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盖大开,露出那些拍立得和手写信。 某张照片的后面还有着贺延序龙飞凤舞的字迹。 与挚爱曲攸怜,摄于2020年5月17日。 上面我跟他热烈灿烂的笑意像是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眼球。 疼极了。 我扯掉手套,在衣服上用力将手擦干净,才蹲下身去捡。 就在我归整好一切时,头顶的雨突然停了。 我下意识抬头,却是一把黑伞。 而贺延序,像是端坐高台的神明,正清冷淡漠的看着我。 第7章 我抱着那个盒子,浑身仿佛都僵住了。 贺延序
我跟贺延序经常光顾的小卖部,现在成了一个中型超市。
我们一起去过的那家拌面馆,也换了门头。
一切都变得让我陌生。
直到我站在曾经的光荣墙下,才看到熟悉的名字。
贺延序,第27届市级辩论赛冠军。
我看着那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我熟悉的和煦笑意。
跟现在淡漠成熟的他判若两人。
我心脏像是被什么敲击,有些疼。
这时,我身后传来一个诧异的声音:“曲攸怜?”
我转头,只见我当初的导员站在那里,脸上多了几道岁月的斑痕。
我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学生面对老师的局促:“王导员。”
他走近两步,看向荣誉墙上的照片,打趣道:“来回忆曾经在学校的英勇事迹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正要开口,却又听他说道:“现在你跟贺延序应该结婚了吧?”
我心脏猛地一提,又沉沉落下,一股窒息的失落感瞬间包裹住我的心。
王导员看着荣誉墙,感慨道:“我真是多此一问,你们怎么会不结婚呢。”
“当初你们闹分手,他疯了一样冲到我办公室,问我你是不是出了事,为什么你和你的家人都不接电话,我倒是没想过,那小子还是个恋爱脑。”
我突然抬头,声音干涩到了极致:“他打过我家里的电话?”
“不止,他四处找你,问遍了所有跟你有关的人,还去了你家,但好像被你妈骂走了……”
说到这里,他终于觉得不对,看着我惊道:“你们没在一起?”
我再也没勇气在这里站下去,胡乱道别之后快步走出了校门。
坐进车里,我脑子里仍是一片乱麻,有什么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发动车子,直奔垃圾回收站而去。
半个小时后,回收站的负责人为难的看着我。
“这位小姐,让你在垃圾堆里找东西,这是违反规定的啊。”
我掏出钱包,几乎语无伦次:“我有钱,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
我一股脑的把钱抽出来塞到他手里,心里的酸涩几乎要溢出来。
“我不是做坏事,麻烦你,通融通融……”
从创建工作室至今,我从来没有这么无力的哀求过一个人。
负责人接过那些钱,咬了咬牙:“行,你要找哪块的?我去给你拿手套。”
“东方盛世小区15栋三单元。”
片刻后,我看着眼前的垃圾山,屏住呼吸爬了上去。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我的头发一缕缕贴在脸上,可我浑然未觉。
焦灼和绝望死死缠绕住我的心:“找不到,为什么会找不到?”
我喃喃低语着,眼眶灼热滚烫,仿佛有什么从眼眶奔涌而出。
就在我翻到最后几袋垃圾的时候,一个四方的盒子滚落在我脚下。
盒盖大开,露出那些拍立得和手写信。
某张照片的后面还有着贺延序龙飞凤舞的字迹。
与挚爱曲攸怜,摄于2020年5月17日。
上面我跟他热烈灿烂的笑意像是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眼球。
疼极了。
我扯掉手套,在衣服上用力将手擦干净,才蹲下身去捡。
就在我归整好一切时,头顶的雨突然停了。
我下意识抬头,却是一把黑伞。
而贺延序,像是端坐高台的神明,正清冷淡漠的看着我。
第7章
我抱着那个盒子,浑身仿佛都僵住了。
贺延序垂眸看着我,淡淡开口:“好玩吗?”
我不由有种做错事被人抓住的心虚感,一低头却见衣角全是污秽。
我闭了闭眼,我这辈子的狼狈时刻都要被贺延序看见吗?
先是不堪的婚姻,再是现在。
在他心里,我怕是跟小丑没有任何区别。
我慢慢站起身,远离了他一点。
贺延序有洁癖,我实在不愿意让他更厌恶我了。
但下一刻,贺延序缓缓开口:“你的车被撞废了,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我看着他,眼底尽是迷茫。
贺延序却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我跟上。
刚到回收站门口,我就看见我那辆停在路边的车,被一辆重卡挤压的像块曲奇。
我瞳孔骤缩。
贺延序适时开口:“重卡司机判定酒驾,已经被交警带走,你可以报保险。”
我点了点头:“谢谢。”
我拿出手机,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没电关机了。
我的紧急联系人一直是贺延序,这是谢聿丞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本来以为这个紧急电话永远不会拨通的。
我握着手机,迫不得已向他求助:“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打个车?”
贺延序没拒绝,问了地址之后不一会就打到了车。
雨滴落在伞面上轰隆作响,我跟他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冰凉的雨水打湿了我的肩膀。
可我知道,我不能再靠近了。
漫长的沉默等待中,他身上清淡的薄荷香钻进我鼻尖。
像是被蛊惑住般,我不由问道:“当年分手后,你去我家找过我?”
蓦的,我看见他握住伞柄的手收紧,甚至暴起青筋。
他脸色很冷:“谁告诉你的?”
我被他这样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摇了摇头。
贺延序冷眼睨着我,语气寒凉:“都过去了,曲攸怜,别再问这些无谓的问题。”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提着甩在地上,很疼。
就在这时,明亮的灯光穿透雨幕照在我身上。
贺延序打的车到了。
他毫不犹豫的收回了伞,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上车前,司机皱着眉看着窗外。
“姑娘,你男朋友不咋滴啊,这么大的雨,连伞都不愿意为你多撑一会!”
我苦笑一声:“师傅,那是别人的未婚夫。”
师傅闭上了嘴,我也没再说话。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模糊的景色,只觉得凉意透过肌肤,寸寸入心。
回到家后,我第一时间将手机充上了电,随后去洗漱。
等我出来,手机已经开了机。
我点开贺延序的头像,发去一条信息。
【车费多少钱,我转给你】
在我发出这条信息的瞬间,我看见贺延序的头像闪动了一下。
曾经的小鹦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张婚纱照。
复古的中式礼服,团扇,梨花木元素……
我脑海中闪过曾经我们对婚礼的种种憧憬,与此刻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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