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一本正经的人偶尔有点反骨是很迷人的。我又天马行空的想,可能我这个人就是不适合亲密关系,所以才一辈子都在错过。佛法里有一种说法,六亲缘薄的人可能是上辈子遭遇了什么不愉快,才导致的这辈子亲缘、姻缘关系都淡薄。我没有去起过卦,我从前也不信命。可真的快死了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从前那么坚定了。我想就算我真的六亲缘薄,赤条条的去死又能怎么样呢?这样安慰一下自己倒也不觉得遗憾了。
餐厅是沈纵选的。
我原本以为他这种很年轻的医生,必定对于养生很有心得,
我已经在心里预演好了,他是不是会选一家粤菜馆,并且对我这个病人多加照顾的点一份软烂的粥。
结果他竟然选了一家川菜馆。
等我一头雾水的和他面对面坐下的时候他似乎才想起来问我:
“你能吃辣吗?”
我:“……”
有时候真的会怀疑沈医生是不是有第二人格来的。
如果不是太冒昧,我真的想问他是不是已经忘了我得了癌症。
结果他好像能猜到我在想什么似的,一边看菜单一边很随意的开口:
“喜欢吃就没有什么忌口的。”
这句话由一个健康的人说出口,本来应该格外别扭,因为不考虑语气,这句话的意思也太站着说话不腰疼。
于是我没忍住问他:
“你是说我应该在剩下的时间里想吃点什么吃点什么吗?”
他突然笑了。
不是那种,很客气,专属于沈医生那种,嘴角的弧度都好像用量尺量过的微笑,
他看起来像是真的被我逗笑了。
“如果你要这么理解的话,”他把菜单递给我,我才发现这好像不是一家特色川菜馆,又讪讪的合上菜单。
他继续说:“吃点辣的也没关系。”
“时念,你的身体还没有那么脆弱。”
我想我如果在上学时候认识他的话,肯定能跟他成为好朋友。
这种一本正经的人偶尔有点反骨是很迷人的。
我又天马行空的想,可能我这个人就是不适合亲密关系,所以才一辈子都在错过。
佛法里有一种说法,六亲缘薄的人可能是上辈子遭遇了什么不愉快,才导致的这辈子亲缘、姻缘关系都淡薄。
我没有去起过卦,我从前也不信命。
可真的快死了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从前那么坚定了。
我想就算我真的六亲缘薄,赤条条的去死又能怎么样呢?
这样安慰一下自己倒也不觉得遗憾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这顿饭吃完,回去的路上,我还是叫他临时停了车,然后扶着电线杆吐了个干净。
沈纵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沉默的给我递水和纸巾,但我隐约能感觉到他的无措。
而且很奇怪的是,我就是知道,他不是自责于请我吃了这顿川菜,
而是单纯的,对我这样的反应感到慌乱和无措。
好容易站直了身体之后我打趣他:
“你不会要跟我道歉吧?没必要啊。”
他紧抿着一张嘴,看起来比我还需要安慰。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丢掉了一部分的记忆,否则为什么沈纵总是表现的和我很熟捻又很疏离?
这是一件我暂时想不明白的事,
我决定暂时不去想。
就在我以为,他是不是又要沉默着什么话都不说的时候,
我们一起坐电梯回家,骤然的失重感和胃里空落落的闷痛令我耳鸣了一瞬间。
那道尖锐的声音逐渐褪去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沈纵好像在对我说话。
“什么?”我说。
这次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宋琛斜靠在我家门口,百无聊赖的盯着脚尖。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