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容烟来寻我。她环视一周,宁府给她安排在下人住的西院,装潢陈设远不如我住的秋林苑,容烟不请自来,推开门,环视一周,眼底止不住艳羡。她将我桌上的茶端起来喝掉,润了喉,先发制人地斥责我。…
《体面缠绵小说》讲述了容烟容渔平平淡淡的的爱情,很真实,却又不乏生活中的一点小情趣,很好。
傍晚,容烟来寻我。
她环视一周,宁府给她安排在下人住的西院,装潢陈设远不如我住的秋林苑,容烟不请自来,推开门,环视一周,眼底止不住艳羡。
她将我桌上的茶端起来喝掉,润了喉,先发制人地斥责我。
「我们姐妹一体,你怎能在宁夫人面前,叫我去花房做奴婢?」
我笑了:「贫者不受嗟来之食,这是姐姐常说的话,我以为姐姐一向清高,不愿意平白受人恩惠。」
她一噎,看向我的眼神恨铁不成钢:「真是个木头,道理固然是这个道理,但你也要谨记自己的身份,记得我们姐妹的情分。」
「谨记自己的身份?」
我站起身,唇边讽刺:「姐姐这话说错了,我现在的身份是宁夫人的女儿,宁府的大小姐,宁夫人既没有收养你,也没让你做我的贴身婢女,这个时辰,姐姐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眼底泛起惊愕,指尖颤抖,指着我的鼻子:「你放肆。」
我高声看向门外不知道该不该进来、欲言又止的婢女朱果。
「朱果,送人回西院。」
门口憨态可掬的小丫头,得了指令,喜滋滋地答:「是。」
容烟被朱果「请」了出去,朱果还说她再口出狂言,就要禀报老爷夫人,治她的罪。
容烟才进宁府,不敢生事,只能吃了哑巴亏,灰溜溜地离开了。
翌日,我被屋外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吵醒。
推开屋门,站在院里的婢女再熟悉不过,是前世姐姐容烟的贴身婢女翠儿。
翠儿叉着腰骂:「我不过就病了两日,这秋林苑还轮到你一个毛丫头当家了?」
朱果蹲在地上,红着眼圈,胳膊上被掐得红一块紫一块,
跟红顶白、趋炎附势的人在什么境况下也不会改变。
在我的记忆里,翠儿在前世是宁夫人身边的得力丫头,容烟做了宁家小姐后,宁夫人就将翠儿分给了她。
「小姐可是对公子有救命之恩,那贱婢竟然还敢闯进秋林苑,这事自然是要禀报给老爷和夫人的。」
我闻言不置可否。
她却笃定我不会因她的话生气,继而道:
「不是奴婢说,同小姐进府的那个容烟,长得那般狐媚样,怕是个不安分的。」
她笑着奉承我:「大小姐的模样才是清丽端方。」
我看着她轻笑,有的人生来就坏,不过是地位换了过来,便为了讨好我,嚼容烟的舌根。
见我沉默,翠儿将外头的几个丫头唤进来,又对我说夫人送来了钗裙,还有装点内室的摆件。
宁府的确清贫,那些摆件称不上华贵,但胜在雅致。
我打开其中一个首饰匣子,取出一对碧玉坠子,在翠儿的眼前晃了晃,又用手中的坠子比了比她身上翠色的衣裳。
「这耳坠不错。」
翠儿以为我要赏给她,眉开眼笑。
我沉吟片刻:「你替我送去给容烟,就说我感念姐姐打理花房辛苦了。」
她的脸顷刻耷拉下来:「小姐何必去管一个奴婢?」
见我沉了面色,她才不情不愿应了一声:「是,奴婢一定一字不落地转告给容烟。」
「事情办得好,我便央求母亲,调你去兄长的院子。」
翠儿闻言,大喜过望。
我看见翠儿雀跃的背影,心笑,宁府公子的身边未必是个好去处。
宁公子待人和善,但贴身的事一向不许婢女伺候。平生最大的爱好,便是研读史书典籍。
前世我便看不懂这位宁公子。
我嘱咐朱果帮我办一件事,自己去寻了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宁夫人出府和左都御史的夫人喝茶,我则带回来一些治瘀伤的药给朱果。
朱果向我回禀,她跟着翠儿去了花房。
果不其然,翠儿把我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容烟,但也添油加醋,将那对耳坠说成是我的恩惠,恨不得让花房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替我办事,深受我这位「宁小姐」的赏识。
朱果打量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容烟姐姐收了玉坠,神色看上去淡淡的,不过随口说了一句,小姐您能有今日,都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
见我一言不发地将药膏一点点涂上她的手臂,朱果咬着嘴巴,疼得龇牙咧嘴。
我心中好笑:「我能有今日,的确因为她。」
翠儿得力,我让朱果等宁夫人回来,回禀一声,只说翠儿不错,举荐她去宁公子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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