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暖用那甜腻的嗓音说:“知行哥哥,我懂你,我和你的处境一样。”陆知行:“我就知道,我们是同病相怜,我今天下午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们是一类人,我们可以合作。”江若暖:“嗯,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陆知行:“你……等等,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顾以晓这时好死不死打了一个嗝,她死死捂住嘴,不让下一个嗝出来。陆知行:“这些事别在这说,去我房间聊。”
陆临川冷冷看了眼那名义弟弟,转头对顾以晓扯了扯嘴角,眼里的意思是:先把他打发走再说。
而陆知行却不依不饶,继续找不痛快:“怎么着,你们两夫妻想说悄悄话,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
江若暖从进了屋就没开口,听到陆知行不待见顾以晓,那心情,就像是高山与流水,伯牙遇子期,就差当场拉着他到一旁说悄悄话了:“就是,这里没外人,姐夫,你想说什么?”
顾以晓却很不给她面子:“江若暖,这里不是顾家,你收着点性子!”
眼看又要收不住场,客厅里这四位都不是会当和事佬的人,霎时间,剑拔弩张,空气里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陆老爷子长了第三只眼,他在第一枪之前回来了,无形中阻止了这场骂仗。
“好了好了,糖水好了,你们聊什么呢那么大声?”
陆老爷子一边在衬衣上擦手,一边无辜地看着这四个孙辈。
四个都没说话。
还是顾以晓,对陆老爷子宽慰似的笑笑,说:“没事,爷爷,我们闹着玩呢。”
现场又变回了兄友弟恭姊妹情深的美好画面。
陆老爷子兴致很高,喝完糖水后,又拉着顾家两个孩子去逛他的酒库、茶室、书房、台球厅、电影院……老爷子很喜欢年轻人的玩意。
顾以晓在参观的路上,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陆老爷子和陆知行那个混蛋关系那么好,而对陆临川却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老头真的太爱玩了,那陆知行也是个玩心重的,两人一拍即合,成了忘年交,而陆临川这家伙却有些不近人情,总是绷着个脸,对她还好一点,会有笑脸,但对别人,他除了冷漠和鄙视就没其他表情了。
顾以晓在书房拿起一本书翻看,心里却想到那两兄弟单独在一块的场景,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惹得江若暖疯狂追问她到底在笑什么,是不是在笑她。
陆知行和陆临川在这里都有自己的房间,晚上顾以晓就和陆临川住一块,江若暖单独住一个客房。
晚上,顾以晓汲着拖鞋出来上厕所,房间里本来有厕所,只是和浴室连在一起,而陆临川又在洗澡,不让她进去。
她倒是不在意这些,可陆临川死活不开门,已经上升到原则问题了,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开放,夫妻之间还是应该留一点隐私。
无奈之下,她还是出来上外面的厕所了。
夜里,山庄没有把灯全灭,走廊两侧脚下有长条的夜灯,有人走过就会亮起,会客厅摆在角落的装饰灯也亮着,是暗暗的暖黄色灯光,在黑暗的环境下也不刺眼。
顾以晓走过会客厅,目光突然一顿,她发现落地窗外的池子里有许多小白点——是星星!
她自从进公司上班,每天睁眼就是报表、项目书,她都快没有自己的时间了,看星星这样的休闲活动自然也是抛到九霄云外。
好不容易有这样不用考虑公事的时间,顾以晓当机立断,她要去享受自然风光,不带陆临川,谁让他洗澡的时候不给看。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室外的连廊,站在庭院里,抬头,万千繁星瞬间投射到她的视网膜,这一刻,顾以晓感觉自己像是和宇宙站在一起。
耳边,蝉鸣,蛙鸣,水流叮咚,这一切让从小生活在城市的顾以晓陌生,却莫名的有种亲切感。
然而,下一刻,她脸上享受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在这美妙的夏日协奏曲里,她竟听到了江若暖的声音,还有一个男声——是陆知行!
顾以晓没心情继续享受自然了,她循声望去,在第二栋小楼的二层室外走廊处,两个人在说着什么,多亏了山庄里完善的夜间照明,她看的很清楚,就是江若暖和陆知行。
顾以晓心里打起鼓来——这俩人也没多熟悉,大半夜能聊什么?
她直觉这里面准没好话!
她悄悄上了楼,通过连廊,走到那栋小楼的二层tຊ,进了没人的茶室,和那两人仅一墙之隔。
江若暖用那甜腻的嗓音说:“知行哥哥,我懂你,我和你的处境一样。”
陆知行:“我就知道,我们是同病相怜,我今天下午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们是一类人,我们可以合作。”
江若暖:“嗯,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陆知行:“你……等等,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顾以晓这时好死不死打了一个嗝,她死死捂住嘴,不让下一个嗝出来。
陆知行:“这些事别在这说,去我房间聊。”
听到两人的声音走远了,顾以晓才脱力地松开手。
她快破自己的潜水憋气记录了。
恢复了呼吸,顾以晓往回走,还是不死心,又蹑手蹑脚到陆知行的房门口,耳朵贴着门,想听点什么出来。
正当她把所有感官都集中到听觉系统时,一个声音没头没尾地出现在她身后。
“你在干嘛?”
陆临川一句还带着水汽的询问,吓得顾以晓一激灵,一屁股坐到地上,好在这门隔音很好,外面听不到里面,里面也听不到外面。
“你有病啊,吓我一跳。”顾以晓气得狠狠地锤了下这个害她摔了一屁股墩的罪魁祸首。
但她还是怕惊动里面的人,只得先把热气腾腾的陆总推回房间再说。
回了房间,顾以晓愤愤地坐到床上,还往上弹了弹,让笑点诡异的陆总不由得噗地笑出声来。
“笑什么,你知道吗,你刚刚吓我那一跳差点让我晚节不保!”
“你不应该先给我解释你刚刚的行为,然后再对我兴师问罪吗?”陆临川推着轮椅,缓缓向床靠近。
顾以晓虽然眼神还是恨恨的,但心里并没有生气,她平复了一下呼吸,正色道:“刚刚我出去看星星,听到我妹妹和你弟弟在悄悄说什么,然后我就靠近了听,结果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什么?”陆临川神色淡淡的,似乎并不惊讶。
“他们要合起伙来对付你啊!”顾以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陆临川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她很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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