门的，差一点就差一点，小姐就可以嫁给世子了，
“所以算我对不住你，我不能娶你。”
世子说完之后撩起帘子下了马车。
小姐望向虚空，久久出神。
眼神空洞而呆滞，宛若心已碎，魂已消。
唯有脸颊上的泪痕让人觉得她还活着。
我看着小姐这般模样，大为解气。
心中只觉十分痛快。
那日，我自袖中掏出的是一颗月颜草，可以催动小姐体内的蛊虫，从而控制小姐的思想行动。
若是没有当众咬人吸血这件事，凭着安阳侯世子对小姐的喜爱，再加上两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世子必然会迎娶小姐。
22
可若是世子亲眼目睹小姐咬人吸血的画面，我想他一定会有心理阴影。
他绝不可能娶一个吸血的怪物回家。
杀人诛心。
报复一个人就是要摧毁她最为在意的东西，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失去最重要的东西，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小姐最在意的就是安阳侯世子。
而沈长云最在意的便是小姐。
夫人最在意的则是他的这一双儿女。
老爷最看重的便是这太尉府的百年名声。
得先解决了沈长云，否则以他对小姐的爱护，我很难对小姐下手。
自那日之后，小姐便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每日静静地呆坐着。
夫人见小姐这般模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头发都急白了几根。
小姐枯坐在窗边，凝望着小花园。
沈长云站在小姐身后，望着小姐的背影，眼中溢满心疼。
这日，我满面愁容的，青雨好奇道：“惜月姐姐，你怎么了这是？平日里你可从来不会这般模样的，可是发生何事了？”
我叹了一口气，“有件事我憋在心里许久了，不知道是当说还是不当说。”
“何事能让惜月姐姐这般为难的？”
“小姐的事。”
“若不说我觉得对不起小姐，若说了，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惜月姐姐，何事你悄悄告诉我，我定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好吧，那我告诉你，你不许与别人说。”
青雨点头，面上一副信誓旦旦的神色。
“小姐与安国侯世子之事其实是被大公子搅黄的。”
青雨有点不信，“这不可能吧，大公子是小姐的哥哥，他怎会不让小姐嫁给世子呢？”
我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后，压低了声音，“千真万确，几日前的夜间，我吃坏了肚子，起床如厕时，在小花园里碰到了大公子，大公子醉倒在地，我亲耳听到他说，他不想要小姐嫁给世子，所以他搅黄了小姐与世子的事。”
青雨瞪大双眼，捂住了嘴。
“我当时听到的时候，我也特别吃惊，我差一点就想告诉小姐了，但是我又怕若是个误会，反倒使得小姐和大公子生了矛盾，那倒是我的罪过了。”
“可是惜月姐姐，莫不是世子不够好，所以大公子才不想让小姐嫁给世子？”
我摇了摇头，“有一次，我去给大公子送东西，恰好撞见大公子在画画，画中的人是小姐，而且大公子的书房挂满了小姐的画像。”
“这……这……”
青雨被惊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说若是小姐知道了这事，指不定得有多伤心呢！”
“小姐有多喜欢世子，咱们这些奴婢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就是因为大公子的一己私欲，害得小姐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守。”
我又叹了几口气。
“咔嚓。”
有什么东西被折断的声音。
“小姐？”
小姐从转角走了出来，满面怒容。
“惜月，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连忙跪倒在地，“奴婢说得千真万确，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查，便知道奴婢所说是真是假。”
“这些时日奴婢都在受良心的谴责，如今小姐知晓了也好。”
“奴婢隐瞒了小姐，请小姐治罪。”
23
小姐脸色铁青，她的双手紧紧地攥住手中的帕子。
眼中怒火燃烧。
“真相如何我自会去查，但若我发现你骗我，那我就把你活活打死丢去喂狗。”
“还有，这些事你们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
小姐冷冷地说道，眼中透着无尽的狠意。
我与青雨连连点头。
我看着小姐离开的背影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抹幽暗。
小姐趁着沈长云外出时去了他的书房，书房中挂的全是她的画像。
有小姐巧笑嫣然的，也有生气皱眉的。
其中一张小姐躺在美人榻上的画像还提了诗句。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小姐惨白着脸，身躯踉跄了几下后稳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些画像。
失了神般怔愣在那里。
好半天后，她猛然冲上前去，将那些画像全部撕毁。
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最后，小姐忍不住嘶声大叫了起来。
小姐无法接受，她一直敬重的哥哥，她的嫡亲兄长，竟然对她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甚至还因此毁了她梦寐以求的婚事。
后来，在我的引导下，小姐查出她那日之所以会失控，当着众人的面便咬人吸血。
是因为有人用药控制了她体内的蛊虫，使她失了神志。
而知道她中了蛊的人，便只有老爷夫人，沈长云与方林，可方林早在五日前就离开了京城，去了北疆。
老爷夫人自是不会害她，那便就只有沈长云。
若是从前小姐不相信沈长云会做这样的事，可如今在知晓了沈长云对她的心思后，她就不得不怀疑沈长云了。
沈长云喜欢她，不愿意她嫁给别人，所以在那一日使用药物控制了蛊虫，导致她失了神志，当着众人的面便咬人吸血。
她因此名声尽毁，被人视为吸血的怪物。
她的心上人也因此拒绝娶她。
“沈长云。”
小姐咬牙切齿，眼中有着刺骨的恨意。
“沈长云，我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你害的。”
小姐想到安阳侯世子当时的决绝，想到府中丫鬟小厮议论她，看她的眼神，她就越发恨沈长云。
沈长云回府后发现他书房中的画像全被撕毁了，他顿时慌了。
“妹妹，你知晓了是不是？”
沈长云拦住小姐，说完后紧紧地盯着小姐脸上的神情。
“兄长在说什么？我该知晓何事？”
小姐冷淡至极。
“兄长？”
“你从前都是唤我哥哥的，你从不唤我兄长，为何今日不再唤我哥哥了？”
“你看见了我书房中的画像，你知道了我对你的心意是不是？”
小姐想走，却被沈长云拉住。
“妹妹，你听我跟你解释，不是你想得这样，我确实对你有不一样的想法，但那只是仅此而已，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能有这个想法，所以我将这个想法藏在自己心里。”
“是你用药控制了我体内的蛊虫，导致我那一日失了神志，在如是哥哥面前露出那般不堪的模样。”
小姐死死地盯着沈长云，眼中全是怨恨。
“我，我确实不想你嫁给他，但我没有做过这种事。”
“知道我身中蛊毒的，除了你，便只有父亲母亲。”
24
小姐一句话让沈长云脸上血色全无。
他神情黯然，怔怔地看着小姐。
过了一会他又说道：“妹妹，那许如是不是良配，你相信我，哥哥会给你寻更好的，配得上你的男子。”
小姐轻嗤一声，眼中溢满了嘲讽。
“配得上我的，谁呀？你吗？”
“滚开。”
我跟上小姐的身影，快步离去。
临走前，我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沈长云。
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我跟在小姐身后，边走边说。
“小姐，大公子他真是太过分了，小姐那般喜欢世子。这次若不是因为大公子横插一脚，小姐便可如愿嫁给世子了。”
小姐抬手打了我一巴掌。
“贱婢，要你多嘴。”
小姐面容扭曲，眼中浓浓的怨毒。
“奴婢只是替小姐感到委屈，就算小姐打死奴婢，奴婢也还是要说。”
“世子那日说了，他很喜欢小姐，若不是因为看见了小姐喝血，他必然要迎娶小姐入门的，差一点就差一点，小姐就可以嫁给世子了，与世子和和美美，琴瑟和鸣！”
“说来说去，都怪大公子。”
我佯装被气红了脸。
这几日小姐一反常态，不似之前那般不吃不喝，萎靡不振。
只是府中的丫鬟又遭殃了。
前不久夫人又采买了几批丫鬟，补足了府中丫鬟的空缺。
甚至还比从前更多。
一个个丫鬟的尸体从小姐房间抬出，全是脖颈间鲜血淋漓。
老爷被贬官职，从太尉降到了侍郎。
因小姐被众人看到咬人吸血，被安阳候及一众老臣联名弹劾。
皇帝便下旨将老爷贬为礼部侍郎。
老爷气愤不已，将小姐关在祠堂中上了家法，狠狠地打了一顿。
小姐被打得皮开肉绽，沈长云心疼小姐，在老爷书房门口跪了一日一夜向老爷求情。
老爷方才放过了小姐。
小姐不但不领情，反而越发憎恨沈长云。
每次对沈长云都没有好脸色。
表现得极为厌恶他。
这一日，沈长云不知怎的喝多了酒，跑来寻了小姐，恰巧碰到小姐在歇息。
“大公子，你不能进去，小姐在歇息。”
沈长云无视我，想直接进去，却被我拦住了。
“滚开。”
“大公子，您真的不能进去。”
沈长云恼怒，一脚将我踹倒在地。
我顺势抱住他的腿，“大公子，您今日就算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能让你进去。”
“那我就将你打死在这，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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