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她强睁着眼,门口的光亮照进这方阴暗的世界,有身穿甲胄的高大身影立在那风口上,阳光在他身后铺展开,照得他周身好似泛着光晕,逆着光的轮廓落在阿娇渐次模糊的视线里,哪怕到彻底沉入黑暗的那一刻也没能看清,但她却知道,是他来了。那一双眼睛在黑雾中隐隐绰绰,狭长、深邃,如墨玉,温润,却又隐着点点寒芒,冷且锐。薛凛,薛容与。胸口绞痛袭来,睡梦中的阿娇骤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蓦然睁开眼来……蒝
好累啊!她强睁着眼,门口的光亮照进这方阴暗的世界,有身穿甲胄的高大身影立在那风口上,阳光在他身后铺展开,照得他周身好似泛着光晕,逆着光的轮廓落在阿娇渐次模糊的视线里,哪怕到彻底沉入黑暗的那一刻也没能看清,但她却知道,是他来了。那一双眼睛在黑雾中隐隐绰绰,狭长、深邃,如墨玉,温润,却又隐着点点寒芒,冷且锐。
薛凛,薛容与。
胸口绞痛袭来,睡梦中的阿娇骤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蓦然睁开眼来……蒝
“娇娇!”
“乖女!”
“妹妹!你醒了?”
思绪尚处在一片混沌中,耳边就传来了几声嘈杂。
阿娇愣愣转眸一看,便被凑到眼跟前的几张大脸吓得一缩。
“可算是醒了,这小脸怎的白成这样?是当真吓着了,还是烧未退?”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不由分说探手过来摸她的额头,阿娇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摸了个正着。
“乖女,还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饿了没有?阿爹让人给你在灶上煨了燕窝,这就让他们给你端来!去,快去,将燕窝端来!”留着美髯的中年帅大叔笑眯眯说完,转头大声喊道。蒝
“妹妹怎的眼睛都发直了?还是再找个大夫来瞧瞧吧!”年轻版的翩翩美男子手里折扇轻轻往掌心一拍,看着她,一脸忧心忡忡。
“没有烧啊!”妇人疑惑。
“定是饿了!”大叔斩钉截铁。
“还得请大夫!”年轻公子手里折扇一展。
“方才大夫已经说了,只要清醒过来便是没有大碍了,药也用不着多吃,是药三分毒。我看还是起来活动活动就是了,又不是当真那般娇弱。”
“都说了是饿着了才没有精神,让他们将燕窝端来,若是不行,再多拿十个白面馍。”
“不请大夫的话,咱们要不请个法师来看看,妹妹这样子,该不是中邪了吧?”蒝
“你才中邪了,有你这么咒你妹妹的吗?”
叽里呱啦,那些声浪冲进耳中,一股脑直冲脑海,让阿娇本就一团浆糊的脑袋嗡嗡响个不停,她皱紧眉,下意识地尖声道,“停!”明明是娇柔的嗓音,却好似有震慑三军的力量,让嘈杂的屋内骤然一寂,三个人三张脸六双眼,愣怔看向她。
阿娇的手在被褥下紧紧扣住拳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缓语调道,“我还有些困,想再睡会儿。”
屋内又静了片刻,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正要开口,便被妇人一记眼刀堵住了声,妇人笑得温柔,“娇娇想睡便再睡会儿,阿娘一会儿再来瞧你。”然后眼一瞪,两个男人不敢言语,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出去了。
房门“吱呀”一声合上,外边儿人声压得低,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磨磨蹭蹭走远了,四下,悄寂下来。
阿娇却再躺不住了,一掀被,从榻上跳了下来,直奔房内窗下摆放的妆台边。妆镜里映出一张脸,久远到模糊的记忆缓缓浮现,镜中人白了脸,直了眼。镜中人,不是她。
002 此娇非彼娇
镜中人,不是她。却是模糊的记忆里,略有些印象的人。曾经的望京城中,有两个娇。一个是她,李凤娇。天之娇女,崇宁帝外甥女,荣阳长公主独女,长宁郡主,她的娇,是娇贵娇气千娇百媚。另一个娇,却是娇怯娇弱不堪为娇。甚至是偶然得知她的乳名为娇娇时,便总是会被各家贵女拿来对比、笑话,慢慢的,大家都不再提起此人的乳名,就连阿娇,若非在镜中再见这张一分熟悉九分陌生的脸,也早忘了她们之间,曾有这样一份渊源。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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