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幸得娘娘垂爱,能有几分像娘娘表姐是民女的福气。 席卿欢感到自己的头脑里仿佛有一层轻纱,硬生生将她与前世的一切隔开,让她不敢面对。 可接下来花南溪的声音却带了几分颤抖:“你错了,她是个无福之人。 第33章 席卿欢怔了怔,可眨眼间又恢复了面色。 回忆渐渐被扯远,那遥远的曾经又展现在她们二人眼前。 花家与席家结成姻亲之后,彼此之间走得更加密切。 自从花南溪记事起,她便知道姑
最后谈论到,老夫人的身子已经不好了。
第31章
隆冬,北风愈发凛冽。
听说花娘娘自从进了宫,便幸得专宠,一时花家席家都水涨船高,风光无两。
京城里到处都盛赞宫里头的这位花娘娘如花似玉,明艳端庄。
就连街头巷间孩童传唱的歌谣也是如此。
“暖阳迎春来,牡丹羞国色;国色谁堪许,珠垂花妃珰……”
可费府上下都与这片热闹无缘。
如今但凡路过老夫人的院子,总能听到里面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徐姨娘硬是狠下心来,今年新衣都没给她自己和费絮絮裁。
她朝着席卿欢叹了一口气:“老夫人身子始终不见好,这府上也不能过个安稳年。”
席卿欢的日子淡成了水,沈辞和原颂祁,不知不觉间也逐渐退出了她的生活。
系统小九也一直没再出现过。
席卿欢回望自己坎坷的前世今生,那些爱恨都仿佛随风而散了。
她好像真的过上了费絮絮原先安稳的人生。
直到除夕的前一天清晨,老夫人身边的那位刘嬷嬷倒是稀奇地叩响了席卿欢的门。
“二姑娘,老夫人想让你过去一下。”
日出东山,露气甚重。
席卿欢刚踏进院子,鼻翼间萦绕着一股浓烈的药味,万般苦涩。
几日不见,老夫人仿佛一下老了十岁。
她形如枯槁地躺在床上,眼周深陷,嘴唇紧闭。
听到刘嬷嬷轻声唤她,眼皮才微微松动。
“是絮丫头来了吗?”
“正是。”
老夫人挣扎了下,强撑着睁开浑浊的双眼,似要努力瞧清站在榻边的人。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有话要跟絮丫头说。”
待众人都退下,屋子瞬间变得空荡了起来。
席卿欢缓缓蹲下身,平静地直视她的眼睛,等她开口。
不曾想,老夫人颤巍巍地伸出手来,将她额边的几缕碎发别在耳后。
“你怎么会和絮丫头长得如此像呢?”
床上人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却像一道惊雷炸响。
老夫人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
她那拙劣的演技原来早就被老夫人识破了。
席卿欢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却始终没说出口。
屋内沉默了片刻,老夫人转头看向窗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嘴里喃喃说着。
“你和我孙女儿长得很像,我最开始也分不清,但实在是除了这张脸,你哪里都不像她……”
席卿欢呆愣愣听着,脑子里混乱成一片。
她原以为自己会如费絮絮一样过完这平凡的人生,没想到都是自己抱有侥幸罢了。
侥幸自己这段偷来的人生没被发现。
可是当谎言被点破,面具被撤下的那一刻,席卿欢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荒谬。
“可是你现在是费絮絮,是费家的人。”说到这里,老夫人开始止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席卿欢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她轻轻抚拍着老夫人胸口。
老夫人把嘴靠近她的耳边,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希望你能有朝一日,替我护住费家。”
刘嬷嬷在屋外听到咳嗽声,急得不行。
席卿欢回去后,一天都呆坐窗前,反复回味着这句话。
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暮色渐沉。
席卿欢觉得夜风有些冰人,刚想合上窗的刹那,她听到东侧院子传来哭声。
“老夫人殁了!”
第32章
不过一晚的功夫便立起了灵堂,早置办了的金丝楠木寿棺才摆了出来。
费府上下忙活了一夜。席卿欢抬头看了看微亮的天光。
居然已经到除夕了。
席卿欢顿感心中有些发紧,徐姨娘唤她也听不见。
她一身麻衣,头戴着白花,麻木地跪在灵前。
由于花席两家的一朝得势,沈费两家可谓是一落千丈。
沈辞好歹兵符在手,可是身为文官并无实权的费家就不同了。
费老夫人生前也曾得过诰命,但如今愿意来灵前祭拜的都没几个。
费老爷跪在地上,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母亲,是儿没用。”
堂内到处都是呜咽一片的低泣声。
席卿欢也垂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
不知何时,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长靴来。
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缓慢地沿着那双长靴向上看去。
发现一位笑容慈祥的宦官站在她面前,正低头俯视着她。
“费姑娘,劳烦跟着奴家进宫去参加除夕宴吧。”
说完,双手向席卿欢递来一道黄色的卷轴。
她淡淡地看了那到炙眼的圣旨一眼,缓慢开口:“回大人,如今民女祖母辞世不久,恕民女……”
“且慢。”
席卿欢推脱的一番说辞尚未言尽,便被那位宦官高声打断道:“这份恩赐可是淑妃娘娘向陛下求了许久才求来的,我相信费姑娘不会拒绝吧。”
这句话尾处微微上扬的语调,已带了些许威胁的意味。
而他嘴里的淑妃娘娘,正是圣恩隆渥的花南溪。
席卿欢坐在入宫的马车上,一路上摇摇晃晃,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南溪为什么会为了费府二姑娘请来这份恩赐,她心里想不明白。
肆意的寒风掀开窗帘吹了进来,瞬间把席卿欢冻得一个激灵。
金凤玉露之夜,华灯初上,紫荆城内灯火辉煌。
那位宦官没有把她带到举办除夕宴的紫宸殿,而是绕路去了后宫。
淑妃娘娘如今宠冠后宫,皇帝甚至为她赐下了眼前的这座朱鸾殿。
席卿欢看着寝殿内设有云顶檀木,琉璃玉壁,到处都是奢华至极。
她被人领着跪在了铺着羊毛绒毯的地板上,行了一个大礼。
“民女费絮絮见过淑妃娘娘。”
“我们的确见过。”
头顶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席卿欢缓慢抬头。
榻上设着青玉抱枕,铺着软绸蚕冰褥,叠着玉带绣罗纱。
席卿欢努力睁大双眼,试图看清面前这位朱唇粉面的娘娘。
“你知道吗,你的神情很像我逝去的那位表姐。”
花南溪闭了闭眼,似乎在竭力压制情绪。
这座繁华的宫殿此时变得寂静无声,席卿欢觉得有些压抑。
她看着花南溪不禁意动,可理智又让她眨眼间又恢复了面色。
“民女幸得娘娘垂爱,能有几分像娘娘表姐是民女的福气。”
席卿欢感到自己的头脑里仿佛有一层轻纱,硬生生将她与前世的一切隔开,让她不敢面对。
可接下来花南溪的声音却带了几分颤抖:“你错了,她是个无福之人。”
第33章
席卿欢怔了怔,可眨眼间又恢复了面色。
回忆渐渐被扯远,那遥远的曾经又展现在她们二人眼前。
花家与席家结成姻亲之后,彼此之间走得更加密切。
自从花南溪记事起,她便知道姑母家有个极好看的姐姐。
那姐姐长得水灵极了,就连说话时也总是温声轻语的,家里各个没有不夸她的。
花南溪自己也十分喜欢这位姐姐,每次都哭着求她哄。
姐姐每次都会不厌其烦地蹲下身来,摸摸她的脸,笑着说:“哭多了是会把自己的福气哭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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