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姜似不肯信,依偎在景砚怀中,略带埋怨,实则套话。“殿下都说让妾令某一个人死心了,妾想不通不杀人,怎么让对方死心。”“还记得孤曾说安国劫你的事吗?”景砚手中的轻抚动作不停,说着让人害怕的话,但语气温柔,不肯惊了人一般。月姜在景砚怀中闷闷点头:“妾记得,是安国人又来找麻烦了吗?”她猜自己被景砚劫来,已经过了月余多,安国怎么都知道了,难不成安国那边有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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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安承焕的信就被送到了景砚手中,里面不仅提约见,还让景砚带上月姜过来。
安承焕表明想跟景砚交易,换回月姜。
而看完信的景砚,将信放下看向容英:“你说安承焕会拿什么换月姜?”
容英不答反问:“用什么不打紧,殿下会答应吗?”
景砚摇头:“当然不可,安国无论以何种方式弥补,都消弭不了曾经两国的仇恨。”
“殿下要见安承焕吗?”容英又问。
信中安承焕将地点约在两国交界处,是一个双方安全都稳妥的地点。
“你觉得呢?”景砚抬头反问容英。
容英看好戏的意图被景砚识破,收回调笑,认真分析。
“安承焕此人心思缜密,利益当头,绝非谦谦君子中的善类,再有讨要月姜公主之心又如何,他不见得做赔本买卖。”
“臣敢肯定他愿意拿来换的,必是抵不过换回月姜公主的价值,殿下再重新跟他提要求,也不见的安承焕会答应,无需见他浪费时间。”
“不,孤要见他,带着月姜一块去见他,孤给他这个机会。”
景砚并不觉得这是个浪费时间的事,相反,他期待不已。
容英眼眸淡淡波动,思考景砚这么做的决定,一息之后,赫然想通。
他逗笑:“看来殿下夺人之妻不够,还要夺心,安承焕可怜了呦!”
景砚已经借着月姜失忆,取得了她的信任,几乎跟着憎恨安国。
这次带着月姜去见安承焕,是非黑白还不是任由景砚编说。
但若月姜一直没失忆,见到了安承焕,得知安承焕讨要她回去,她是决然弃了景砚,还是仍留在景国?
景砚可不要失算了才好。
容英可以看着二人感情递温,但不愿看景砚被弃,影响大局,他提醒。
“殿下再试试月姜公主吧,万一没失忆,岂不是殿下在送这二人夫妻团聚。”
月姜和亲出嫁前,了解的必是安承焕这个人,容英难以估量,若没失忆的月姜公主见了安承焕,还会不会选择没有把握的景砚。
景砚想说没必要,但再向容英看去,见他出现了极少的严肃之色。
……
月姜身子养了几日,期间景砚即使不过来,也常让人送东西送问候,一直不曾中断。
“病”了几日,她再卧不住床榻,便慢慢好转了。
哪知刚好的第一日,景砚就命人将她接到了宫外,上了一辆远行马车。
月姜心中不解,端的天真烂漫:“殿下是看妾病了几日终于好了,今日带妾出去游玩吗?”
景砚淡笑,漆黑的瞳仁盯着她面上新奇又期待的笑意,似是而非地道。
“是出个远门,你喜欢哪片风景,孤可以陪你一起看看,但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姜儿让某个人死心。”
“啊!”景砚话音未落,月姜惊惶地扑进景砚怀中,嗓音颤栗,浑身不安。
“殿下,妾不敢杀人,也不敢挖人心,别为难妾好嘛!”
景砚宛如已经习惯月姜这反应,但更像按兵不动,人扑过来时他只呆住片刻,旋即就饶有经验地抚肩轻拍,以示安慰。
“姜儿误会了,孤不是要你杀人。”
月姜似不肯信,依偎在景砚怀中,略带埋怨,实则套话。
“殿下都说让妾令某一个人死心了,妾想不通不杀人,怎么让对方死心。”
“还记得孤曾说安国劫你的事吗?”景砚手中的轻抚动作不停,说着让人害怕的话,但语气温柔,不肯惊了人一般。
月姜在景砚怀中闷闷点头:“妾记得,是安国人又来找麻烦了吗?”
她猜自己被景砚劫来,已经过了月余多,安国怎么都知道了,难不成安国那边有何动静?
景砚轻轻颔首,连安抚月姜的动作都慢了,将眼神落到怀中人身上,有些难言。
“不算是大麻烦,但也是不小的事,有些话孤曾觉得不好与你明说,但安国那边找来了,指明要见你。”
“你是孤要娶的太子妃,孤不想让人误会你,影响你在景国的处境,想着还是该跟你说清为好。”
月姜这下到真迷惑了,她狐疑地仰头看向景砚,是自己哪里掩饰的不好,暴露什么了,他又要试探自己?
不然怎么主动告诉她一些安国事,又敢带她见安国人了。
月姜忐忑不安:“殿下,究竟是什么事?”
景砚不再拐弯抹角,垂视到月姜面上,神情平缓,一字一句道。
“安国太子安承焕tຊ对你心怀爱慕。”
月姜环紧景砚腰身的双手一松,双拳紧绷,不理解景砚这话意思,慢吞吞带着更重的困惑。
“妾是殿下的太子妃啊,安承焕爱慕妾又有何用,难不成殿下还怀疑妾的清白?”
说着,一滴泪滑了出来,月姜的皮肤本就滑腻,泪珠顺着脸庞坠落,须臾间落进两人交叠的衣物中。
景砚本不想惹月姜哭,但这是见安承焕前必要的谨慎,可是细瞧她眼中情绪,竟全是伤心、哀婉还有几分绝望之色。
景砚想不通月姜只跟自己认识月余,如何会有这般肝肠寸断的情绪。
她当真爱自己不可回头?
景砚问:“安承焕也是一国太子,且说用太子妃之位迎你,为何要哭的这般伤心?”
月姜哀伤地从景砚怀中起来,转过头垂视一旁。
“殿下就将妾对您的一腔情意说的如此不值吗,纵使安承焕也愿意给妾太子妃之位又如何,妾满心满眼只有殿下,殿下若不要妾了,妾还不能伤心了。”
“殿下说这些话不是要妾伤别人的心,而是要将妾的心伤死。”
月姜语气愈发轻盈,如她此刻的人一般,碎的只要一击就可消散。
她不能判断景砚此行目的到底是什么,要拿她跟安承焕换好处?亦或者压根不是见什么安承焕,想娶她进东宫前再最后试探一次?
貌似种种原因都有可能。
马车行到了一段崎岖路段,车内颠簸,时不时让人身子歪斜,马车门隐隐透露外面的光亮。
月姜盯着那处,下了狠心,准备做一场赌注:“殿下,若你不要妾,妾无颜苟活,也无颜再回月国,妾祝殿下此生顺意再觅佳人。”
她泪意不绝地仰头向景砚做着决绝之言,一瞬间俯冲起身子往马车外跳,欲行死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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