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不用说,众人也明白。 这真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孩子和妻子一起出了事。 戚驭城神色冰冷:“你为什么要叫殡仪车?” 哪里有人出了事直接叫殡仪车的! 周妈噎了噎,抹了抹眼泪,继续道:“先生,我只打了120,没叫殡仪车。 那殡仪车是谁叫的? 听到这句话,戚驭城杵在原地,心乱如麻。 黑色衣服的殡仪人员这时出声:“我们是遵循安女士的生前遗愿,来取走尸体的。 戚驭城喉咙干涩的滚动:“你说什么?” 他静静盯着眼前的女
“太可怜了,那个年轻妈妈已经死了好几天,才四岁的小孩也死在尸体边,真是造孽啊……”
一股剧烈的恐惧蓦然袭来。
这一刹那仿佛有一阵寒风灌入戚驭城的胸膛,吹动他的心脏吹到了嗓子眼。
他晃着有些不稳的肩,大步跨上前,一把掀开白布:“不,我不信……”
话顿住,尸体耳后那颗红色的小痣是那么的眼熟。
真的是安暮雪……
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好好的在家呆着吗?
前些天的时候还让梦梦把他骗回家吗?他都看见了,那时候那个女人就躺在被子里。
可此刻,她苍白着一张脸,悄无声息的躺在这里。
戚驭城眼眶一热,整整七年的过往一点一滴浮现眼前。
安暮雪这个人,在他五年前被逼迫与她结婚之前,两人就认识了。
靠着高铁的人当然会感到高铁在动。
可她却总觉得他不爱她,唐婉仪带着孩子回国后,她经常歇斯底里质问他和唐婉仪是什么关系。
他们大吵一觉后,二人陷入冷战的漩涡。
思绪回笼。3
戚驭城呼吸一滞,不愿相信,喃喃道:“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探了鼻息……没气了。”旁人斟酌着用词。
空气刹那一静。
戚驭城骤然抬起猩红的眼,涩声质问:“是谁发现尸体的?”
周围的人纷纷退后一步,只有一个熟悉的中年妇人站在原地神色哀伤的看着他。
戚驭城看向她,周妈。
他家的保姆。
“是我,先生,今天是大年初三,我休完假回来了,哪知一开门……”
便看到孩子和妈妈紧紧的抱在一起,任凭她怎么用力也分不开她们。
后面的话不用说,众人也明白。
这真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孩子和妻子一起出了事。
戚驭城神色冰冷:“你为什么要叫殡仪车?”
哪里有人出了事直接叫殡仪车的!
周妈噎了噎,抹了抹眼泪,继续道:“先生,我只打了120,没叫殡仪车。”
那殡仪车是谁叫的?
听到这句话,戚驭城杵在原地,心乱如麻。
黑色衣服的殡仪人员这时出声:“我们是遵循安女士的生前遗愿,来取走尸体的。”
戚驭城喉咙干涩的滚动:“你说什么?”
他静静盯着眼前的女人和孩子。
“安女士说,她的病已经治不好了——“
“什么病?”戚驭城打断他,眼底一慌。
被打断的工作人员一愣:“先生,你不是安女士她家人吗?”
戚驭城怔在原地。
“太太的病没有得到控制吗?”周妈捂着了嘴,哀伤的脸上此刻布满痛惜。
殡仪馆的人员继续道:“安女士说,她怕是活不过新年了,在最后的日子里,安女士想在家呆着,才特意让我们在今天来取尸体。”
别人或许不懂,可戚驭城的心却仿佛被揪紧,瞬间明白。
正月初三,保姆回家,梦梦就不会是一个人呆在家了。
没了她,梦梦也不会怕了。
安暮雪安排事情事事俱到,这是周围所有人对她的评价。
没有嫁给戚驭城的时候,她也是在竞争激烈的事业上一路高歌猛进的。
可是和他一起后,这个女人却总是被她的丈夫嫌弃笨手笨脚。
戚驭城的手紧紧攥着担架的边,看着她们熟悉的面孔,像疯了一样大喊:“救护车呢!救护车呢!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一阵声音回响在四周。
正如在高速隧道内遭遇严重堵车的救护车一般,疯狂鸣笛。
在听到救护车鸣笛声后,前方的车辆纷纷动了——
第11章
他们朝相反方向斜了些角度避让。
引擎声发动,救护车姗姗来迟,医护人员从车上赶忙下来。
殡仪馆的人员主动道:“孩子没死,只是她抱紧了母亲,我们分不开她们,只好一起抬出来了。”
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听后,立刻想将孩子送上救护车。
戚驭城心乱作一团,脑海中一片混沌,迟迟无法转过弯来,等回过神,他红着眼一把拉住要将母女分开的护士:“怎么不把大人也抬走?”
万一还能救活呢……
医护人员有些不耐:“先生,我们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位还存活着的病人的,如果您再不让开,孩子可能也要出事了!”
不抬,当然是因为大人已经死透了。
死得不能再死,任谁来,也没法令那个年轻的女人复活!
戚驭城的心像是被一把利刃刺破,沉声开口:“她没死!”
安暮雪这个女人最舍不下她自己的孩子了!
怎么会轻易的死去!
她怎么能那么狠心的离开!0
这一刻,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不甘多,还是不愿相信多,唯一可肯定的是,他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刺痛不已。
医生扫了一眼那女人身上明显的尸斑,还有发紫发绀的皮肤,他皱起眉:“先生,请您不要耽误我们真分夺秒的机会。”他一把甩开戚驭城的手。
他们理解他突然失去家人的心情。
但是生死有命,他们只为活人负责。
该替死人负责的是殡仪人员,就在这位穿着昂贵大衣男人的身后。
白褂医生掰着孩子的手,又不敢用力,怕给小孩子伤到。
真是可怜,他们凑近了才发现这小女孩脸上流的鼻血还没擦干净,手上有红肿的伤,后脑处也溢着鲜血,大冬天的只穿着一条薄薄的裤子……
听说,还陪在尸体都发臭的母亲身边睡了好几天。
啊,怎么睡得下呀?
这个男的也是令人无语,如果是她们的家人,怎么没有早一点发现?
大过年的,他总不能还在上班吧。
“快点掰开她的手,快点,孩子的心跳变弱了!”监测着心跳仪器的医护人员急道。
戚驭城呼吸一滞,终于从将飞至天外的魂抽了一半回来,惨白着一张脸,缓缓走到了戚梦梦跟前,俯下身凑近她说了一句话。
戚梦梦的小手终于松开了安暮雪。
他说,你不松开手,你妈妈就不要你了。
周围人看着这一幕,无不动容。
周妈抽噎着问戚驭城:“先生,您要上哪辆车?您如果陪梦梦去医院,我便陪太太去殡仪馆。”
戚驭城从没有好好陪过安暮雪。
在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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