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余原本以为这下她和周思扬就算两清,谁能想到第二天大课间的时候,周思扬又在教室后门蹲守,他振振有词地说:“我本来打算请你吃一顿好的,可你不愿意,那就只好在小吃街多请你几顿。你别拒绝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是不去就是看不起我。 朱清余不肯答应,转身躲回教室,可周思扬却阴魂不散,像个跟屁虫似的在她身后念念叨叨。周围同学用怪异的眼光盯着这两个平日里毫无交集的人,朱清余被这目光刺得
远地听到上课铃声打响,她只好跟着周思扬匆匆跑回教室。
朱清余原本以为这下她和周思扬就算两清,谁能想到第二天大课间的时候,周思扬又在教室后门蹲守,他振振有词地说:“我本来打算请你吃一顿好的,可你不愿意,那就只好在小吃街多请你几顿。你别拒绝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是不去就是看不起我。”
朱清余不肯答应,转身躲回教室,可周思扬却阴魂不散,像个跟屁虫似的在她身后念念叨叨。周围同学用怪异的眼光盯着这两个平日里毫无交集的人,朱清余被这目光刺得浑身不自在,只好僵着脸同意让周思扬再多请她几顿。
这下一发不可收拾,铃声一响,周思扬便踩着点赶来找朱清余吃饭。起初在小吃街吃了几回,后来又去食堂吃,十几次过后,朱清余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同他出去。一个赌约而已,总不能就这样赖着没完啊。可周思扬总有理由,要么是借她卷子,要么是请她讲题,为表谢意,只能又请几顿。这样左拖右拖,竟又让他拖了快半个学期。
沾他的光,朱清余吃了好几个月饱饭。头不晕了,眼不花了,连身高也不知不觉长了几公分。朱建华回家送钱时和她打了个照面,竟发觉朱清余的个头都快赶上他。吓得刘红凤双手合十对着墙上贴的观音菩萨连连祷告,祈求上天保佑让朱清余别再长高,再高了,以后连出嫁都难。
想起母亲当时那又急又怕的神情,朱清余唇边不禁又多了几分笑意。正巧饭桌上张绮华不知道又和宋捷再吵些什么,吵得急了,想让朱清余替她主持公道,可回头一看,只见朱清余正盯着桌上的青菜傻乐,而周思扬则是心不在焉地用茶匙搅拌着碗里的白粥,半点没有新婚夫妻柔情蜜意的模样。
张绮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和我说说,他俩怎么回事?”
宋捷瞥了二人一眼,又想到他和张绮华这十多年来的吵吵闹闹,自嘲一笑:“能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一个没长心,一个没长嘴罢了。”
张绮华还想再问,宋捷却闭口不言。她只能一拍大腿,暗恨自己开窍太迟,快毕业才发觉那两个人暗流涌动,不如宋捷知道得多,连吃瓜也只能吃半截。
这顿饭吃得潦草,吃到一半时,宋捷接到医院电话,说有突发情况。离开时,张绮华嚷嚷着要和他一起离开,再寻个地方去吃好的。刚刚还热热闹闹的饭桌,转瞬间冷冷清清。周思扬尝尝碗中凉掉的白粥,问朱清余:“还添菜吗?”
朱清余摇头,她本就胃口不佳,一个奶黄包下肚,胃里又鼓鼓胀胀,和她闹起了脾气。周思扬扬手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菜打包带走。
等菜的时候,他突然问:“我这样把头发撩起来好看吗?”
朱清余闻言一怔,目光落在他的额头上。他生得清俊,额头更是长得好,宽阔饱满,连着挺拔的鼻梁,像连绵不绝的山峰,线条利落干净,发际中间一个小小的美人尖,又弱化了他凌厉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柔和不少。虽有小小一处伤疤,但终究瑕不掩瑜。
“好看。”朱清余真心实意地称赞。
周思扬眼中浮出暖意:“那以后就撩起来好了。”
把朱清余送到单元门口时,周思扬把打包的饭菜塞到她手里:“咱们晚饭吃得早,要是饿了,再吃点填填肚子。”
朱清余拎着袋子望着他开车离去,食盒又重又沉,细细的带子压在她手指上,勒出一道浅浅的红印,也不是极痛,只是隐隐约约地,让人心里发酸发麻。
回到家,朱建华和刘红凤还没有吃饭。朱清余给朱清朗留出一份,又坐下来同爸妈一起喝了些白粥。饭刚吃完,朱建华便忙不迭地跑回房间,还锁上了门,生怕落了单被朱清余抓到,拷问那十万块钱的来历。
朱清余也不好当着刘红凤的面去追问,只好低头收拾起桌子。刘红凤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嘱咐她一些嫁人后的注意事项,无非就是孝顺公婆,爱护丈夫之类的陈词滥调,末了,她还强调,一定要尽快给周家生个大胖小子,这样在婆家的地位才算稳固。
朱清余嗯嗯啊啊地应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刘红凤唠叨半天,要把她这大半辈子总结下来的血泪经验传授给女儿,越说越动情,说起没生儿子那些年在婆家的悲惨日子,更是泪水涟涟。朱清余只好耐着性子又去安抚她,好不容易止住泪水,刘红凤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朱清余看得眼熟,这不就是那天周思扬送她的生日礼物?
刘红凤打开盒盖,小心翼翼地取出玉镯放到朱清余手上。
“清余,今天你爸拿着镯子问了好几家玉器店,都说这是上好的玉镯,贵得很。这么贵的物件,我一个天天窝在家里的病人拿着做什么?妈想来想去,你嫁去周家,总不能真的两手空空。可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不如你就把这个玉镯留下,就当妈给你的陪嫁?”刘红凤面皮发红,有些不好意思。拿女婿送的礼物给女儿当嫁妆,她着实心虚。
朱清余拿起玉镯,迎着灯光仔细一瞧,这镯子看似通体洁白,实则内圈飘了一抹缥缈的紫色,如梦如雾,确实独特。这样的好东西,想必周思扬确实花了大价钱。
“既是送给你了,你安心留着就是。”朱清余把玉镯还给刘红凤,又叮嘱她:“你和爸爸身体不好,周家之前给的彩礼就留给你们以备不时之需。记着,钱存到银行就行,千万不要去买那些花里胡哨的理财产品。”
刘红凤眼圈泛红,拉住朱清余的手不肯放开:“你这孩子,处处为我们着想,也应该多为自己想想。你把彩礼都留给我们,又不带傍身的嫁妆,这样嫁去周家,你公公婆婆该怎么看你?难不成我们穷到要卖女儿吗?”
刘红凤卧床多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前些年朱建华出事,家里旧债未偿又添新债,朱清余拼死拼活打工挣钱三年,才堪堪还上。如今家里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半点不为过。更不要提刘红凤常年用药,朱清朗马上要上大学,哪样不要用钱?何况要说卖,也是她做主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不关旁人的事。
“周家不在乎。”这话也是实话,周永文虽为官清廉,但其岳父秦安魁却是本地有名的商人,周思扬大学一毕业就在秦家的支持下回云城创业,如今也算小有成就。这点小钱,他们并不看在眼里。
可即便这样,刘红凤还是放心不下:“人家有钱是人家的事,要是因为这事看不起你,你和思扬以后要怎么好好过日子?”
朱清余轻笑一声,以后?她还真没想得那么远。世事无常,哪能尽如人意,她如今,也只能看得到眼前事。
9、真情假意
婚礼定在周六,按当地习俗,原本还有回门宴,朱清余一来怕麻烦,二来图省钱,便和周思扬商量着两家合办。按她的意思,给女方这边预留一桌就够。
朱家本就没有什么正经亲戚,刘红凤是外地远嫁而来的,和娘家联系更是不多。朱家三口人再加上姑姑全家,也凑不出一桌人。朱建华倒是还想邀请一些朋友,刘红凤却劝他亲家有头有脸,他那些朋友不是农民工就是大车司机,喝点酒就无法无天地撒酒疯,要是在婚礼当天闹起来,岂不是给女儿丢脸?朱建华想想也是,只能作罢。
可这座城市毕竟不大,朱清余又在规划局下属的规划设tຊ计院工作,她和周思扬的婚事终究是瞒不住众人。不少同事想借机和周副局长搭上关系,便凑到她这里来献殷勤。嘴里说着祝贺祝贺,可明里暗里却向她打听婚礼地点,上赶子地要给她随份子钱。
一时之间,小小的办公室挤满了人,打探消息的,恭维祝贺的,阴阳怪气说酸话的,吵得人实在头痛。坐在对面办公桌的王斌主任端着茶杯在楼道溜达了好几圈,也寻不到空子坐进自己的办公位。眼见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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