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还上门挑衅,把母亲气到一病不起。 今年九月,他的母亲花光家里最后的积蓄,含恨去世。 十月七日,他被检查出绝症晚期。 在离开医院的路上,他看见一个女孩。4 她依偎在兄长身边,娇软的脸上尽是惹人怜爱的泪痕。 “哥哥,我好害怕,明天姐姐要是抢婚怎么办……” 病房里哭哭啼啼的女孩骤然和记忆里苦苦哀求的母亲身影重合,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反正也没什么活下去的指望了。 带个贱*子陪葬吧。 隔着玻璃。 男人抬起头,厌恶地冲岳凛臣啐了一口。 见岳凛臣满眼痛意,
“凛臣哥!”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原是酒店的盘问结束,已经解决了封锁,程微棠拎起裙摆一路小跑过来,身后是追着给她打着伞的程眩阳。
“你怎么突然就冲出去了,他们没为难你吧…”她边问边关切地想把岳凛臣从地上拉起来。
这时,她才注意到岳凛臣手里抱着什么。
见到我尸体的下一秒,程玉婷脸色一变,转身跑出去,扶墙干呕起来。
警察有点懵,他看了看被岳凛臣抱着的程微棠,又面色古怪地看着还穿着鱼尾婚服的程玉婷,如此来回看了两遍,才满脸震撼地感慨:“还能这么玩啊?”
第11章
喜宴变丧事。
尽管警察已经解除了封锁,说婚礼可以照常举行,但宾客们还是找了借口,陆陆续续的辞行了。
最后,偌大的宴会厅里,只剩下了程家人。
冗长的沉默像是化成了实质,把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而粘稠,隐隐让人窒息。
“咚!”
程眩阳重重落在桌上的一拳打破了沉默。
“我们明明让她待在家里的!”
“是她故意想给玉婷添堵,才会出这种事!”
“是她自作自受!”
说完这句话,他ḺẔ兀自顿住。
大概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句话有多荒谬。
但程玉婷率先回复了,她泪眼盈盈地,挤压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是啊,爸,妈,凛臣哥,你们别自责了。”
岳凛臣从被拉回酒店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可这时候,他猛地回头看向程玉婷。
他那淬着恶意的,毫不掩饰的眼神让程玉婷不免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凛臣哥?”
程玉婷忐忑不安地看着他,眼睛里是掩藏不住的心虚。
“我的手机。”3
“你拿走之后,给谁了?”
岳凛臣攥着手机,死死盯着她,他的声音极缓,极平,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程玉婷张了张嘴,一时没能发出声音。
她能感觉到岳凛臣极力压抑着的愤怒,本能让她不安,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我放到包里了,没人碰…”
“没人碰?!”岳凛臣怒极反笑,“微棠临死前给我打了电话,是谁挂掉的!”
“……是我,和玉婷没关系。”程眩阳把程玉婷护在身后。
“你也知道,大喜的日子,我们不想让她来添堵。”
岳凛臣不可置信地看着程眩阳,惊讶于他的理直气壮。
他后退几步,然后愤怒地冲向前,拎起程眩阳的衣领——
“微棠也是你妹妹!”
“她给我发消息你知道吗?!她有多怕黑你们知道吗?!”
“你们多恨她啊!她因为假结婚失望到几天没给我发过消息,好不容易给我打个电话,你们连接都不愿意接一下!!”
“但凡,但凡你们接了…”
说到一半,他猛然顿住。
是啊,他自己都不相信吧。
毕竟包括他在内,已经很久没有人去注视过程微棠的感受。
不被看见的求救信号,一如她从未被重视过的人生。
“够了!”程母打断他的发泄。
“微棠都死了,现在纠结这些有什么用!”
“要我说,她就是诚心的,活着不让人省心,死了还要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妈?”
岳凛臣茫然地看着程母,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他想起刚在一起那些年,程微棠靠在他身上,抓着他的袖口,痛苦地和心理医生说着自己的经历。
“我不明白。”她一向坚强而倔强,但在问出这句话时,她脸色苍白,脆弱得像一具布满裂纹的瓷器。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他们要把我生下来?”
程家人的推诿还在继续。
多可笑,活着的时候,他们把一切都归咎到程微棠身上。
就连程微棠这样惨死后,他们也这样迫不及待的,想把一切责任都堆在她身上。
岳凛臣嘴唇颤抖着,像是被某种迟来的痛苦笼罩。
他惨笑着退后两步,然后,目光从程家人身上,一寸寸扫过。
他突然平静下来,声音却带着森然冷意。
“你们,都是凶手。”
第12章
凶手自首了。
自那日婚宴不欢而散后,这是岳凛臣第一次和程家人同行。
岳凛臣开车,程母和程眩阳坐在后座,程父称事不来,程玉婷坐在他的副驾上。
即使程微棠在,他身侧的这个位置,也总是要留给程玉婷的。
程微棠半开玩笑的和他抗议过,后来被他数落了一句别这么小气后就再没提。
“凛臣哥,”启动发动机之前,程玉婷握着岳凛臣的手,轻声安慰:“人死不能复生,姐姐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啊。”
她满脸心疼,想要抚摸他憔悴的脸:“你瘦了好多,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
岳凛臣漠然地,无视了她的话。
冷冷地拿开了她的手。
“坐到后面去。”他嘶哑着声音开口。
程玉婷僵了僵,眼底浮现出不忿。
进了警局。
在岳凛臣的要求下,警察带他去见了那个凶手。
凶手交待的作案动机很简单。
几年前他的父亲出轨离婚,把他和母亲净身赶出了门。
小三还上门挑衅,把母亲气到一病不起。
今年九月,他的母亲花光家里最后的积蓄,含恨去世。
十月七日,他被检查出绝症晚期。
在离开医院的路上,他看见一个女孩。4
她依偎在兄长身边,娇软的脸上尽是惹人怜爱的泪痕。
“哥哥,我好害怕,明天姐姐要是抢婚怎么办……”
病房里哭哭啼啼的女孩骤然和记忆里苦苦哀求的母亲身影重合,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反正也没什么活下去的指望了。
带个贱*子陪葬吧。
隔着玻璃。
男人抬起头,厌恶地冲岳凛臣啐了一口。
见岳凛臣满眼痛意,他裂开嘴,笑了一下。
然后,他开始讲述程微棠死前的细节。
“不小心让她拿到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还好对面挂了。”
“她哭起来真好看啊,所以我告诉她,是你们让我去找她的。”
“你们真该看看她那个眼神。”
男人癫狂地大笑起来。
“活该!破坏别人家庭的贱*子,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够了!”警察厉声喝止:“不许刺激受害人家属!”
岳凛臣站在那里。
背绷得笔直,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凶手。
他没有说话,但眼眶通红。
过了一会,岳凛臣双手颤抖地抱着头,蹲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
程微棠的葬礼结束那天,岳凛臣单方面宣布停止了和程家的合作。
接着他把手机关机,一个人扎进房里,喝了很多的酒。
如果程微棠还在的话,大概会抢过他的酒杯,嗔怪地抚平他的眉头。
狂风呼啸,拍开别墅的窗户,把他从回忆里砸醒。
冰冷的空气涌进肺里,割进肺里激起绵延不绝的痛。
这个家的每一个地方,都充斥着他对程微棠的回忆。
岳凛臣身形瘦削,满眼血丝。
他吃不好睡不好,这几天梦中都是程微棠。
可是程微棠只是看向他,不断的重复“我恨你”三个字。
他走过这间卧房的每一个角落,贪恋的抚摸每一处程微棠留下的痕迹。
最后,在梳妆镜前,他缓缓停下。
想着程微棠穿着婚纱在这里问他好不好看的样子,他的眉眼柔软下来。
他轻轻拉开抽屉,里面却没如他所想一般有一排化妆品。
只有一张纸孤零零躺在抽屉里——岳凛臣拿起来,看清纸上的内容后,他满脸苍白——
一张癌症报告单。
第13章
江城医院。
我在一阵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里醒来。
再次拥有知觉的一瞬间,我几乎是绝望的。
这样还被再救回来的话,我都不敢想我能有多疼。
我痛苦的捂着脸,但预想中铺天盖地的疼痛并没有来,反而是耳边传来一阵惊喜的呼声|——
“醒了醒了!”
“爸!妈!姐醒了!”
一个陌生的少年声音。
身边的声音猛地嘈杂起来,我惊觉不对,猛地睁眼看向周围。
一间高级的单人病房,床头堆满了新鲜水果和各色小吃,这从来都是程微棠才能有的规格待遇。
在我愣神的功夫里,一对中年夫妇推开病房的门,急急走到我的床前。
女人的面容看着有些熟悉,虽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但却让我觉得想要亲近。
“你们……”
还不等我开口,女人扑过来抱住了我,她力道很大,箍得我有点疼,可却无比温暖,让我舍不得推开。
“我的囡囡,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妈妈了——”女人的声音带着浓重哭腔。
“你知道妈妈这个月是怎么过的吗?还有你爸爸也是,你再不醒来,我们都要活不下去了……”
我想要安抚她的手骤然顿住。
“妈妈?爸爸?”
我低头看着自己光滑如玉的手,手指屈伸正常,完全看不出曾被人寸寸敲碎的样子。
这不是我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无数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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