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饭简直不能称作饭,一盘盘的像画一样,精致又好看。紧绷了一天的情绪在此放松下来,正想着吃,向嬷嬷又在一边咳嗽,我疑惑看向她。这才知道,每一盘小菜,最多只能吃三口。要轻,要缓,还要柔。一向贪吃的我,第一次觉得吃饭是一种折磨。饭毕,向嬷嬷领来一个小丫头。说是年龄虽然小,但在府里待了好多年,熟悉各种规矩,人也活泼。“老夫人说了,少夫人你刚入府,多少有些不适应的地方,小橘子活泼机灵,陪在少夫人身边,也
早上是被元帆跌落下床的声音吵醒的,
同我对视时,他满脸愤怒和厌恶。
我愣住。
元帆愤然离去,连衣服都没穿好。
老嬷嬷随后进来,掀开被褥,床单上的那抹红很是刺眼。
她将其抽了出来,叠好放在怀里,让我赶紧起床去拜见老夫人。
我拖着像被拆了架的身子起了床,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来到元老夫人面前时,
我听吩咐跪了下去,
看着老嬷嬷俯身在元老夫人耳边说着什么,
元老夫人点头松了口气,
随后上下打量着我,摆手示意我起身敬茶。
她轻轻抿了一口,向我道了来龙去脉。
“老爷心善得知要娶一个年轻女子死活不同意,那日从你家回来,老爷更是发了脾气,甚至要断药,说我们这是逼他去死。可老爷的命要救,这喜,也必须得冲。”
“帆儿一向孝顺,便主动提出他来娶。”
我有些呆愣,
既然是元帆提出的,那为何早上的眼神,那般厌恶。
她放下杯子,牵起我的手,
“好姑娘,嫁给帆儿,不委屈你吧。”
我张了张嘴,能说什么?
元帆是城里多少姑娘心仪的男子,同他结婚是多少女子连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可偏偏我嫁给了他。
我怎么可能委屈,
那我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我微微摇头。
可心里,总有一丝丝的别扭。
元老夫人松开我的手,
坐上去,语气温和。
“即嫁了帆儿,以后要学的规矩不少,你现在不知无妨,以后会有嬷嬷教你…”
有人突然冲进来打断了她的话,
老夫人皱着眉头示意那人上前,声音虽低,我却也听清楚了。
“老夫人,少爷那边摔杯子呢。”
老夫人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的冲我点了下头,转头吩咐身边的嬷嬷,
“带少夫人过去。”
我跟着向嬷嬷走出屋子,看向元老夫人匆匆走向另一个方向,心里始终忐忑不安。
元府的教习嬷嬷比学堂里的教书先生还严厉。
怎么站,怎么坐,都不能有一丝丝的偏差。
向嬷嬷看出我有些吃力,出言提醒。
“少夫人,入了元府不比从前,不管在家会客还是外出赴宴,一言一行皆代表的是元家,而不是,那个在街巷里随意跑跳的女子。”
脚下突然一个不稳,头顶的水杯歪了,茶水洒了我一身。
稀落的嗤笑声从门外传来。
面皮登时就红了。
向嬷嬷看向窗外厉声呵斥道,
“一个个的都没活儿干了吗?”
我感激的看向向嬷嬷,她却并不看我,只是把重新倒满了水的水杯放我头上,
言语中依旧恭敬,
“少夫人得罪了,加时三刻。”
一整天的规矩学得我晕头转向,这才知道贵家女子的优雅也不是天生的。
也不知她们从小刻苦学这些规矩的时候,
是不是会羡慕我们那些天天街头巷尾打业闹去的小娃娃们。
只是这些想法在饭菜端上来的那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这里的饭简直不能称作饭,一盘盘的像画一样,
精致又好看。
紧绷了一天的情绪在此放松下来,正想着吃,向嬷嬷又在一边咳嗽,我疑惑看向她。
这才知道,每一盘小菜,最多只能吃三口。
要轻,要缓,还要柔。
一向贪吃的我,第一次觉得吃饭是一种折磨。
饭毕,向嬷嬷领来一个小丫头。
说是年龄虽然小,但在府里待了好多年,熟悉各种规矩,人也活泼。
“老夫人说了,少夫人你刚入府,多少有些不适应的地方,小橘子活泼机灵,陪在少夫人身边,也能替你解解闷。”
小橘子脸上一直挂着笑,甜甜的唤我,
“少夫人,小橘子带你回屋吧。”
一路上,经过的每处院子,她都会主动告诉我院子里住了谁,应该怎么称呼。
她说了一路,看我兴致不高,便主动提议带我去元府的小花园。
“少夫人,那里的花儿可好看了,我保证你会喜欢。”
小橘子坚定的表情确实引起了我的兴趣,
又走了一段路,顺着小橘子手指的方向,我顿时目瞪口呆。
花的种类之多,颜色之鲜艳,都是我从未见过的。
有阵阵花香传来,确实心情愉悦了些。
小橘子微微昂着下巴,语气有些骄傲,
“少夫人,我没说错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转头给我一一介绍起来,全是没听过的名字。
我看向单独辟开的一小块儿地,同旁的花儿不一样,只开一朵,只有一种颜色。
小橘子还兴致勃勃地给我介绍着旁的花,
但我已经被它吸引过去,手也不自觉的想伸过去摸一摸。
“住手。”
一道厉斥声从我身后传来,吓我一跳。
我慌忙福身,嘴巴动了动,喊道,
“相,相公。”
元帆并不睬我,冲着小橘子责备道,
“你带她过来干嘛,不知道小花园不准人随意进出吗?”
小橘子跪在地上,不住请罪。
我于心不忍,开口道,
“不关她的事儿,是我要….”
“问你了吗?以后没我的吩咐,就在房里老实待着,哪儿都不能去。”
元帆拂袖而去,全程,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我。
待他走远,小橘子赶紧起身扶住脸色苍白的我。
“对不起少夫人,我只是…”
我摆了摆手,没让她说下去。
回去的路,比来时更沉默。
进了房间,我抓着小橘子的手,问她,那花园里,到底有什么。
小橘子咬了咬牙,跪在了我的面前。
“少夫人,那些花,都是少爷从各地移栽回来的,好多都快死了,是他最后求着问月小姐来,翻遍古书才找到了救活的办法。”
“少夫人您别生气,少爷被老夫人禁了足这才恼得,不是对你…”
我没让小橘子继续往下说,她便默默退了出去。
问月…
满家大小姐,满问月。
我自是知道她的。
同元家少爷元帆青梅竹马。
宝丰镇民风开放,
所以经常会有传闻说有人看到他们一同外出,元帆会给她挑选衣服首饰,她也会拍打元帆肩膀上的尘土。
两人早已到了适婚的年龄,但据说满问月不想早早的困于后宅,便想过几年再嫁。
不成想,元老爷这一病,半路杀出来一个我。
不管是满问月还是元帆,心里应该都是恼我的。
至于禁足,禁得便是元帆找满问月的足吧。
我摸着床铺,想到昨夜还滚烫灼人,今日便夜如凉水。
其实我很早很早,便认识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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