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护着我的小猪铃铛,另一手捏着齐明远的下巴,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齐明远咳嗽了一声:“要挂就挂吧,幼稚鬼。”这个挂饰在他的车上,一挂就是好多年。他换了一辆又一辆车,却一直留着它……我嗤笑一声,恨不得打醒自己。就听齐明远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不耐烦道:“啧!这玩意儿怎么这么烦?吵死了!”接着,他趁着停车等红灯的时候,将小猪铃铛解下来,随手扔出了窗外。绿灯。咔擦一声。
齐明远踏进了病房,将保温盒以及一束鲜花放在了桌上。
赵雪柔回来的第一天,齐明远就让人撤掉了那个墓碑。
那个该死的墓碑几乎让我跪废了脚。
最绝望的时候,我甚至恶毒地诅咒过:既然大家都认为我是罪人,那我应该是。
赵雪柔要是真的死了,倒也好。
可现实是齐明远现在就坐在赵雪柔的床前,温柔地询问:“雪柔,今天感觉怎么样?我来看你了。”
我的灵魂坐在病房的窗台上发呆,怔怔地看着病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人。
男的,是我深爱十年的男人,也是我女儿棠棠的父亲。
女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真般配。
不,真刺眼。
赵雪柔靠在齐明远的怀里,吓得浑身发抖:“明远,我是不是生了很严重的病?前几天,我好像发疯了,沈清雪她……是不是死了?”
齐明远吻了吻赵雪柔的额头,表情愉悦:“那只是个意外,她的死,不关你的事,反正她也,该死。”
是么?
我笑着哭了,跟着重复:【反正她也,该死。】
我就是沈清雪。
齐明远,好狠啊。
也是,他确实一直想我死。
赵雪柔睡着后,齐明远离开了。
我的灵魂跟着他飘了出去。
齐明远被医生拦住了去路。
“齐先生,听说你跟三天前坠楼意外身亡的沈小姐是旧识,麻烦你通知一下她的家里人来处理一下尸体,或者把她的家庭住址告知一下那边的警察。”
齐明远皱眉:“都死了三天了,还没联系上?”
“是啊,尸体还暂放在太平间呢。”医生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齐明远没有将我继父的住址告诉警察,而是亲自驱车去了一趟。
我的灵魂坐在齐明远的副驾驶上,定定地看着车内后视镜上挂着的小猪铃铛配饰。
叮铃叮铃,随着摇摆发出清脆的响声。
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不挂这个,多幼稚,沈清雪,你还小吗?”
我仿佛看到几年前的齐明远伸手试图将小猪铃铛解下来。
我一手护着我的小猪铃铛,另一手捏着齐明远的下巴,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齐明远咳嗽了一声:“要挂就挂吧,幼稚鬼。”
这个挂饰在他的车上,一挂就是好多年。
他换了一辆又一辆车,却一直留着它……
我嗤笑一声,恨不得打醒自己。
就听齐明远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不耐烦道:“啧!这玩意儿怎么这么烦?吵死了!”
接着,他趁着停车等红灯的时候,将小猪铃铛解下来,随手扔出了窗外。
绿灯。
咔擦一声。
小猪铃铛被别的车毫不留情地碾过。
他没再回头看一眼。
我轻轻鼓掌,感谢齐明远打醒了我的妄想。
再转几个弯,就到继父家了。
如果继父在齐明远面前提起了棠棠,他是否能相信那是他的女儿?
我不在意他们会不会父女相认,我只希望能有一个人将棠棠平安找回来。
齐明远下了车,一脸嫌弃地进了一栋破旧的居民楼。
“沈清雪,你真是好样的,都死了也没人想管你……”
齐明远自言自语,楼梯的灯坏了,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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