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进来,她原本涣散的眼眸渐渐聚焦,开口却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我担忧。 「鼠儿姐姐,你是不是要去侍奉少爷,你可……」 我把止血药粉塞到羊儿手里,打断她的话道:「你且好好地,有我在一天绝不会让人为难你。」 上辈子羊儿比我更早被陈墨谨强迫,却比我运气好些并未有孕,她不惜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帮我去买堕胎药。 虽然最终事与愿违,但我依旧感念她的恩情,会尽最大的努力护住她。 这次羊儿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默默地盯着我看了半晌,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道:「鼠儿姐姐,你是不是想做什么?」 「……」 暴露了? 这样的想法只在脑海中转了一瞬,就被我否决掉了。 不可能,羊儿一个二等丫鬟连出陈府大门的资格都没有,根本不可能跟踪到我。 「我只希望你能好起来……」 话还没说完,羊儿握在我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鼠儿姐姐,我恨透了陈墨谨,你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只要能让他下地狱,哪怕拼了这条命我也愿意!」 拼命? 如果什么事都能靠拼命来解决,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委屈不公了。 我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面上却严肃道:「背后议论大少爷可是死罪,这次我只当没听见,以后再敢犯,你这条命就真保不住了!」 说罢,阴沉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事以密成。 府里人多眼杂,且不说羊儿有没有胆量对陈墨谨做什么,就算有,谁也说不准她会不会中途反水倒打一耙。 报仇这件事容不得半点闪失,无论事成之前还是之后,我都不会跟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正相反,我还要好好盯着羊儿的动向,别让她坏了我的计划。 默默打算了一番,我换了身衣服,仔细用香粉把满头青丝打理好。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兴致,陈墨谨的性子点就是头发,每次都要把玩轻嗅。 在头发上动手脚最不易被发现且不露痕迹。 这晚的沐浴,陈墨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什么理性克制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忘乎所以地一遍又一遍索取。 看着陈墨谨熟睡的脸,我裹了裹被子,在摇曳的烛光下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他夸我柔情似水。 却不知温柔如刀,刀刀割人性命! 夜缓缓而过,第二天陈墨谨醒来时,我已穿戴整齐,默默跪在床榻前。 陈墨谨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大早上的,这是怎么了?」 他虽然只把下人当成玩意儿,但我才给了他绝无仅有的愉悦体验,怎么也算一个新鲜玩意儿,少不得关照几分。 「少爷,求您不要把奴婢侍奉您的事告诉大夫人。」 我抬眸看着陈墨谨,已是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大夫人昨日告诫奴婢绝不能对少爷有非分之想,否则就要打死奴婢,可奴婢真心爱慕大少爷,想长久地伺候在大少爷身边……」 说话时,我有意无意地加重了「长久」两个字,之后便继续哽咽着哭了起来。 「攀附本少爷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么,怎么这时候怕了?」 陈墨谨的目光停驻在我头顶上,忽地嗤笑一声:「那些丫鬟的下场,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奴婢跟她们不一样,奴婢是真心爱慕少爷的!」 我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陈墨谨,痴恋之情满满地都要溢出来,「大少爷才华横溢,金榜题名指日可待,到那时候您就是一家之主,自然能护住奴婢。」 这话看似是在捧着陈墨谨,实际上却有意无意地提醒了他,他并不是这个家里最有话语权的人。 否则他的奴婢该由他自己打发,怎么轮到大夫人擅纲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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