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青控制着自己满腔恨意,尽量不给池渊找麻烦碍事,直接将头往池渊怀里埋。 可没等到魏贼,却等来了魏雪琼。 池渊躲瘟神似的将她放下,还拍她屁股:“躲远点。 沈冬青羞愤不已,瞪了魏雪琼好几眼才寻了个角落蹲着。 魏雪琼哭得梨花带雨,手里还拿着一个荷包,向池渊诉苦。 “池渊哥哥,今日不知为何,你送我的定情信物突然碎了。 说着,她从中拿出一片碎块。 沈冬青登时如雷轰顶,愤愤不平地凄厉一声:“喵!” 那是,池渊和她定亲那一日,爹爹亲手转交给沈家女
“因为你不过是枚棋子啊。”
说罢,池渊扬长而去,看都未曾看她一眼。
“池渊!”
“喵——”
沈冬青猛地一睁眼,就看到池渊正用充满哀怨的眼神盯着她。
毛迅速炸起,「砰」的一声从榻上摔到地上。
池渊坐起身,居高临下地打量她:“一只猫崽子,还会做噩梦?”
他语气温和,凤眸淡漠。
哪有半分像梦中狠辣无情的模样?
定是近日来发生的事太多,太杂,才会生这等无因无果的梦魇。
沈冬青无辜地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爪子上的毛,用圆滚滚的眼睛看他。
“喵呜~”
是很可怕的梦啊。
池渊反应过来她不会回答,讪讪摇头:“我跟一只猫崽子说这些作甚。”
第二日,池渊又带着她下了山。
沈冬青想不明白,入寺修行的出家人能随意下山吗?
那也是,他跟魏雪琼连婚期都定了,还在乎什么下不下山。
一想到这,她心中愤恨难平,鼓着腮从池渊怀里跳下,一个人缩在马车角落。
他没来抱她,只听池渊不明所以的嗤笑:“小猫崽子还乱发脾气。”
半炷香的功夫,马车停在了魏府门口。
噢,他又来找魏雪琼了。
她躲开池渊的怀抱,自己跳下了车。
魏府上上下下对池渊很是恭敬,家丁特意将他请到了内堂上座。
他端正而坐,未伸手接茶:“魏大都督在府上吗?”
家丁将茶盏放于檀木桌,仍恭恭敬敬。
“大人眼下应在出宫回府路上,还请殿下再稍等片刻。”
沈冬青控制着自己满腔恨意,尽量不给池渊找麻烦碍事,直接将头往池渊怀里埋。
可没等到魏贼,却等来了魏雪琼。
池渊躲瘟神似的将她放下,还拍她屁股:“躲远点。”
沈冬青羞愤不已,瞪了魏雪琼好几眼才寻了个角落蹲着。
魏雪琼哭得梨花带雨,手里还拿着一个荷包,向池渊诉苦。
“池渊哥哥,今日不知为何,你送我的定情信物突然碎了。”
说着,她从中拿出一片碎块。
沈冬青登时如雷轰顶,愤愤不平地凄厉一声:“喵!”
那是,池渊和她定亲那一日,爹爹亲手转交给沈家女婿的传家玉佩!
第5章
魏雪琼怎么能拿她爹爹的玉佩!
沈冬青顾不上那么多,双脚借力一蹬,用尖利的爪子狠狠挠了魏雪琼。
魏雪琼吃痛一声,捂着被挠伤的手背。
“这猫为何无辜挠人呢?”
本就碎了的玉佩从她手上脱落,瞬间散落一地,破损程度已彻底无法复原。
沈冬青的心不疼是假的,但沈家的东西就算是摔成碎末,也不配她魏家人染指!
魏雪琼被她抓伤的那块地方瞬间红肿起来,池渊随即捧起紧张查看。
“还好,伤得不是很深。”
话落,他冷扫沈冬青,一脚踢开她怒骂道:“孽畜!”
她猫毛竖起,愤恨地盯着魏雪琼。
魏雪琼见状蹙着秀眉,胆怯的拉住池渊。
“无妨,还好没伤到池渊哥哥,不过它毕竟是只野猫,不通人性的畜牲,还是将它扔了自生自灭吧?”
她如今就算作为一只畜牲,也比你魏家同族相残,不忠不义要强!
若不是魏家,她本也能与池渊坐谈天地,而如今只能看着他同仇人相谈甚欢。
沈冬青看着池渊对魏雪琼处处细致入微,就算清楚他在演戏,还是心痛难耐。
那一地的碎玉更让她百思不解。
池渊为何会把爹爹给他的传家玉佩送给魏雪琼当做定情信物?
池渊心思此刻都在魏雪琼身上。
他眸光微凝:“你的伤要紧,先去上药,剩下的我来处理。”
直到魏雪琼走后,沈冬青才收起攻击的姿势。
池渊俯视着打量她。
沈冬青的小腹这才开始感觉隐隐作痛了。
看池渊靠近她,就朝他呲牙。
他略略抬眼,一向平静的语气难得有几分怨念:“怎么,你还想挠本殿不成?”
“不怕死,本殿就许你再挠她一下。”
“喵!”
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挠魏雪琼!
沈冬青窝在角落不出来,喵呜着摆明自己立场。
可是小腹好痛啊,她忍不住低头舔舐。
池渊,就算是逢场作戏,踢一脚也很痛的,还有,定情信物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给的!
头顶传来池渊的叹息。
“好了……”
他正要开口说什么,暗卫突然出现急禀道:“殿下,魏大都督在郊外遇袭,疑似发现沈将军行踪!”
沈冬青闻言马上跳了出来。
池渊慢条斯理的捋着皱起的宽袖,不疾不徐。
她立刻上前拿猫头蹭了蹭他的大腿,没想到他直接捏着她的后颈皮,递给暗卫。
“将它关着饿两天,本殿就不信它脾气还那么暴。”
“喵呜!”
不行!
她也要去看!
可池渊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沈冬青是被暗卫拎回无忧寺的。
暗卫的手劲很大,后颈的皮险些要被扒下来。
暗卫将她塞进的劣质狗笼里,扔在禅房就走了。
沈冬青只要想到袭击魏贼的人可能是父兄,就耐不下性子。
一着急竟轻松地从狗笼里钻了出来。
沈冬青顾不上高兴,追着池渊身上的檀香寻了过去。
她赶到时,他们还在往外扩大搜寻范围。
这个林子这么大,等他们寻到人,要tຊ等到猴年马月。
沈冬青跳到魏贼坐过的马车里,循着味道朝西边跑去。
猫鼻闻到的血腥味渐浓,距离越来越近了!
就在前面了!
沈冬青立刻加快脚步,深林间,放眼望去死伤一片。
沈冬青放慢脚步,目光紧盯着靠在树墩旁的两个人影。
一个是已经昏迷不省人事的魏贼,而另一个穿着羽林军的盔甲正捂着胸口。
即便脸上多了一道渗人的疤,沈冬青一眼便认了出来。
“兄长!”
太好了,兄长果真还活着。
那爹爹也定安然无恙!在某处藏匿着。
她欣喜万分,欢快地朝他奔去,还用舌头舔舐着他手上散发着腥味的血。
如今魏贼已重伤昏迷,没有眼线。
只要池渊一剑解决魏贼这个心腹大患,找到魏家陷害的证据,沈家冤情必反!
沈冬青还没回头,一道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寒气凛凛:“猫?你怎么跑这来了?”
是池渊寻来了。
兄长也如释重负般笑着,嚅动干裂的唇瓣:“殿下……”
下一秒,剑搅入血肉,鲜血四溅。
她在怔愣中僵硬扭头看向身后,以疾风之势刺穿了她兄长的胸膛的人,竟是池渊!
第6章
沈冬青跳起来用没伤口大的前脚按住兄长出血的胸口。
“喵呜——”
兄长,你坚持住,求求你不要死!
可是血他一股股泵涌,她怎么按都止不住。
“喵!”
为什么!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兄长,好不容易盼到的希望!
“池渊,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冬青目露凶光,胡须上扬朝他发出一声声如虎的低吼。
是黑是白,为何不给她一个痛快?
而池渊黑眸如渊,看她兄长就像在看一具死尸一样平静。
他冷傲道:“沈堇舟,留着命苟延残喘不好吗?非要自寻死路。”
沈堇舟忽然低低的笑了,血仍不断涌出,哑道。
“自古将军百战死,不曾想不死于忠义,却亡于乱臣贼子之手,不过……”
他涣散的眸一凝,声音含怒:“池渊,你将我妹妹的尸身藏在何处!”
沈冬青猛然一怔。
到了这般生死关头,兄长都还在想着、念着她的安危!
她急切地瞪圆眼睛看着他:“兄长,我就在这,我还没死。”
“兄长,血根本止不住,我该怎么办,兄长,冬青要怎么样才能救你……”
可说出口的只是一声声既难听又刺耳猫的呜咽声:“喵呜。”
池渊倏地将剑拔出。
一股鲜红直喷沈冬青猫面,她愣住的同时就听见池渊阴鸷的回答响起——
“早同沈府上下一百余人烧成了灰烬,是本殿亲自放的火。”
他怒喝:“池渊,是我沈家看错了你!”
血溢出的速度越发快,沈冬青彻底的慌了,泪水早已沾湿了她脏兮兮的绒毛。
池渊依然冷静。
“你应该庆幸,没让旁人亵渎她的尸身。”
闻言,沈堇舟瞳色逐渐涣散,嘴唇翕动:“冬青,是为兄的错……”
“喵——”
兄长,不要!
不要走,不要丢下她一个人……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助的看着暗卫拖走兄长的尸体……
耳畔响起他曾经说过的话。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更何况战场上刀剑无眼,若真有朝一日……切记莫要过于悲戚,这便是为兄今日要教你的最后一课。”
心在呐喊,却无人回应。
良久,沈冬青只觉腰间一紧,有人从身后抱起了她。
是池渊。
她猛地挣扎起来,用沾满鲜血的爪子狠狠挠了他,飞奔逃走。
她再也不要跟着池渊!
河岸边,都是她悲怆的哀嚎声。
“把我也带走吧,我好想你们……”
很快,河水漫过腿根,手就要与他们相触时。
霎时,呼吸一窒!
她的脖颈像是被人箍住,使劲的往上提,让她喘不过气。
爹爹的声音响起:“沈冬青!你若这般轻贱自命,便不再是我沈霄鹰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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