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沈明昙的大脑飞速运转,斛律流光为什么救她,他到底有什么企图?是为了大元的机密?还是想要以她为要挟逼迫父皇割地赔款? 眼看斛律流光的大手就要覆上沈明昙后颈,她忽然睁大双眼,无辜地看向斛律流光问道:“你是谁?” 斛律流光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他危险地眯起眼睛,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再耍花招。 沈明昙指向自己
是你认定是我,你既已认定,我又何不顺水推舟?”
顾惜云微笑着看向楚君辞,似乎很满意他现在这副惊愕的表情。
“你可知那日我为何会出现在山林中?”
“因为我与母亲在府中受尽冷眼,即使是下人对我们都是动辄打骂,如若不逃,我们母女二人只怕早就死在那肮脏的后院里了。”
“我们逃了很久,才跑到那片山林,可还是被嫡母派来的人追上了,就在那片山林里,母亲为了让我逃走,被他们当场杖杀。”
“幸亏我发现了你,将军府的小公子,我的救命稻草。”
楚君辞紧咬牙关,他知道顾惜云说的都是真的,是自己认错了人,胸口的疼痛几乎叫他喘不过气来。
顾惜云看着楚君辞悲痛欲绝的样子忽然笑出了声。
“公主心悦于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曾以为你是装不知道,没想到你是真不知道。”
“怎么?是她死了你才想起她的好来?还是……谁救了你,你就爱谁?”
说着,顾惜云忽然捂嘴做惊讶状,“哎呀,那你更应该爱公主殿下才对,毕竟她可是救了你,一次,又一次。”
楚君辞再也承受不住接连的打击,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顾惜云的住处。
“你为什么要对他说这种话?你难道忘了首领对你的嘱托吗?”
楚君辞走后,一个形貌粗犷男人缓缓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若是往常楚君辞一定会发现他,只是现在他颓靡得不像话,整个人几乎都要废掉了。
“嘱托?让我跟随楚君辞去边关做一个随时可能被发现被杀掉的细作?我不愿意!我一定要回北狄,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男人拊掌而笑,“他若是见到你,一定会喜欢你的!”
皇宫中。
“侯爷,您就回去吧,这天眼看就要下雨了。”
元帝身边的大太监苦口婆心地规劝楚君辞。
他已经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纵使脸色苍白冷汗涔涔也腰背笔直,不肯移动分毫。
“我只求陛下恩准,让我再见明昙一面!”
大太监摇了摇头,回去跟元帝复命。
元帝宫中灯火昏暗,他拿着沈明昙最后留给他的信件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许久,元帝将信件仔细地收进盒子里,对大太监说道:“你去告诉他,朕不会让他再扰了昙儿的清静。”
暴雨忽至。
豆大的雨点砸在楚君辞身上,唤醒了他昏沉的意志。
他脑海中尽是沈明昙的模样,曾经一起并肩杀敌浴血奋战的沈明昙,他不禁想起沈明昙书案上的书稿,那是她对边关的期盼。
或许终究是于心不忍,感念楚君辞是忠臣之后,也或许是心疼自己的女儿怕她在天之灵无法安息,元帝还是见了他一面。
元帝站在伞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与自己昔日兄弟八分相似的少年郎,终究还是忍不住心软。
“你现在去见昙儿又有什么意义呢?”
楚君辞重重叩首,眼泪和着雨水一同砸在地上,声音哽咽,“臣自知无颜再见公主,自请镇守边关,还望陛下恩准!”
元帝想要扶他起来,但还是忍住了,他沉声道:“准。”
第19章
沈明昙举行完国葬之后,楚君辞便踏上了前往边关的路途。
他轻装上阵,一人一马,身后的包袱里是沈明昙的手稿和那把短刀。
只是楚君辞不知道,真正的沈明昙才刚刚苏醒。
赤狄部落。
沈明昙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带有异域色彩的花纹顶棚。
周遭环境陌生,她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里,不由得暗自思忖道: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
刀尖刺破皮肉的声音仍犹在耳,腹部被长矛贯穿的场景历历在目,可即便她没有死在战场上,按时间来算也该毒发身亡了。
沈明昙缓缓坐起身来查看自己的身体。
北狄服饰?
她看向自己手臂和腹部,伤口已经愈合,但留了很长的疤痕。
沈明昙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恰在此时,斛律流光掀开帐门走了进来,看到沈明昙清醒他很是惊喜,大步走过来坐到沈明昙身边。
“你醒了,说起来你还真挺难杀的,不光难杀运气还很好,六十年才开一次的花竟然让你遇到了。”
沈明昙不知道斛律流光究竟想做什么,没有轻举妄动,但随着他的靠近,沈明昙还是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沈明昙的大脑飞速运转,斛律流光为什么救她,他到底有什么企图?是为了大元的机密?还是想要以她为要挟逼迫父皇割地赔款?
眼看斛律流光的大手就要覆上沈明昙后颈,她忽然睁大双眼,无辜地看向斛律流光问道:“你是谁?”
斛律流光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他危险地眯起眼睛,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再耍花招。
沈明昙指向自己,“我又是谁?”
“呵”斛律流光冷笑一声,当即叫来了巫医为沈明昙诊治。
年迈的巫医拄着牛头拐杖佝偻着背,干枯的大掌在沈明昙头上来回查看了半天,最终哆哆嗦嗦地给出了结论。
“她当日是被您打晕带回来的,可能是您下手太重,打坏了她的脑子。”
斛律流光闻言很是不悦,“她的头骨也坏掉了吗?”
巫医摇头,“没有,只是她会忘记过去,可能会记起来,也可能永远不会。”
送巫医离开后,斛律流光看向沈明昙微微一笑,说道:“你叫元奴,是我抢回来的姬妾。”
“元、奴。”沈明昙缓缓念着这两个字,恨不能直接拔剑杀了斛律流光。
但是她不能,来之不易的新生她要好好珍惜,不管斛律流光是出于什么目的救她,既然她没死就要好好活下去!
楚君辞抵达边关之后,每日都在不停地忙碌。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再沉迷于有沈明昙的过去。
他每天都奔走在各个边关要塞之地,将沈明昙写在手稿上的想法一一实现,
有时他也会在手稿旁的空白处写上边关现在的变化,和沈明昙想法的实现进度,以及他能想到的完善措施。
仿佛这样也算是他和沈明昙一次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对话。
现在的楚君辞少了许多少年意气,以前并肩作战的将领看到他都难免说他两句。
“少将军,哎不,侯爷,你是封了侯爷不是当了爷爷,怎么老气横秋的?”
每每这时,他总是摇头笑笑并不说话。
楚君辞觉得自己或许早就已经死掉了,死在了邺城城外,死在了大漠边塞。
可他又想活着,连带沈明昙的那份一起,好好活着。
他摩挲着手里的短刀,望向天边的星星,喃喃发问:
“明昙,你在那边还好吗?”
第20章
沈明昙的小腿满是藤条留下的红痕。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因为做错动作被教她们跳舞的阿姑抽了多少次了。
此时的她和一群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孩站在一起,每个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伤痕。
“像你们这样的,送出去只会给我们赤狄丢人!继续跳!”
无一例外,她们都是被赤狄部落抓回来的女奴,只等调教好了,就会被当作礼物送给其他部落。
沈明昙跟随阿姑摆动着身体,虽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也将和那些女孩一样,但还是在用心地学习。
大元与北狄的纷争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