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崎岖难行,冰冻冷硬的路,忽然都算不上什么了。 我的心炽热滚烫,仿佛接受了一场全新的洗礼。 也瞬间明白了,爷爷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一辈子。1 缓缓前行间,我在边境线附近的一处高地上看见了爷爷的墓碑。 在这样寒冷的地方,墓碑上却干干净净,竟然没有一片雪。 连长说:“我们每天经过,都会给老司令擦擦墓碑,有时候还会看到有群众过来。 这里很冷,但我心的暖意却冲
南迦诺布身边放着藏泉酒,静静坐着听我倾诉。
我已经有些醉了,看不清他眼神里的幽深,也看不见他眼里跳跃的火苗。
说了许多之后,我看向他,问:“是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长了一颗容易改变的心?”
他扭过头,定定地看我片刻,才说:“不是。”
“很多人一件事就做了一辈子,就像你爷爷和我的祖父,他们穷极一生守在边境线上,守卫国土的心从未变过。”
他清冷的声音如冬日清泉般淌过我的心。
所有的困惑瞬间散去,只剩清明。
这也是第一次,我听他说那么多话。
我拿着酒撑起身,朝他走去:“你说的对,让我们为永垂不朽的英雄而干杯……”tຊ
话没说完,我脚下一个不稳,就直直朝他跌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后。
我竟将他扑倒在地,发丝扫过他的脸颊,鼻尖几乎碰到了一起。
火光明灭,鼻息交融,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双幽潭般的眼,一时怔住了。
大概宇宙在他身上单独设置过吸引力法则。
我心里陡然冒出一个危险至极的想法,想再靠他近一些……
“你醉了。”南迦诺布扶住我的肩膀,声音很低,双眼却明如星辰。
我猛然回神,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那样皎皎如明月一般的人,不该被我这样随意对待。
“抱歉……”
我慌张地挣扎着爬起身。
混乱间,他的衣服里掉出一张照片。
“你的照片掉了……”我一边说,一边捡起下意识看了一眼,顿时愣住。
照片上,两个年过半百的军人各抱着一个孩子。
左边的军人,正是将我抱在怀里、笑得眯起眼的爷爷。
而更让我惊讶的是,照片下方写着一句——
“小安、诺布,此定娃娃亲,今2001年1月24日留影为念。”
第8章
我的目光定在了“娃娃亲”三个字上。
连我自己都没发觉,我的心跳在持续失控,藏着我没有觉察的欣喜。
甚至连声音都在发颤:“我们……定过娃娃亲吗?”
南迦诺布却定定看着我,没有说话。
往常,他那双纯澈如鹿般的眼神,此刻却像是染上了浓墨。
让我看不清,猜不透……
这时,草原上的冷风吹来。
我陡然打了个颤,冷静下来。
或者……南迦诺布是不是在觉得,我会用这个借口缠上他。
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随意的人。
瞬间,我的心沉入谷底,慌张把照片递还给他:“这应该是开玩笑的吧?我从没听爷爷提起过……”
说这话时,喉间舌根是我自己都没发觉的苦涩。
他眼里的情绪也骤然变了,莫名沉了下去。
我心里一慌,话音顿时堵在喉头。
他很快垂下眸,站起身接过照片,语气淡淡地说:“该休息了。”
我黯然看着他的背影,站了一会儿也只能进屋。
可躺在床上之后,巨大的失落感传来。
竟然会是一夜心跳难平,辗转反侧。
翌日,我顶着黑眼圈换上登山设备,朝边境线去。
在路上,我们遇到了一队正在巡逻的战士,和一只热情扑过来的小黑狗。
战士们将小黑狗拉到一边,态度熟稔地朝南迦诺布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首长?
我只知道南迦诺布的身份不一般,只没想到,竟然也是军官?
南迦诺布淡然颔首:“这是夏司令的孙女,我带她去祭拜。”
瞬间,连长看向我的眼神肃然起敬:“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去吧!”
他们要巡逻,我和南迦诺布也跟着走过一段巡逻的路。
边境线其实很普通,但当我走过溪流上的独木桥、爬过断崖的藤梯,踏过雪白的冰原,看见另一边截然不同的国家时。
脚下崎岖难行,冰冻冷硬的路,忽然都算不上什么了。
我的心炽热滚烫,仿佛接受了一场全新的洗礼。
也瞬间明白了,爷爷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一辈子。1
缓缓前行间,我在边境线附近的一处高地上看见了爷爷的墓碑。
在这样寒冷的地方,墓碑上却干干净净,竟然没有一片雪。
连长说:“我们每天经过,都会给老司令擦擦墓碑,有时候还会看到有群众过来。”
这里很冷,但我心的暖意却冲向四肢百骸。
连带着眼眶都泛酸。
我看向南迦诺布,问:“我们都已经到这里了,我想去看看界碑。”
南迦诺布闻言,转过头,看向身后广袤的雪山冰原,说:“没有界碑。”
我一怔。
就又听他说:“用脚丈量国土,每个人都是伟大祖国的坐标,都有守卫国土的义务和责任。”
他身后,所有的战士齐齐应声。
“我们就是界碑!”
这一瞬,我心里的暖意和敬仰已经无法忍耐。
眼泪夺眶而出:“你们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我坐在爷爷的墓碑前,跟他说我这一路的所见所闻。
“爷爷,我明白了你的信仰,也会在这段旅途后,找到我自己的信仰。”
“你的精神会永远传递……”
这时,风吹动藏民们挂起的彩幡,传来一整整声响。
仿佛是爷爷对我的回应……
这时,还有藏民为我撒出了龙达,告诉我,这些彩色龙达会为我带来好运。
边境的所有战士,所有藏民,都为我送上了美好的祝愿。
临走之前,战士们又热情招待了我。
拿出了他们好久才吃一次的自热火锅,说起我爷爷和阿旺爷爷的趣事。
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在我和南迦诺布身上打量:“我听说两位老将军当时曾开玩笑,给他们的孙子孙女定了娃娃亲来着……”
“而且我们一直都知道,首长有个在北京的未婚妻。”
其他战士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附和起来。
我脸上一阵发热,悄悄看向南迦诺布。
却不料,直接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
沉沉眸色中,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是这一刻,身后的彩旗雪山,成群的牛羊绿草都沦为这个男人的陪衬。
我的心跳顿时失了频率。
一下接一下砸在耳边,擂红了双颊……
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刚走到一处草坡,就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小安,你和景琛闹分手了?”
我的心一沉,却还是打算说清楚:“是,我想清楚了,以前我对他更多的是依赖和习惯,不是喜欢……”
可我妈不耐烦地打断:“我没空听你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你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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