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从拜褥上起身,把手中的香插进了前面不知道叫做什么,有点类似长方形的鼎的礼器后,再次跪回了拜褥上面。 接下来又是读祝官的一大段吟唱,直到最后,才开始了给上苍神明磕头的环节。 朱雄英不知道给哪个神磕,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讲究,但反正不是经常听说的三跪九叩,而是整整磕了十二个,脑门子都快磕青了。 终于,冗长的仪式来到了尾声,朱雄英跟着朱元璋站了起来。 朱元璋亲手从礼官手里接过经由上苍神
大祀坛上赞礼、读祝等陪祀官早已准备就位,负责奏乐和舞蹈的协律郎、乐舞生也都穿着袜子坐在地上。
就这样一步又一步地走着,身上的衣服很沉闷,太阳也很刺眼,朱雄英的额头逐渐开始冒汗了,但路虽然有些艰难,可当他走上了大祀坛,回首看着下方黑压压的文武百官,朱雄英终于有了些许仪式感。
——原来站在众人之上,成为主角,是这种感觉啊。
紧接着,是繁琐的唱赞、盥洗、升坛、饮福、受胙一系列流程,在大祀坛下层的朱雄英,才跟着最后到达的朱元璋来到大祀坛上层中心位置。
这中间是一堆神位,当中的那个比较显眼,大概有五寸高,朱雄英依稀看去,上面用金字写着“昊天上帝”,其他的神位就不太认得了,而在这些神位前有一堆贡品,十多盘笾豆,两盘簠簋,三个装着酒的青铜爵,还有牛羊猪三牲。
在朱雄英的西面有一个类似演讲台的“祝案”,朱雄英刚才路过的时候偷瞄了一眼,上面貌似是有密密麻麻的文字的,应该是怕脱稿出岔子,所以负责的读祝官都是带着稿子读的。
他们和神位之间铺着两个拜褥,这是给朱元璋和朱雄英跪着给上苍行礼用的,拜褥以红文绮为表,红木棉布为里,朱雄英跪在了上面,出乎意料,还挺舒服,像是陷进了柔软的沙堆之中,想来也只有这么设计,能保证动辄以时辰来计算的仪式不会让人累死在上面。
读祝官开始了漫长的吟唱施法,起码读了小半个时辰,就跟上学时候校长演讲一样,朱雄英听得是昏昏欲睡,直到最后两个字,才像是被触发了关键词一样,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随后,旁边专门负责进香的陪祀官把三炷香递到了朱雄英的手边,朱雄英接过后,陪祀官将其点燃,价比黄金的香果然不凡,如同寺庙里沉浸多年的檀香味扑鼻而来,烟气亦是袅袅升起,刹那间,朱雄英竟然觉得烦躁的内心开始宁静了下来。
朱雄英从拜褥上起身,把手中的香插进了前面不知道叫做什么,有点类似长方形的鼎的礼器后,再次跪回了拜褥上面。
接下来又是读祝官的一大段吟唱,直到最后,才开始了给上苍神明磕头的环节。
朱雄英不知道给哪个神磕,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讲究,但反正不是经常听说的三跪九叩,而是整整磕了十二个,脑门子都快磕青了。
终于,冗长的仪式来到了尾声,朱雄英跟着朱元璋站了起来。
朱元璋亲手从礼官手里接过经由上苍神明认证过的一卷册封黄绸,老人用一种极为郑重的姿态,将其交到了朱雄英的手里。
“大孙,从今往后,你替咱代天行命,不要辜负咱的期待。”
在这一瞬间,朱雄英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甚至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
——从现在起,他就是被皇帝,被上苍神明认证的先知了。
他将作为神权的化身,拥有解释未来的权力,彻底改变这个世界。
朱雄英接过了册封黄绸,转而呈向文武百官。
而大祀坛的下层,密密麻麻的文武百官,此时以一种令他极为震撼的声浪齐声参拜。
“拜见圣孙!”
“拜见圣孙!”
在这一刹那,朱雄英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山呼海啸”,看着臣服于他的百官,朱雄英第一次尝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所带来的那种快感。
当然,他没看到戎装配祀的秦王,此时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火来。
漫长的仪式结束了,朱雄英终于卸下了沉重的礼服,回到了东宫。
然而在东宫,他还没来得及把人认全,就被朱标叫了过去。
在朱标的寝宫里,朱标带着些许令人疑惑的扭捏,问了他一个问题。
“英儿,孤总觉得,父皇好像对孤隐瞒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第155章 先知的恐怖预言
朱标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自从两年前开始,朱元璋就不让他离开京城了,出城都不行,这让朱标很郁闷。
而思来想去,朱标认定,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的。
以前隔着阴阳炁海,朱标不好问,但既然现在英儿在他面前,问问总是没事的。
显然,朱先知迎来了他的第一个考验。
神权代言人不是那么好当的,除了享受凌驾于世俗的权力以外,同时也有为统治者答疑解惑的责任,而且这项工作还得是长时间可持续的,君不见当年北宋国师林灵素祈雨那么多次都成了,失败了一两次后是什么下场?
……你最好永远别出错。
因为出错一次,就是对神权正确性的巨大考验,要是实在不知道,那就尽量糊弄过去。
不过对于朱雄英来说,他的皇室身份和传奇经历,显然为他的神权代言人做了相当程度的背书,已经在大明世界打下了很坚实的信任基础。
而且他的预测肯定不是凭空胡诌,都是有史书依据的,约等于拿着资料去参加开卷考试答题,不见得百分百准确,但是对于每年发生的大事件,百分之八九十的准确率是没问题的。
“唉……”
朱雄英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整的朱标心头一紧。
这种感觉,就像是老中医给你号完脉叹了口气一样,总让人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救了。
“确实有一件事情瞒着您,但是不能说啊。”
“为何不能说?”
朱标蹙眉问道,他显然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人。
朱雄英沉吟片刻道:“不知不动方能避祸。”
他倒是没说谎,而且也不怕朱标去找老朱对口风,但这个含糊其辞的答案朱标肯定是不满意的,想了想后说道:“莫非是血光之灾?”
朱雄英看着他,没说话,意思很明显了,默认了。
“是一连串的,而且最近就有。”
这话让朱标心里有些不踏实,赶紧问道:“有没有具体范围?是东宫里的人吗?”
“不是,是您的异母兄弟。”
说了约等于没说,因为朱标的异母兄弟大概有二十多个……
“跟父皇说了吗?”
“咳咳,还没有。”
朱雄英示意他稍安勿躁,只是说道:“别急,还没预测出来,还需要点时间,一切都来得及。”
朱标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显然这个恐怖的预言让朱标有些心神不宁,当然,对弟弟们很担心是真的,但他对自己更担心,因为一旦这个预言被证明是真的,那就说明他被限制在京城,也是有原因的,一旦离开或许就会有血光之灾发生。
但朱标肯定是不想一辈子待在京城的,所以这件事情他还得搞清楚。
朱标回到了寝殿去找太子妃吕氏,初夏的风带着些许暖意,穿过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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