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陈弋把那张卡拿回来。 孙宁正准备接,陈弋已经把卡放在了桌面上。 “我已经给了。 “那我渴了,想买瓶水。孙宁把油卡揣回兜里,笑着看着陈弋,“你喝什么?” “你拿自己的。 孙宁拿了两瓶依云。 陈弋拿了两瓶脉动,让收银员一起扫码。 梨厘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想着回家也就二十分钟车程,她也可以不喝水。 油加好了,小雨在后座睡得起劲,梨厘叫
同一家医院生产的,还有一个男孩,不生活在双桥,而是生活在成都。
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陈家就找到了陈弋,他在成都七中上学,父母都是老师,把他教育得内敛,含蓄,不爱招呼人,遇到事情,最擅长忍耐。
梨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被换回来的,只知道原本在双桥的陈颂去了成都,原本在成都七中上学的陈弋,成了他们学校的转学生。
陈家和孙家关系不错,家里有车,有时候孙家的司机接送,有时候陈家的司机接送。
她跟陈弋是一个班的,梨厘总是看到陈弋一个人带着耳机,吃饭,跑步,写作业,不跟任何人来往,却很少拒绝孙宁,跟她上同一辆车,听她的话。
直到那天在食堂,他们坐在梨厘旁边的桌子上,孙宁让陈弋吃她吃过的剩饭,陈弋没说话,但是已经把她的餐盘拉到了自己面前。
梨厘路见不平,把筷子重重地放在餐盘上:“我说,你做人也别太过分了。”
陈弋跟孙宁同时看过来。
“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
孙宁翻了白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他——我们班的。”
“所以呢?”
“所以。”梨厘站起来,把孙宁的饭盘推了回去,“自己的饭,麻烦你自己吃。”
孙宁家里条件好,娇惯习惯了,从来都是别人听她的,看着梨厘,气得七窍生烟。
从那时开始,梨厘跟陈弋在班上的互动多了起来:她帮他做值日,陪他一起去倒垃圾,陈颂的朋友孤立他,说他占了陈颂的位置,梨厘直接朝着他们吐口水,拉起陈弋的袖子说,咱们不跟他们玩,一群傻子。她等他一起放学,请他喝水,体育课陪被孤立的他打篮球,跑步,打羽毛球。偶尔还会在不能吃早饭的早晨,给他准备一颗糖。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变的。
只是忽然有一天,孙家的车停在校门口,后座门打开,众目睽睽之下,孙宁在车上叫陈弋。
梨厘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也叫陈弋。
梨厘说:“陈弋,报刊亭来了最新一期的知音漫客,你跟我一起去买吗?”
大家看到陈弋关上车门,对孙家的司机说了再见。
跟梨厘一起并肩走在小路上,两人都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慢慢消失在路尽头。
这也注定了她跟孙宁,没谁能对对方慈眉善目。
05“她又爱你一次,拍拍屁股走了。”
不算崎岖的盘山公路上,两辆车一黑一白,一前一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梨厘把着方向盘,看着前车的尾灯,踩着油门的脚一紧一松,看心情控制着距离的长短。天色已晚,陈弋在前面给她开路,小雨睡在后座,她拿了一盒酸奶吸着,有些出神,从来没想过,她跟陈弋还能有这样的时刻。
两辆车缓缓驶入加油站。
加油站的工作人员迎过来:“加什么?”
梨厘的视线扫向立牌,想着过去她妈加油时候说的话,出声:“加两百块的。”
“95还是92?”
这把梨厘问住了,她有些尴尬,这车是她给钱让苏小英去买的代步车,从来没管过具体加什么油,在外的这些年,每次活动都是包车出行,她自己从没开车去过加油站。
“有什么讲究吗?”
那工作人员被她问得一愣,“该加什么型号的就加什么型号的,加错了麻烦。”
梨厘拿出手机,她记得这车的品牌和型号,干脆直接百度,网页加载过程中,陈弋察觉到他们这儿的异常,从自己的车上下来,并径直朝着他们这里走过来:“95加满。”
“现金还是怎么?”工作人员点头,直接拔出油枪,怼进加油口, “要开发票的话去里面。”
“你要发票吗?”陈弋问梨厘。
梨厘摇头,她已经是无业游民,要发票找谁报销?
陈弋走进加油站的超市给钱,梨厘看着他的背影,才发现他今天穿得正式:黑色大衣内搭驼色毛衣, 修身的长裤搭了一双靴子,衬得整个人又高又挺拔。梨厘把车窗降下来,任由晚风灌进来,手机网页终于加载完成,百度搜索结果显示,加95型号的油。
他对这辆车的熟悉程度,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超市里的光线明亮,全透明的玻璃,让人能清晰地看见里面所有的货架和人,陈弋站在收银台前,给收银员扫了一下手机屏幕。梨厘想去买瓶水,她拉开了门把手,正巧看到孙宁一路小跑进了超市姿态亲昵地靠在他旁边。
“我这儿有我爸给我加油卡,我也没用,梨厘那辆也一起刷这个吧。”
孙宁看着两辆车加油的账单,朝收银员递过去一张卡,收银员尴尬了一瞬。
“不用。”陈弋把那张卡拿回来。
孙宁正准备接,陈弋已经把卡放在了桌面上。
“我已经给了。”
“那我渴了,想买瓶水。”孙宁把油卡揣回兜里,笑着看着陈弋,“你喝什么?”
“你拿自己的。”
孙宁拿了两瓶依云。
陈弋拿了两瓶脉动,让收银员一起扫码。
梨厘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想着回家也就二十分钟车程,她也可以不喝水。
油加好了,小雨在后座睡得起劲,梨厘叫醒小雨,带它下车走走。
孙宁试探:“喝了这么多年,不换换口味?”
陈弋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朝外面看了一眼:“你换了这么多,找到自己喜欢的了?”
孙宁这些年,恋爱无数,玩儿够了,跟家里说想结婚了。
她还是好陈弋这一口,说不清为什么。年纪小的时候,她算得上在双桥呼风唤雨,最开始为难陈弋,是因为跟陈颂关系好,见不得他们换回原本错位的人生,让自己失去挚友。后来,后来看明白了,爱情就那么回事,能恋爱的人不适合结婚,适合结婚的人不适合恋爱。
陈弋学历高人品好工作顺利,两家还是世交,跟她怎么看怎么般配。
“我不换换,怎么知道,最早遇到的,就是最好的。”
陈弋呵了一声:“有些话,跟你爸妈说说就行了。”
“你不会还惦记着梨厘吧?”孙宁不屑地瞥了一眼外面,“她有今天这个成绩,走到今天这个地位,说她在杭州没陪过……”
“孙宁。”他语气里带了警告。
她跟他相处久了,也明白他逆鳞在哪儿,没继续往下说:“别自欺欺人了。你猜,她回来这一次,能待多久,她又爱你一次,拍拍屁股走了,你再想她七年?一辈子有几个七年?”
“与你无关。”
陈弋跟孙宁从超市出来,陈弋发现车上空无一人,环顾一圈,看到一人一狗,在花坛边,溜达。
他走过去,风卷起他大衣的一角,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把那瓶脉动递给她。
“水。”
梨厘接过来,人低着头刻意避开他的眼神,问他多少钱。
“三百六。”
梨厘想了想,“我没有现金。”
“嗯。”陈弋想了想,“微信也行。”
她犹豫了一会儿,摇头,“你跟我开到我妈店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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