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雨太冷,打在身上像细密的银针扎进皮肤。 林稚月抱着自己的胳膊,狼狈不堪的往前。 因为气血双亏,她眼前阵阵发黑,总是走上两步就要扶着宫墙停下来歇一歇。 就在此时,一把伞忽然倾了上来。 林稚月努力睁开被雨糊住的眼,一道如玉般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宋太医?” 看清男子清隽温润的相貌后,林稚月有些惊讶。 “是下臣。公主为何冒雨前行,镇北王和镇北王府的下人呢?” 宋凌丞轻轻蹙着眉,满脸担忧。 林稚月苦涩的笑了笑:“王爷先行回府了。 宋凌丞的眉心陷得更
他的容色刀刻般锋利,拒人千里。
林稚月片刻失神,而这时,坐在主位的老皇帝发话了——
“稚月,镇北王意欲纳江心白为侧妃,你可有异议?”
第三章
林稚月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主位的皇帝。
她身形摇摇欲坠,可嘴里说的却是:“儿臣不愿!”
顾景谌长眉一凝,墨色的瞳子紧盯着她。
“陛下,公主与臣成亲七载,一直无所出,难道要让我偌大的镇北王府后继无人吗?”
此话一出,御书房内一片死寂。
林稚月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顾景谌。
成亲七载,一直无所出。
是她不愿吗?
不,是顾景谌根本不碰她。
老皇帝眯起眼,半晌缓缓点头:“镇北王此话说的在理,就按镇北王说的办吧。”
顾景谌得到想要的结果后,转身告退,连一丝眼神也吝啬分给林稚月。
林稚月紧攥着衣袖,正欲告退。
忽然老皇帝开口:“来,稚月先留下,陪朕聊聊。”
这副人前伪装的父慈子孝令她一阵反感。
果然,屏退众人后,老皇帝迅速褪去了他那副慈祥和蔼的伪装。
他端起茶盏直直砸在林稚月面前:“废物!嫁给顾景谌七年,一点儿他谋反的证据都没找到,朕要你何用!”
老皇帝嘶哑的怒骂声在御书房回响,让人寒颤。
林稚月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有接话。
“没找到谋反的证据也就罢了,你连他的心都拴不住!蠢材!”
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声。
林稚月低声回道:“是儿臣无用……”
她话音未落,便被皇帝打断:“朕给你一个月,要么怀上顾景谌的孩子,要么找到他谋反的把柄!”
后面的话皇帝没有再说。
但林稚月清楚,若这两件事都办不到,她必死无疑。
皇帝冷冷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林稚月缓步退出御书房,心脏宛如被浸在苦水里。
她突然有点可怜自己。
从小长大的深宫不是她的家。
镇北王府也不是她的归处。
偌大的王朝,却没有一处能容下她。
不消片刻,雨便淅淅沥沥落下。
林稚月恍然未觉般走在雨里。
来时停靠马车的地方空空如也,喂马的小太监说镇北王先行回府了。
她孤零零的走在长长的宫道上,雨幕湮没了前路。
初春的雨太冷,打在身上像细密的银针扎进皮肤。
林稚月抱着自己的胳膊,狼狈不堪的往前。
因为气血双亏,她眼前阵阵发黑,总是走上两步就要扶着宫墙停下来歇一歇。
就在此时,一把伞忽然倾了上来。
林稚月努力睁开被雨糊住的眼,一道如玉般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宋太医?”
看清男子清隽温润的相貌后,林稚月有些惊讶。
“是下臣。公主为何冒雨前行,镇北王和镇北王府的下人呢?”
宋凌丞轻轻蹙着眉,满脸担忧。
林稚月苦涩的笑了笑:“王爷先行回府了。”
宋凌丞的眉心陷得更深了,柔声道:“臣正好要出宫,公主若不嫌弃,不如让下臣送公主一程。”
林稚月笑得真诚:“有劳宋太医。”
马车疾驰,带起路上的泥水。
林稚月无神的看着窗外,浑身冷的刺骨。
不久后,马车抵达镇北王府。
林稚月刚下马车,就看见好些小厮抬着粗壮的梅树树干往外走,满地散落着开的正盛的梅花。
一股不安攀上心头。
顾不上别的,她提起裙子便往自己的院子跑去。
她的院子里的梅花都是移栽了母妃死前留给她的百年梅树,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念想了。
林稚月踏进院落,梅花残枝堆在檐下。
满地的落梅,红的像一滴一滴的血。
就在此时,顾景谌毫不留情把火把扔进花枝中。
林稚月失声尖叫:“不要!”
可下一瞬,梅枝便劈里啪啦燃起,霎时比满地红梅还要艳烈……
第四章
林稚月脸色煞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她颓然瘫倒在地,无神的眼瞳映着熊熊烈火。
“为什么……”
顾景谌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往梅苑外走:“心白对花粉过敏。”
她红着眼,死死拽住顾景谌的衣摆:“你明明知道这是我母妃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瞥了一眼情绪濒临崩溃的林稚月,顾景谌冷冷把衣摆拽回:
“几株梅花而已,比不上心白的身子重要。”
心白,心白,又是江心白。
林稚月气急攻心,胸口涌上一股猩甜。
只听“噗——”得一声,她口中涌出一股湿热,鲜红的血染红了身上的白裙。
顷刻,林稚月眼前一黑,栽倒倒地。
再醒来时,已是三日后。
林稚月看着头顶陌生的床帘,自己分明身处一个陌生的屋子。
如意的哭声从榻边传来:“太好了,公主你终于醒了!”
“这是哪儿?”
林稚月的声音干涩沙哑。
“公主,江心白还没进门就欺人太甚!她看中了梅苑,王爷便逼着我们搬到了孤雁阁。”
随着如意的哭诉声,林稚月艰难的往窗外看去。
孤雁阁处处断壁残垣,一片荒芜,谁知道王府竟还有这样破败的地方。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敲锣声。
林稚月强撑起身体,神色憔悴:“如意,扶我起来,我想出去看看。”
如意有些不忍:“公主,屋外风大,你身子弱我们还是别出去了吧。”
林稚月固执地摇头:“扶我起来吧。”
如意只好取来大氅披在林稚月身上。
主仆二人走出院落,恍惚进入了另一重新天地。
整个王府上下洋溢着喜气,到处都挂着红绸。
这阵仗,竟比当年迎娶自己时更大。
“侧妃竟敢逾制用大红,真是大逆不道!”如意愤愤不平的骂道。
林稚月无言,却被眼前满目的红绸刺痛了双眼。
她扶着如意的手,慢慢走回破败的孤雁阁。
看来用不了多久,这个镇北王府的女主人就不是她了。
几日后。
清晨。
敲锣打鼓的声音将二人吵醒。
林稚月正盛装打扮,以免失了当家主母的礼仪。
却见顾景谌遣了一个小厮来通报:“王爷说王妃身体不适,好好留在孤雁阁养病不得外出。”
林稚月心像被撕裂,疼的久久无法呼吸。
片刻,她点点头:“知道了。”
如意气红了眼:“纳妾哪有当家主母不在场的!我看王爷分明就是欺负人!”
愤愤不平。
林稚月叫住如意:“如意不得妄言!王爷喜欢江心白,那也是她的福气。”
原定江心白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
顾景谌喜欢她,也无可厚非。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林稚月的难受却不减半分。
二人一直在孤雁阁枯坐,耳边远远的全是敲锣打鼓的乐声。
那欢快的声音与这破败的院落形成鲜明的对比。
天幕染上深蓝,如意不满的抱怨:“这么今天一整天厨房都没送饭来,我去看看。”
她跑到厨房,却见厨房里热火朝天都在准备着婚宴的菜品。
“你们是不是忙糊涂了!府里的王妃还病着,怎么一天都不见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