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是四个小时。 好在。 外面的空气,实在清新。 我留恋的一会儿坐在台阶上,一会儿在洒满银杏叶的台阶下,走几步。 入秋了。 一切,都变得更加萧条了。 我回首看了一下,偌大的别墅。 这里,连它也萧条了。 陆时修的车,开进来。 卷起一些银杏叶。 他下车来。 看向台阶坐着的我,皱了皱眉。 「你坐这干什么?不进屋?」 我摇头。 「忘带钥匙了。」 「忘带了?我看你是玩得弄丢了吧。」 他折身,回车上拿了钥匙,开门。 门打开。 里面是一股扑鼻的霉味。 他呛了一下。 「咳。」 俊美的一张脸,顿时要发怒。 我叫住他。 「时修,不进去了,我们就在这聊吧。」 曾经,我们闹到了最狠的一步,可现在,好像真的没必要。 他回身。 面上是我不解的阴沉。 「聊什么?」 我拉开鼓鼓的衣链,拿出了文件。 「你娶南小姐吧,我们离婚。」 他怔愣,不可置信。 可随即又要发火。 「这次,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净身出户。」 他燃起的怒火。 再次变得不可置信。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当初,真的什么都不要的。 我为了和他斗。 熬上了我的命。 我把自己,陷于这里,只为了争口气,要百分之五的股份。 为自己青春的不甘。 可最后。 我拿到了什么啊? 他捏紧了拳头。 「沈之清,你又在发什么疯?」 沉默了一会儿。 他没接。 我上前,拉过了他的手,把协议放在了他手上。 抬头。 一片银杏叶落下。 我转身,下了台阶。 定了一瞬。 「我走了,这里你随意处置。」 说完。 我不再逗留,伴着银杏叶离去。 「沈之清……」 似有人喊我。 但我不想应。 马上要剃头了。 我实在舍不得,我的头发。 次日。 师傅突然家中有事,没赶来。 我来得及,再一次好好记录一下自己。 我架了小桌子,倒出了包里的瓶瓶罐罐。 「你这是要化妆?」小护士皱眉。 另外一名护士,把她拉出去了。 那天,我在病房里化妆,引来了很多病友及家属围观。 不是怪异的眼神。 而是鼓励的眼神。 他们说,真好看,没见过这样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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