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盛兮晚裴瑾风小说完结版全文免费阅读笔趣阁(盛兮晚裴瑾风小说完结版)

盛兮晚在这一刻,感觉像是有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
彻彻底底的清醒了。
也彻彻底底明白自己的处境究竟如何。
更彻彻底底明白,自己以后该怎么做。
她毫无底牌。
尤其是当裴瑾风精准的掐住了她的软肋时,更连挣扎地资格都没有。
最终,盛兮晚柔顺地垂下头去:“是奴婢僭越了。”
盛兮晚如此平静。
裴瑾风盯着盛兮晚,眼眸好似深渊,看不清内里的涌动,只感觉晦暗如海。
他缓缓勾唇:“你倒是识抬举。将本王伺候好了,本王自不会亏待你的家人。”
“谢王爷。”盛兮晚轻声谢恩后,又抬起眸来,哀求道:“只是,奴婢多年未曾见过亲人,求王爷可怜,让我们见上一面吧。”
裴瑾风眸光微冷:“你只是想确定他们到底在不在我手里罢了。倒会卖可怜!”
盛兮晚依旧柔顺:“奴婢只是思念亲人。”
下午, 一辆马车驶离京都。
马车不起眼,上面却挂着靖王府的标识。
车上,裴瑾风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盛兮晚跪坐在地上,静静的地候着。
马车驶离官道后,颠簸渐重。
盛兮晚的膝盖几乎已不像她的。
但是盛兮晚不曾抱怨,更不曾动一动,只是垂眸忍耐。
她面上看似平静,可心中却着实着急和不平静:好些年了,也不知娘和弟弟过得如何?尤其是弟弟,那时他还不到十岁,如今却已成了少年郎了吧?不知长得可像父亲?
裴瑾风几次睁开眼睛,看见的都是盛兮晚安静的样子。
如果不是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她,他几乎要觉得,马车里只有自己。
盛兮晚连呼吸,都是轻得听不见的。
裴瑾风甚至有一种盛兮晚随时会消失的错觉。
他的脸色蓦然阴沉起来。看着盛兮晚那平静地样子,他决定做点什么,打碎这种宁静平和!
裴瑾风单单吩咐:“本王的腿酸。”
盛兮晚几乎是没有迟疑地,就伸出手,开始替裴瑾风捏腿。
然而,她这幅毫无芥蒂接受,甚至做得很好的模样,却没来由让裴瑾风一阵烦躁——她怎么能这样轻易接受?她的骄傲呢?她的自尊呢?她这样,自己如何能痛快!
盛兮晚手指力道太轻,不像是揉按,倒像是抚摸。
裴瑾风看着她满是伤痕的手,心里更烦躁,于是一脚挑开她的手,嫌恶道:“没吃饭?”
盛兮晚缩回手,手腕上狰狞的伤疤也一闪而逝,重新被遮盖。
她垂下眼眸道歉:“奴婢回去定会好好练习。”
裴瑾风冷冷看着盛兮晚,冷哼一声,终究没有再做什么。
过了一刻钟左右,马车停下,盛兮晚微微一颤,终于有了反应。
虽然很微小,但终归是露出了破绽。且还让裴瑾风看了个正着。
裴瑾风唇角微勾,明明在笑着,却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没有。反而有了一种更深的阴鸷。
旁边裴瑾风的随从陈斗,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心中一颤,下意识目光落在了盛兮晚身上:发现了她的弱点,王爷是该高兴的,可王爷却反而在不痛快,这是为何?
陈斗跟裴瑾风才不过六年,还不能很好的揣摩裴瑾风的心思。
他想不通。
盛兮晚下马车地时候,差点摔下来。
车夫下意识地扶了一把,盛兮晚低声道谢。
车夫还未收回手,就感觉身上一冷,下意识一抬头,正好对上裴瑾风地目光。
他立刻闪电般的缩回手,又低头下去,一颗心狂跳,冷汗也渐渐浸出,只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他暗恨自己为何要多管闲事。
盛兮晚心思并不在这边,只下意识地四处看,寻找着。
远处有几个人在劳作。
盛兮晚几乎立刻就猜到那些人里,就有自己想见的人。
她迫不及待地抬脚往那边走,同时又忍不住伸手整理自己的仪容:不可让阿娘和弟弟担心自己。
然而,盛兮晚却被猛然拉了回去。
盛兮晚错愕回头,对上裴瑾风冰冷的眸子。
裴瑾风缓缓道:“就在这里看。”
盛兮晚有一瞬间地急切和愤怒,但最终还是死死地压下去。
她压着怒气垂下眼眸,说起事实:“王爷,奴婢看不清。”
这样远,连身影都看不清楚,更遑论看清楚脸,分辨谁是谁了!
盛兮晚不明白,裴瑾风到底想干什么!
裴瑾风淡淡道:“取东西来。”
陈斗立刻将锦盒递过来。
裴瑾风取出一个长筒一样的东西,旋了几下,对准那群人,须臾之后,又递给盛兮晚:“这是波斯国的将领所用鹰眼。你用这个看即可。”
鹰眼,盛兮晚听过,但未曾见过。只知有了它,波斯国将领,可远远勘察地形,连斥候都不用。
伸手接过,盛兮晚才发现这东西竟还挺沉。
学着裴瑾风的样子,将鹰眼举起,又将一只眼睛凑上去,盛兮晚整个人都是一震:这东西,竟真能看到那样远的情景!
裴瑾风冷冷勾唇。
盛兮晚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人。
看见母亲那一瞬间,盛兮晚狠狠一颤,几乎无法将看到的人和记忆里的人对应起来。
印象中,母亲总是穿着名贵的料子,背脊挺直,温柔含笑,端庄大方,肌肤也是白皙柔嫩,三十多岁的人,却保养得如同二八年华。
可现在眼前的人,却如此地……佝偻。
且肤色蜡黄,人也是枯瘦地,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只是在苟延残喘。
她吃力地干着活,甚至还要跪下去在泥里翻找石头扔出去。
如果不是熟悉的五官,盛兮晚几乎要认不出来。
她眼前一片模糊。
用袖子擦掉泪水,盛兮晚贪婪的寻找弟弟身影,最终,在母亲身旁发现了一个少年。
同样的痩。痩得仿佛只剩一把骨头。而且,也并无一丝盛家人身量颀长的意思,反而并不比记忆里高多少。
盛兮晚脑子里,只反复盘亘一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当年送他们走的时候,是准备足够多的银钱的,阿娘和弟弟,怎么会过得如此凄惨!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就在盛兮晚贪婪看着地时候,鹰眼忽然被拿走。
盛兮晚抬头。
裴瑾风笑容很明显:“够了,回府罢。”
他将盛兮晚愤怒和不满,却克制着无法反抗的样子收在眼底,心情更好三分:盛兮晚,这一次,你只能任由我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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