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直播间都寂静下来,世界除了瓢泼的雨和震耳欲聋的雷,算得上鸦雀无声。 “死、死人了……” “天啊,为什么没有人叫救护车?!草菅人命的禽兽们!” “楼上的,你眼睛瞎了吗?后脑勺都砸碎了还救护车,直接叫殡仪馆的过来拉人吧!” “我真是要看吐了,今天才知道这个直播,你们也太没人性了吧……孩子是无
完这句话她毫不犹豫的割开了自己的脖子,然后闭上眼,直接往楼下坠去。
“温纯,不要!你说清楚!”
裴牧时和温氏兄弟疯了般过去,却连半片衣影都没抓到!
砰——
耳边传来吞没一切的巨响,那是全身骨骼和头颅碎掉的声音。
地上的鲜血流了一地,温纯就那样死在他们眼前,睁着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第十一章
轰隆——
远处的雷声炸响,乌云迅速笼罩了这片土地,雨水毫不留情地坠落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砸得他们睁不开眼。
血,满地的血。
经过稀释后变成一片暗红,在雨水汇聚起的水流中裹挟着流淌,浸湿了他们的鞋袜,足足半刻钟竟没有一个人做声,不约而同呆滞在那儿,看着地面上温纯的尸体。
甚至连直播间都寂静下来,世界除了瓢泼的雨和震耳欲聋的雷,算得上鸦雀无声。
“死、死人了……”
“天啊,为什么没有人叫救护车?!草菅人命的禽兽们!”
“楼上的,你眼睛瞎了吗?后脑勺都砸碎了还救护车,直接叫殡仪馆的过来拉人吧!”
“我真是要看吐了,今天才知道这个直播,你们也太没人性了吧……孩子是无辜的啊,为什么没有网管管管?”
“有钱人只手遮天咯,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平台,温家自己的诶。”
画面中终于有人动了。
温琛第一个接受不了这幅场景,跪倒在栏杆边上狂吐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没吃什么东西的缘故,他呕出来的只有胆汁和水,眼泪和口水糊了一下巴,看上去好不狼狈。
其他几人也怔怔地后退了几步。
他们想过要温纯死,可没想到死亡竟是如此惨烈的一件事,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碎裂在自己的面前,比起这一幕的冲击力来说,电影简直就像是小儿科的闹剧。
裴牧时的脑海中还充斥着温纯生前在直播间讲的话,他知道这个女人向来满口胡言、谎话连篇,可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都从楼顶跳下来了,何至于再欺骗自己?
可是……可是……
他的脑海中无比混乱,苍白着脸头也不回地跑上了车。
女孩天真的、单纯的笑脸还在眼前,她歪着脑袋看向自己,眼神亮得像是天上的星星。
可是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惶恐,记忆中那张圆乎乎的小脸虽然有些婴儿肥,可眸子、鼻梁嘴唇,无一不与自己相似。
因为紧张的缘故,裴牧时的车开得越来越快,雨夜里的高架桥上他几乎是用狂飙的速度赶往医院,那里还存放着孩子的尸体。
可越是焦急越是容易出错,车辆在急速行驶的状态下,轮胎总算是无法抓稳地面,就这么打滑溜了出去,狠狠地撞上了路边的大树。
脑袋重重磕在方向盘上的那一瞬间,裴牧时的额角淌出了鲜血,他揉着昏沉的脑袋,推开了车门,跌跌撞撞下了车。
医院已经离得不远了。
眼前一片昏昏沉沉的暗色,可裴牧时还是坚持走到了地方,他体力不支,脚一软跪在了地上,膝盖重重地砸了下去。
护士慌忙来扶,认出了这是裴家的大少爷,焦急地说:“裴先生,您没事吧?!我现在叫医生来!”
“不、不,”裴牧时捂着额头哑声道,“我不要紧,昨天、昨天那个小女孩呢?她在哪,她的尸体在哪!!带我去!!”
第十二章
护士无奈道:“裴先生,尸体没人认领也没有人处理,殡仪馆已经把她接走了……”
裴牧时猛地抬起了头。
他满脸都是血迹,目眦欲裂,看上去像刚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他厉声道:“那她还有没有血液样本在医院?!抽我的,去检查我们的亲子关系!快去!”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尖利,模样又十分可怕,护士连连点头,脸都被吓白了,只能过来给他抽血。
“裴先生,你额头的伤……”
裴牧时用布巾捂着额头,面色阴沉到像是要杀人,脑袋昏昏沉沉之际,他想起了曾经忽略过的一件往事。
那天他被人算计,喝下了一杯下了药的酒。
那是他竞争对手,裴家的另一位顺位继承人所做的事,他想做的就是让裴牧时跟一个招来的妓女上床,并且拍下照片,最好是让她怀上裴家的血缘……
这样,裴牧时这辈子也别想翻身!
怀揣着这样恶毒的念头,下的药定然也不会太好解除,可那天裴牧时不仅没有被算计,反而只记得自己喝完药后毫发无伤。
直到天亮醒来,他都毫无记忆!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靠着对温月强大的爱意和执念度过的,所以那天晚上在床上的人是……
是温纯吗?
裴牧时的嘴唇颤抖着,无法抑制自己身体因为这段可能存在的往事痛苦痉挛着,他抽完血便颓废地坐在医院的角落,抖着手点燃了一根烟。
桃桃可爱的脸和温纯死前瞪大的、充血的眼睛,在他眼前反复闪现,裴牧时痛苦地干呕了几声,手机适时响起,是温琛的声音。
“你在哪,”他听上去十分疲惫,喉咙就好像被堵塞住了一样,“直播已经关掉了,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在医院等亲子鉴定。”
双方诡异地寂静了一瞬,温琛竟没有质疑,他是最坚信温纯撒谎成性观点的人,不知为何,此时却毫无反驳他的意思。
……就好像,他知道了什么。
裴牧时心头一跳,心脏以极高的频率疯狂地震颤起来,他听到温琛的声音犹豫良久,最终还是艰难地吐出了那几个字。
“你回来一趟,”温琛甚至也在怀疑着自己是不是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他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眼眶湿润的女人,“月月她没死。”
雷声再次响起,城市中所有的声控灯都被震亮了,裴牧时听着门外传来疯狂的电动车报警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顾不得处理头上的伤,得知亲子鉴定至少要晚上才能出来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温家。
院子里停着一具棺材,草草地装着温纯的尸体,而温月正伏在棺材旁无助地哽咽着,一直重复着:“都是我不好”。
“月月,你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温琛强忍着心头的震惊,将女孩从大雨中抱回来,他目光有疼惜有猜忌,却还是尽力温和下语气。“没有人会怪你,温纯是自己自杀……”
“哥,别说了,”温默抱着胳膊,皱起眉看着温月,“她尸体就在这,积点口德吧。”
“你说什么?难道逼死温纯的人你不算一个?”
眼看着他们要起内讧,温月抽抽搭搭地说:“哥,我说,我说……你们不要生气了。”
第十三章
在温月的娓娓道来中,他们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当初温月根本没有从悬崖上摔下去!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漫山遍野甚至下海打捞都没找到任何尸体的原因!
温月从小就被养在温家,如同众星拱月那样娇养着长大,即使知道了自己不是温家的亲女儿,也依旧享受着这样的照顾。
可她还是害怕,她看着即使不被疼爱也努力长大、优秀灿烂的温纯,一时生出了可怖的嫉妒之心,她想要哥哥们彻底讨厌温纯,最好是把她送回那个养父母的家。
但无论怎么针对温纯,她都那么坚韧地生存下来,她无惧任何伤害,像生长在砖石缝隙中的杂草,有一点点雨水和阳光,就能够生长得很好。
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实地考察后发现那个悬崖下有一个小小的死角平台,便干脆从那儿跳了下去,等温纯慌张地去找人时,她悄悄从山上溜走,准备等个几天再出现。
温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只是恶作剧,刚准备回家的时候,哥哥们就把她关进了监狱……我看我闯了这么大的祸,根本不敢出来,这几年都在国外……”
“直到我看见你们的直播,我想飞回来制止这一切,可是我身上拿不出回国机票的钱,也联系不上你们……”
庭院里只剩下了她委屈的哭声,可怕的寂静蔓延在周围,每个人都感受到彻骨的寒意。
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温默第一时间敲断了她的腿,其他几人更是毫不犹豫地将她送进了监狱。
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的解释,去听一听痛到极致还口齿不清呢喃着冤枉的温纯到底在说什么。
天空中的雨越下越大,如同一场凄厉的痛哭,上天都在为棺材中那个全身碎了的女人冤屈。
裴牧时在听到这一切的时候,牙关就像遭遇极寒那样磕得作响,他和温纯上床、和她被关进监狱的时间离得不远。
所以在进行这场单方面的暴行时,她肚子里甚至是可能怀着他的孩子。
温琛脸色白得像个死人,他猛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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