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安静,舒母的话,舒岚听到了。
邵岑源望过来的目光,如死神索命,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小腹有轻微抽痛的感觉,就好似那颗小小的东西,也能感受到她的害怕。
是它也在害怕吗?
她用力攥紧被单,轻轻摇头。她已经到达极限,不能再抽血了。
再抽就是要她去死。
邵岑源是知道的,他们回来时,医生跟他交代过。
舒岚望着他,心里仍报着一丝期待。
她想,他就是再讨厌她,也不会真的罔顾她的生命吧?
他曾经可是在邵爷爷面前答应过,会好好照顾她,替她挡风遮雨,免她受伤。
他起码会遵守对邵爷爷的诺言吧?
邵岑源说了声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他一步上前,弯身将舒岚抱了起来。
她几乎来不及反抗,只怔怔的看着他。
邵岑源看着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的消失,说:“不用怕”
他的声音温和了许多,可这样温柔的声音,为什么会说出那么让人心寒的话。
他继续道:“为了嫁给我,你记得自己当初抽了多少血吗?”
抽到差点死掉。
“那时候可以,现在没有理由不行。”
舒岚呆呆看着他,眼泪无声的流着。
手臂上抽血的位置,还在隐隐作痛,且越来越痛。
她可能是出现了幻觉,她怎么好像听到邵岑源责骂她不爱惜自己,她的血型稀有,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过马路要看车,有你这样冲的吗?下次你别动,等我过去。】
�以后别进厨房了,手割破了怎么办?家里那么多佣人,用得着你做饭吗?】
�把家里那些带尖角的都改造一下,要么扔掉。岚岚这个笨蛋,走个路都能摔着自己,免得她撞到流血。】
……
其实他也保护过她的。
只是现在,他也可以不眨眼的看着她的血源源不断的流出去。
再次来到医院,换了个医生来给她抽血。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没动,医生撩起她袖子,看到她臂弯处的针孔和淤青,顿了顿。
站在旁边的邵岑源面色不动,心口却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有点疼,但可以忽略不计。
她只是皮肤嫩的点,拔针的时候不乖乖听医生的嘱咐摁住针口,才会变成这样。
明明可以好好的,她非要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为了躲避她本就该承担的责任。
医生换了只手,右手也有,只是淡一点,看着没那么吓人。
舒岚盯着针头,眼看着要扎进去的时候,她突然伸手捂住,阻止了医生的动作。
小腹一直有轻微的抽痛感,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只知道这一针下去,孩子可能就活不了了。
她用手机打字,告诉医生她想上厕所。
她不再向邵岑源求救,从来她和舒昕之间,他的选项里就只有舒昕。
在他眼里,只要舒昕需要血,她就必须给。
医生:“那你快去。”
邵岑源亲自带着她到洗手间,“别耍花样。舒昕要是因为你的耽误救不回来,你也得给她陪葬。”
他说着,就把她推进卫生间里。
舒岚本就虚,他力气不大,也足够要她小命。
她用力抓住门框才没有倒下,慢慢挪步进去,顺便关上了门。
周遭安静极其了,安静到邵岑源心烦。
门内,舒岚脱下裤子,看到内裤上有一点很淡的血迹,她心惊到心慌,用力攥着裤子无助的哭泣。
究竟谁可以帮帮她?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
邵岑源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没一会功夫,又恢复了安静。
舒岚站在门后,久久不敢动,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外面的人。
她不想出去。她给温迎发了消息,她只要再等一等,就能脱身。
半晌,外面的人敲了两下门。
隔着门板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进来,“舒岚,你好了没有?”
不是邵岑源。
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打开门,透过门缝隙看到一张俊逸出尘的脸。
穿着白大褂,跟天使一样。
可他并不是什么天使,是邵岑源的发小之一,陆时韫。
也是最年轻最有钱的脑外科医生。
他怎么在这里?舒岚记得他三年前出国进修去了,听邵岑源说要去五年,没听说回来。
陆时韫撑住门,看着她怯怯的模样,温和的说:“出来。”
“我带你走。”
舒岚死死抓着门把不动,如果她不知道陆时韫也喜欢舒昕的话,她可能就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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