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在朝中也占有一席之地,这可怎么是好! 小厮为难的劝解,“老爷,掌印不是个冲动的人,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什么理由他也不能这样!百害而无一益,他裴恕是不动脑子的人吗,他明明知道,他还这么做。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跪在地上的小厮不做声了,没人知道,许是掌印瞧那人不爽? “你,给我去提点他一下。在他身体里种的毒也是时候该利用起来了,这是香料引子,点在他殿里。 几年前他便觉得裴恕这孩子并非池中物,关不住。
炭灰不好洗去,裴恕拇指用了点力,蹭过她烫出血泡的皮肤。
感觉到她疼的轻微挣了下,肩瑟缩,弯长的眉蹙着,泪光点点。
他没丝毫怜惜的将她的手按进水里,洗净后用帕子擦干。
“娘娘自己处理了吧,不浪费臣的药了。”
裴恕将盆端出去,让人倒了。
回身后看到她蜷缩在桌边,抱着膝盖,像只小猫儿般舔舐伤口。
乖乖的很小一点,不仔细看都瞧不见诺大的殿中她在哪。
虽然她有奇特的本事让伤口快速愈合,但愈合的过程还是免不了疼痛。
到底年纪小,委屈和不高兴还是肉眼可见。
走过去,裴恕俯身将人抱起,“不许哭。”
坐进他臂弯里,男人冰冷的大手擦她水滋滋的小脸。
两人贴的进,鼻尖相碰,平淡的语气也染上崎腻的意味。
“娘娘的脸洗过很多遍了吧?”
他手指蹭过尹殷碰过她的地方,温知窈立刻嗯了声,“洗了。”
一整晚小东西终于抬眼看他了,眼角酿着红,弱弱的瞧着他。
片刻,搂住他脖子,往他脸边贴。
哭软的小脸糯糯,在他怀里化为小声的抽泣。
“哭成这样,以为是我逼你做了什么。”
他一句话没说,她一进来就给他表演节目。
大手拍拍她的背,落吻在她耳边。
温知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哭,刚开始哭是存有目的。
现在在他怀里,被他不算哄的抱抱,让她眼泪止不住的掉。
她努力的,竭力的,拼命的,明明付出了一切,却谁也留不住。
孙禾,孙伟,还有无数害了他们的人,他们却能好好活着。
她在地狱中苦苦挣扎。
老天若是有眼,这不公平!
“行了,我让人好好折磨孙禾,好不好?”
她不说话,裴恕轻捏了下那团娇嫩鼓着的小脸,“带你去看她被折磨,嗯?”
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凑上去咬了口,果然还是哭软后更适口。
“可以亲?”
他今天都不让她抱。
她乌黑的大眼睛疑惑,裴恕笑了下,“可以。”
小嘴贴上来,在他唇边蜻蜓点水。
他真是把小贵人吓的不轻,不敢乱亲他了。
“一定要他死?”
胸口被浇熄的火苗唰的燃起,温知窈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眸光有多炙热。
如熊熊烈火,裴恕唇角的笑加深了几分。
“嗯。”
温知窈咬牙,点头。
刚才他不同意,她以为他有必要的理由不能杀孙伟。
原来也没有。
这时候不是争脸面的时候,她是他养的宠物。
逗得主人开心了,她想要的什么都有。
“为什么要杀他?”
“他杀了我母亲,掌印。”
小手不自觉捏紧他肩上的衣服,说起又要哭了。
“一定要就一定要吧。”
叹气,他似乎拿她没办法,敲了下窗槛,“去,杀了孙伟,头带回来。”
外头黑影闪走,在夜晚无声无息。
孙伟是个忠臣,挺有用的蠢货。
孙家世世代代都挺老实,有个做贵妃的表亲却没攀关系的打算。
胡贵妃和太后走的近,皇帝对她不喜,她自然得去接近太后,大有同在一个营的打算。
如果要制衡太后,孙家很好用。
没有脑子只知道听话,真是很好用啊。
算了,想要他死就死吧,少了这么一个,又不是要灭国了。
“坐这等。”
被放到软塌上坐好,温知窈看向窗外。
天边泛起层鱼肚白,天快亮了,折腾了一夜。
没让她等很久,外面传来脚步声,然后王德敲门进来。
裴恕坐在桌前,没抬头,“打开看看,臣要是骗了娘娘呢。”
“是。”
王德打开袋子,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展现在眼前。
温知窈看过去,下意识闭上眼,又睁开,忍着恶心仔细确定是孙伟。
裴恕的人下手很干净,一刀切,头掉了。
脸上没有任何伤处,很方便辨认。
初升的朝阳霎那间穿破云层,她坐在靠窗边。从窗子钻进来的风吹动她青丝,静静的。
如四月江南言语,飘渺脆弱,美的惊心动魄。
“天亮了,掌印。”
王德懂事的下去,吊着一晚上的精力松下来,温知窈现在才觉得浑身乏力,“我想回去睡觉。”
从软塌上下来,她刚要出去,又回去从桌上抓了个红薯。
裴恕抬了下头,小贵人有点不好意思的撅嘴,“我饿了。”
“还有一个留给掌印了,可好吃了,但热的更好吃。”
折腾一晚上,她梳好的头发早松散了,簪子斜插着欲坠不坠。
长发如云,跑进晨光里。
裴恕收回视线,看了眼桌边的那个红薯。
小东西还给她自己拿了个大的回去,留了个小的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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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
第19章 收养孩子
“畜生!这个混账,无法无天了!”
房里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裴青勇气的捂住胸口狂咳。
“老爷您别生气,注意身体。是陛下要杀孙伟,掌印也是按着圣旨行事。”
“按圣旨行事?他要是真这样,就该在事出时答应陛下,而不是事后隔了几个时辰让人弄死孙伟。”
这畜生到底要干什么!
当众驳了陛下的面子,但保住了孙伟就算了,孙家人也记这个恩。
他倒好,事后还是把孙伟弄死了。
还是砍头,尸体都没收,搁在房间里。
孙家下人早上觉得不对,去看才知道,现在都围在那哭丧呢。
现在大家都以为是陛下为了讨宠妃欢心,秘密让人弄死了孙伟。
孙家在朝中也占有一席之地,这可怎么是好!
小厮为难的劝解,“老爷,掌印不是个冲动的人,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什么理由他也不能这样!百害而无一益,他裴恕是不动脑子的人吗,他明明知道,他还这么做。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跪在地上的小厮不做声了,没人知道,许是掌印瞧那人不爽?
“你,给我去提点他一下。在他身体里种的毒也是时候该利用起来了,这是香料引子,点在他殿里。”
几年前他便觉得裴恕这孩子并非池中物,关不住。
在他身上下了毒,方便日后控制。
那碗毒粥是先帝给四殿下的,却是他替换了毒株,逼着裴恕喝的。
果然今日派上用场了,这个毒一旦激活,只要裴恕不想死,就必须三个月服用一次解药。
“老爷,掌印的脾性您了解,假如………..”
假如像一年前那样,老爷总日日旁敲侧击掌印,试图激活那个毒。
那夜掌印提剑几乎杀光了老爷在宫中的耳目,月亮都是血色的。
一步步走进裴家的时候,他口中吐出鲜血,脚步却不曾虚浮。
掌印清楚的让老爷知道,什么叫他活不了也拖死所有人。
没人不怕一个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不可束缚的苍鹰。
“去,这次他不敢乱来。”
之前他是舍不得毁了这么好的苗子,总心软,也没有更好的人能顶替裴恕。
可现在他不得不动手了。
如果裴恕再无法控制,他会用另一个‘裴恕’替掉他。
*
回去后,温知窈瘫软到床上,累的脑子嗡嗡的。
哭了闹了,伤了,折腾了。
现在她要睡觉,天王老子来也不能阻止。
一觉她结结实实睡到下午,才姗姗醒来。
手上的伤完全不存在,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幻梦一场。
自从重生后,温知窈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在梦里。
她还住在寒月殿,还是陛下的妃子。
从贵妃成了淑妃娘娘,好像没什么太大区别。
唯一的天翻地覆是如今她与裴恕在一起。
这一步踏出,一切都不一样了。
“醒了,你几时回来的?”
何如月端着盆进来,早上起的时候瞧见她在房里睡着,猜到窈窈昨夜估计很辛苦,没让人打扰。
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怕她饿坏了胃,何如月才进来。
“哦对了,孙伟死了你知道吗?脑袋还被挂在棵树上,被个打水的小太监发现了,怪瘆人的。”
孙伟死了她知道,脑袋在树上温知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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