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歪着头,步步朝她逼近,“可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死了呢?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彻底支撑不住,情绪崩溃起来。 她身上沾满酒水,手指被碎裂的高脚杯刺穿,渗着血,很是疯癫。 她抬手,将所有能够到的东西都朝我砸来。 随后,那些东西尽数穿过我的身体,落在我身后的地上。 而我身后,已经有不少人举起了手机,拍摄着只有她一人能看见的独角戏。 爸爸眼见着妈妈失控,连忙示意保安上前将她带走。 但我越是恐吓,妈妈就越是害怕地挣
耐心等了一会后,仪式便开始了。
爸爸走上台朝大家致谢,说了大段冠冕堂皇的话后终于迎来了正题。
“其实今天,除了画展以外,我还有一件喜事要跟大家宣布。”
“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我与妻子还养育了一个小女儿,可她在一岁时意外走丢,一直没有找到。”
“这件事一度成了我们二人的心病,这二十多年我们从没放弃过寻找。”
“但现在,我一直流落在外的小女儿,终于被我们找回来了!”
第28章
随着爸爸话音落下,掌声响起,一个女人从幕后走了出来。
见到她的一瞬间,我便愣在了原地,甚至无暇顾及这番话的真实性。
竟然是姜沄。
她上来,便给众人展示了一份亲子鉴定合同,上面明确写着她和我父母的亲缘关系。
“谢谢各位的祝福,我叫宋沄,请各位多多关照。”
我一时想不明白,眼睁睁看着她说了致辞,又牵着我父母上台说话,演的一派和睦。
我这才反应过来,险些忘了自己的计划。
无暇顾及其他,我连忙将头发弄得凌乱,又挤出几滴血泪,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更加恐怖。
满意后,我便催动前缘玉佩,直接显了形。
一瞬间,我便和台上的妈妈四目相对。
她愣怔一瞬,脸色变的煞白,尖叫起来。
“安知愿!你怎么在这里!你是人是鬼!”
全场热烈的气氛因她的尖叫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纷纷看着她,不明所以。
我却看着她,笑得阴森又诡异。
“妈妈,因为我很想你啊。”
妈妈连连后退,伸出手颤抖着指着我,语气强硬,却显现出十足的害怕。
“你别过来!你给我滚出去!”
可众人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是空空如也。
毕竟,这可是我精心准备,只她一人的相见。
我望着她,双眸空洞又绝望,身上的病号服沾着斑驳的血迹,就像真正的怨魂。
“妈妈,你还记得我吗?我好想你啊。”
我说着,便僵硬地朝她走了过去。
妈妈凄声尖叫着,跌坐在地,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
“你走开!你离我远点!你不是死了吗!”
盛放着香槟塔的桌子被她撞翻,所有东西滚落在地,一片狼藉。
“是吗?”我歪着头,步步朝她逼近,“可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死了呢?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彻底支撑不住,情绪崩溃起来。
她身上沾满酒水,手指被碎裂的高脚杯刺穿,渗着血,很是疯癫。
她抬手,将所有能够到的东西都朝我砸来。
随后,那些东西尽数穿过我的身体,落在我身后的地上。
而我身后,已经有不少人举起了手机,拍摄着只有她一人能看见的独角戏。
爸爸眼见着妈妈失控,连忙示意保安上前将她带走。
但我越是恐吓,妈妈就越是害怕地挣扎,一时间竟没有人能近得了她的身。
我再接再厉,又继续问道:“妈妈,我到底是谁啊,生死簿上没有我的名字,阎王说让我来找你问问,你能告诉我吗?”
她却仍是害怕地挣扎呜咽着,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能又走进了一步,伸出右手,似要去拉她。
“妈妈,可是我投不了胎的话,会很孤独,你和爸爸谁来陪我比较好呢?”
这下,妈妈终于回答了我的问题:“你去找他!都是你爸爸害得你,是他非要逼你学画画,是他给你找的枪手!你去找他!”
不等我回答,我爸却是先坐不住了。
“胡说些什么呢,这是疯了,各位,让大家见笑了,今天的会展到此结束!”
爸爸说着,便要上前来捂妈妈的嘴。
妈妈却瞬间挣脱开来,极力为自己辩解着。
“我是无辜的,都是你爸爸干的,你不要来找我,我也是被逼的!”
“哦?”我佯装相信,将头歪到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那五年前让我顶替姐姐的名字,也是爸爸想的吗?”
“是!都是你爸爸干的,是他非要能顶替你姐姐去死……”
妈妈话还没说完,便被爸爸捂住了嘴,只剩下呜呜地挣扎。
“你发什么疯?”
爸爸死死捂住妈妈,仍不忘对着宾客们抱歉。
“不好意思诸位,我妻子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大家先请回吧,改日我定会上门赔罪。”
他说着,示意保安上前,将所有人半是恭敬半是强迫地请了出去。
见没了人,爸爸不再端架子,恶狠狠问道:“你还要发什么疯,要把这一切都毁了是不是?”
妈妈挣扎着,眼泪糊了一脸。
“不是,安知愿,我真的看见安知愿了,她来找我索命!”
爸爸不耐烦地吼道:“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我站在爸爸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妈妈伸手一指,却见我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
“你真是疯了。”
爸爸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就被妈妈一下子扑倒在地。
“都是因为你,现在她来找我们索命,我们全完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爸爸的手机却落在了一旁。
我从上前好奇地看了看,却是一瞬间如坠冰窖。
上面是一小段聊天记录。
【宋老板,您要求绑的人已经送到城郊的废弃工厂了,麻烦结一下尾款。】
下面附上了一张照片。
只见南景和被麻绳绑着,已然昏迷不醒。
第29章
我看着那照片,心不可自抑地沉了下来。
不再久留,连忙顺着地址赶去了那废旧的工厂。
其实南景和不应该被绑架,如果这是本狗血小说,他该是刀枪不入无所不能的强大男主。
但现实总是残酷,他再怎么不所不能,也比不上我父母暗下黑手。
我一直都知道,我父母手底下从来不干净。
艺术就像苹果,看上去圣洁美好,但只可远观。
一旦靠近,就会发现内里早已被虫蛀得稀烂,而托着苹果的那只手,来自撒旦。
艺术的价值不可估量,但其中藏着太多的偏差。
而这样的利益,驱使着那些黑暗中的手,将我的父母高高捧起,成了光鲜的艺术家。
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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