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好的。 天色昏暗,但今晚月亮高悬,月光很亮,像是一封温暖的信纸,撒在地面上像凝起来的一层白霜。 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私人诊所,照旧叙说自已最近的症状和情况,做了一些量表和测试,并根据结果提出了相应的一些问题。 谢洄年的精神问题并没有得到太多好转,而且……,秦川摇摇头,“你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又瘦了些。 “秦医生的错觉罢了。谢洄年如实回应,“被我外公逼迫着每天吃各类补品和营
门往下坡道走,脸上写满了烦躁,不知道要去向何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点又要去而复返。
但对方头顶那块显示屏已经完全清晰可辨,清楚映照林昭要踏入早就设定好的命运之河中,一步步成为那个恶毒女配的设定。
由于看过林昭太多次难堪的瞬间,也对这个人还算有点微薄的认知和了解,陆早早本来想走,但内心总有隐隐约约的不安,于是还是留了下来,坐在一边的长椅上等待林昭。
半个小时之后,对方还是没有归来,心中那股不安感更加强烈,陆早早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却看见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地从另外一栋教学楼后涌出,踏上人行道,影子被落日余晖拖得很长,一道覆盖在另一道身上重叠着。
是林昭和温妙仪,前者一脸愠怒,双手插在口袋里。后者满脸惶恐,双眼通红,不停地抽泣,身上往下滴着水,在石砖路面上蜿蜒出一路的水痕。
两者的身份像是突然对调了,保受欺凌的人变成了曾经的温家大小姐,温妙仪。
其实不难想象,失去了温家大小姐头衔庇护的温妙仪,在舆论不断造势放大的“真假千金”的引导下,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听说她已经被接回林家,回到了林昭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成为了跌落枝头的丑小鸭。
小说世界就是这样,为了彰显极致的戏剧冲突,必定放大所有的丑与恶。
走出几步路,林昭像是终于忍受不了,蓦然转身回头。
温妙仪惊地往后猛退一步,不安地搅弄着手指,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你能不能别他妈总摆出这副样子,抢了我的人生十几年,当了十几年不谙世事、无知懵懂的千金大小姐,到头来还来我这里扮无辜。”林昭拧眉冷笑,语气十分尖锐,“你做出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有什么用,谁会因为你无用的 眼泪感到心软,仁慈地放过你,你做你的白日梦吧。”
林昭看到她这个样子就心烦,看了她几秒后又把身体转过来,温妙仪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很快又反应过来,亦步亦趋地跟着林昭往前走。
嗯,陆早早想,看这样子,确实很有当恶毒女配的潜力。
第57章 我绝不后悔
校园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自愿留下来的人此刻基本也已经在教室里温书做题,偌大又空寂的地方乍然出现一个人,还是挺引人注目的,特别是这个人还在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林昭的神色更冷了,朝着陆早早走过去,“你放学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
陆早早也觉得挺好笑,于是反问,“你走了之后又跑回来干什么?”
“……跟你有关系吗。”
很平静的陈述句,陆早早回答得更加坦然,“没关系。”
“你留在这里,不会是为了看我又会出什么洋相吧?”林昭看着她,挑了下眉,“托你的福,我现在倒真是变成了有钱人,按照我这种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性格,过去所有的东西我都要讨回来。未来别人惹我一分,我就要十分地踩回去。”
“嗯,挺好的。”陆早早毫不惶恐地直视着她,“所以下一步要怎么做?”
“……什么下一步?”
陆早早抬起下巴,点了点离她们两个数十米远,在一棵榕树下站着、面孔清丽苍白的女孩,“你要拿她怎么办?”
“只不过被泼了点冰水而已,对比我曾经遭受过的经历,算得了什么。活该,我没给她饭菜下毒、朝着她泼油漆算我仁慈。”
陆早早像是没忍住,嘴角逐渐浮起一个微笑,“第一次见人不为自已开脱,反而把罪责都往自已身上揽的。真要是活该的话,干嘛还要一脸怒气、急不可耐地跑去救她?”
“……”林昭沉默,嫣丽的眉眼透过一丝冷厉,“你是不是觉得自已什么都能猜到,很了不起。”
“当然不,我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就不要瞎猜。”林昭语气肃然,“要不是她耽误了我回家的时间,她死了我都不会多看一眼,抢占我人生十几年的好日子,害我忍受那么多年痛苦折磨的罪魁祸首,我真正的亲生父母却还是在宠爱着她。”
“还要求我跟她同吃同住,一起上学放学,坐在同一辆车上,住在相邻的房间里,冠冕堂皇地说这样可以培养姐妹之间的感情,拉近亲密关系,真是烦人得要死,我有时候真是想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但是为了生活,我还是要忍,因为搞不好那一天我不忍了,等他们的愧疚感消失之后,被放弃的人还是我。”
陆早早看着她平静又有些悲哀地说着这些话,表情复杂,陷入沉默里。
原来温妙仪并没有按照传说中被接回林家,她依旧在温家待着,享受着跟过去一样的待遇,一样的宠爱。所以这就是最终导致林昭成为恶毒女配的导火索之一吗?
她最终会落得人人厌恶、不得善终的下场吗?
就跟自已一样?
可是根据自已的直觉,或者是一种对林昭莫名其妙的信任,陆早早还是说,“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不用你来评判。”林昭说,“这世界上难道所有人都要尽善尽美,包裹成完美主义的兄弟姐妹情?别开玩笑了。”
“你们陆家,显赫逼人,权势滔天,所有人对你不也是一样么,毫无感情可言。”
真是咄咄逼人,又一针见血,完全不留任何情面,陆早早却只是很淡地笑了一下,并不觉得难过,也不觉得难堪,因为是早就确认了的事实,无论从谁嘴巴里讲出来都是一样的,已经不会再让她的内心掀起惊天的波澜与涟漪。
“是的,你说得很对。”
回着话,目光却没看她,而是越过她望向身后十分局促站着的人,朝她轻轻点了她头,出于礼貌,对方也朝她轻点了一下头。
“你衣服湿了。”
“没关系。”感受到对方没有什么恶意,温妙仪露出一个很温顺可爱的笑容,“天气不是很冷。”
林昭头都懒得回,冷笑一声,不知道是对谁说,“神经病。”
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最后一抹晚霞也开始沉于地平线下,陆早早看着两人进入同一辆车,林昭更加不悦地把自已身上的薄外套扯下来甩在温妙仪身上。
陆早早耸耸肩,嘴硬心软的家伙。
车子平稳行驶在沥青路面上,外面的景色犹如走马灯一样飞速掠过,整个世界被覆盖在路两侧青翠树木的阴影之下,林昭双手抱胸,靠坐在椅背之上闭目休息,但温妙仪知道她没睡着。
温妙仪轻轻眨了一下眼,又掠过去一段景色,路程已经行驶过半,她扯了一下林昭的衣角,语气放得很轻很轻,轻得像是一个恒久的错误,她说:“对不起。”
没反应,她把手收回来,又很郑重地说:“谢谢你今天帮我。”
“……闭嘴。”
“好的。”
天色昏暗,但今晚月亮高悬,月光很亮,像是一封温暖的信纸,撒在地面上像凝起来的一层白霜。
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私人诊所,照旧叙说自已最近的症状和情况,做了一些量表和测试,并根据结果提出了相应的一些问题。
谢洄年的精神问题并没有得到太多好转,而且……,秦川摇摇头,“你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又瘦了些。”
“秦医生的错觉罢了。”谢洄年如实回应,“被我外公逼迫着每天吃各类补品和营养药膳,长了一些肉。”
秦川不知可否,“是么。”
“是的。”
得不到多余且有用的问话,只能再次依照之前的方案继续诊治下去,只能得到有效的控制,但无法进行最好的改善。
在谢洄年要离开之前,秦川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你之前说,你总是在做一些令人痛苦的,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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