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寻死死盯着冯斯年，因为很久没有好好休息，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唇瓣也有些干涩。 “冯斯年，是不是？” 冯斯年眉心微微动了动，终于抬眸回视她：“是。 得到答案的李千寻有些站立不稳，她扶着一旁的墙缓缓蹲下，颤着声问：“他是……怎么死的？” “走私军火，拒捕，被我一枪击毙。 冯斯年的神色依旧那么冷静，好像这个罪犯跟他之前遇见的所有罪犯并无不同。 李千寻忽然想起幼时。 那时候，她和妈妈住
听见这话，她上前两步站在冯斯年身旁温声开口。
“裴小姐，你之前就一直缠着斯年，他在哪里你就出现在哪里，也不怪他会这么想。”
李千寻看着两人站在一起的模样，忽地想笑自己之前的天真。
原来，他并肩而行的人早就换了！
李千寻还没开口，周围就有人替她辩解。
“你们今天才来，小裴医生可是一个月前就来了。”
“就是，小裴医生不仅医术好，人品更好，你们不知道就请不要乱说。”
严羽冰显然没想到，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求助地看向冯斯年。
冯斯年敛下锋利眉眼刚要说话，李千寻打断道：“麻烦让让，我还有病患等着我查房。”
走出人群后，李千寻倚在一处残垣边，骤然脱了力般顺着墙滑倒在地。
一瞬间，她所有强装出来的冷静荡然无存。
她抬手捂住脸，低声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李千寻，他明天就走了。”
“你很好，分手不是你的错。”
可心还是像被人撕扯着，连呼吸都带着疼。
只是见那人一面，这一个月所有的努力好像都化作了飞烟。
然而令李千寻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冯斯年仍旧没走。
医疗基地不大，余珂显然也是听到了昨晚的那一场风波。
她凑近李千寻，低声说：“他们有个小队穿过战区去接人，秦队长是总指挥，所以估计还要在这里停留几天。”
李千寻没做声，余珂担忧道：“你没事吧千寻？”
李千寻从不远处那道挺拔背影上挪开目光：“我有什么事，一个前男友而已。”
远处，冯斯年背脊一僵，回头看了一眼。
李千寻挑衅似的冲他扯了扯嘴角。
总归是，不能认输的。
她已经没了爱情，不能再丢了自己最后的自尊。
冯斯年的队友们回来得很快，第二日上午，便有个车队带着硝烟味出现。
李千寻带人去接伤员时，还遇见了一个熟人，冯斯年的副队纪川。
在跟冯斯年热恋时，他从不吝啬于带她去见自己的兄弟们。
也从不吝惜于自己的宠溺：“我女朋友任性又娇气，你们多担待，别招她。”
纪川看见她，骤然瞪大了眼：“嫂……”
这话没说完，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将那半截话咽下去：“李千寻，你怎么在这儿？”
李千寻喉中泛出苦涩，脸上却像是带了面具一样勾起笑：“我是这里的医生，忙完再聊。”
这个时候，她忽然都觉得自己像游乐园的小丑。
明明心里流着泪，面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
等她到把病人伤口处理好，又给其他的伤者换好药，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李千寻从医疗集装箱里出来，走到洗手池旁清理，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队长，小嫂子怎么会在这里当无国界医生？”
“不知道。”冯斯年冷冰冰道，“还有我跟她早就分手了，以后别乱叫。”
纪川又问：“那她……知道那件事了吗？”
李千寻眼皮猛地一跳，倏然顿住脚步，呼吸都变轻了很多。
冯斯年沉默了良久：“不管她知不知道，都不会影响我们的结果。”
“也是，政审那一关就过不了。”纪川叹息，“谁能想到，我们一年半前击毙的走私犯，会是她爸。”
第7章
纪川的声音还在继续：“那个人，是叫裴元雄吧？”
听到父亲的名字，李千寻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手上的东西骤然落地发出一声响。
而这动静也吸引了那边两人的目光。
冯斯年身形一僵，手中的烟也落在地上。
李千寻一步步走过去，明明短短几步路她却觉得似乎有千钧重。
“这就是你和我分手的理由？”
纪川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神色尴尬：“我先走，你们好好聊。”
李千寻死死盯着冯斯年，因为很久没有好好休息，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唇瓣也有些干涩。
“冯斯年，是不是？”
冯斯年眉心微微动了动，终于抬眸回视她：“是。”
得到答案的李千寻有些站立不稳，她扶着一旁的墙缓缓蹲下，颤着声问：“他是……怎么死的？”
“走私军火，拒捕，被我一枪击毙。”
冯斯年的神色依旧那么冷静，好像这个罪犯跟他之前遇见的所有罪犯并无不同。
李千寻忽然想起幼时。
那时候，她和妈妈住在又大又空旷的别墅里。
裴元雄回家的时间少之又少，偶尔回来，也总会和母亲发生争吵。
高三那年，她放学回来却听见母亲在低声下气地哀求。
“老裴，就当为了我和女儿，你别干这个事儿了行吗？”
“你走私这东西会害死很多人的，算我求你。”
可裴元雄一意孤行：“这钱我不赚也会有别人赚，我又没在自己的国家干。”
那天，已经有了自己人生观的李千寻走了出去，和裴元雄吵得很凶。
“你和我妈离婚，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爸爸，我不想成为一个罪犯的女儿……”
话没说完，李千寻就被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你和你妈吃的用的都是我拿命赚的，你有什么脸说这话？”
这场闹剧最终以李千寻离家出走而告终。
一天后，她收到母亲自杀的消息。
后来，拿到大学offer的她和裴元雄断绝联系出国留学，再也没回过那个家。
没想到，再次得到那个人的消息，却是他在海上走私军火被击毙，死在了异国他乡。
而击毙他的那个人，是自己深爱的男朋友……
李千寻倔强的昂着头，身侧的手死死的攥成拳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冯斯年。
“你和我分手，是因为我是罪犯的女儿，还是因为，你杀了我爸爸。”
“这有什么区别吗？”冯斯年的声音像是被冰冻过，透着寒意。
李千寻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当然有区别！我想知道，你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
冯斯年居高临下睨她：“愧疚？我需要对你愧疚什么？”
“一个走私的罪犯而已，死的活该！”
“出生在那种家庭的你又以为自己有多干净？你不过是个高高在上的受益者，你没闻到自己用的每一分钱，都带着血腥味吗？”
冯斯年的话化作一把刀在她的心尖上寸寸凌迟。
李千寻问：“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对么？”
冯斯年看一眼远处的伤员，低沉声音带着冷嘲。
“那你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当医生，是真的想要救人，还是为了赎罪？”
被戳中心事的李千寻抬起手，无力地遮住眼睛，指缝间雾气环绕。
她无法否认，在成年之前她的生活极尽优渥。
她上国际学校，出门豪车，在家保姆，是人人艳羡的富家女。
而这一切，都是裴元雄给她的。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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