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带着韦典、昆仑、宫阙三大护卫,手上捧着大大小小一堆礼盒。端木北辰走近之后,眼底泛出笑意来:“千荨,知道你昨日受了惊吓,我特意送了些补品来。”说着便让人将礼盒打开。上官千荨淡淡扫了一眼,尽是些燕窝、人参、天山雪莲等珍稀药材,各式各样,林林总总,都可以开个药铺了。她心中不由一暖,没想到宸王对自己竟如此关怀。很快她又突然想起外界传闻,宸王是出了名的铁血狠戾,杀人不眨眼,将来自己若是跟了他,自己这条
上官千荨转身的一刹那,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唇角微挑,透出一丝冷笑。
东院的一砖一瓦和家具摆件,都是母亲在世的时候,精心布置的,母亲本打算将这东院留给自己,上官夕瑶却撺掇着祖母,把东院生生要了过来,据为己有。
院子中那些花卉盆栽,大多都是母亲亲手打理,容不得上官夕瑶这个恶毒的女人糟蹋!
我现在只是拿回了东院,这是复仇的第一步!
上官夕瑶,你可知我是涅槃重生?
你欠我的那些,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誓要百倍千倍奉还!
丞相府静谧而雅致,中庭种着桂花树,高大挺拔,枝繁叶茂,微风过处桂花飘香。
上官千荨穿过中庭,刚刚走到西苑时,远远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宸王端木北辰吗?他怎么来了?
端木北辰身着一袭白衣,腰间系着玉佩,身姿颀长,面容俊朗,玉树芝兰,沉稳矜贵。
他身后带着韦典、昆仑、宫阙三大护卫,手上捧着大大小小一堆礼盒。
端木北辰走近之后,眼底泛出笑意来:“千荨,知道你昨日受了惊吓,我特意送了些补品来。”说着便让人将礼盒打开。
上官千荨淡淡扫了一眼,尽是些燕窝、人参、天山雪莲等珍稀药材,各式各样,林林总总,都可以开个药铺了。
她心中不由一暖,没想到宸王对自己竟如此关怀。
很快她又突然想起外界传闻,宸王是出了名的铁血狠戾,杀人不眨眼,将来自己若是跟了他,自己这条小命,会不会一个不小心,便折在他手里?
这桩婚事,还是退掉的好!
上官千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趁着自己现成的病美人装扮,道具这些也都齐全,不如再演上一回,把婚也退了,岂不两全其美!
她手抚胸口,对着端木北辰不住咳嗽,半个身子倚靠在春桃身上,好像没有春桃扶着,她立马就会一头栽倒在地似的。
端木北辰凝眸看着上官千荨,但见她脸色苍白如雪,双眸泪光点点,咳嗽声声,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如同秋叶般萧瑟。
端木北辰眼中担忧之色愈发浓烈,急忙问道:“千荨,你这是怎么了?昨日见你不是还好好的,怎地突然病得这样厉害?”
上官千荨神情楚楚可怜,仿佛不堪风刀霜剑的花朵:“宸王有所不知。我自幼在乡下长大,生来体弱,打小患有很严重的咳疾,还伴有喘症。昨夜下了场冬雨,许是受了寒,旧疾又犯了。”
说话间,上官千荨又剧烈咳嗽起来,一声紧过一声,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似的。
她轻捂着嘴,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绢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微微发白,仿佛在竭力压抑巨大的痛苦。
端木北辰慌了神,连忙过来,帮她拍着后背,皱眉问道:“你这病找大夫看过没有?难道京里的大夫都治不好吗?”
上官千荨胸口剧烈起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吊着一口气,下一秒就要去见阎王似的。
她面无血色,唇间发白,对着春桃不停催促道:“药……药……药……”
春桃随身带着药瓶,闻言赶紧递给上官千荨:“小姐,快吃药!”
上官千荨抓了一大把黑色药丸,一股脑全部倒进嘴里,看得大家目瞪口呆!
淡淡的草药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几分苦涩的药味。
韦典、昆仑、宫阙见此情形,开始疯狂进行眼神交流:
未来宸王妃这身子骨,还能不能撑到三个月大婚?
这样一副虚弱身体,将来如何为宸王生儿育女,开枝散叶?
甭说生孩子了,就她这小身板,怕是连洞房都受不住吧?
咱家宸王娶媳妇,怕是了娶个寂寞?
端木北辰哪里知道护卫们的心思,只专注地看着上官千荨,轻声安抚道:“千荨,你不必太过忧心!我马上进宫,请御医帮你诊治!”
上官千荨服药之后,咳嗽渐渐止住,神色也稍微舒缓了一点,轻轻摇头道:“没用的!我这都是十几年的老毛病了!这些年,我吃药就像吃饭一样,这病是治不好的!我身子这般羸弱,将来若是跟宸王成了亲,恐怕不能好好侍奉宸王。还请宸王及早禀明皇上,我们的婚事就此作罢!”
端木北辰好似想到什么,眸光湿润,神情动容:“千荨,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和我终归是要做夫妻的,你别东想西想,本王一定会治好你的!”
“春桃,你先将你家小姐扶回房歇息。燕窝润肺,你先炖了来给上官小姐服用。本王送的这些补品都是极好的,你以后一样样炖了,给上官小姐慢慢调理身体。本王这就进宫,去请御医。”端木北辰嘱托完春桃之后,带上一众护卫匆匆离开了。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碧沙进来禀报道:“小姐,宸王和江公子来了。”
丫鬟口中的江公子,正是江洋。
他是刑部尚书的嫡公子,和端木北辰打小便认识,又一起在国子监同窗十年,情分比别人自是不同。
江洋为人潇洒不羁,交友广泛,与上官怀瑾也素有交往,时常来丞相府做客。
因着兄长上官怀瑾的关系,上官千荨和江洋也颇为熟悉。
端木北辰率先走了进来,眼眸中满是焦灼之色:“千荨,我把江洋请来了。他的医术比御医还要精湛,让他给你瞧瞧吧!”
上官千荨病怏怏斜躺在雕花床榻上,脸色苍白,眉间微蹙。
她自小在乡间长大,曾经遭遇三年饥荒,时常挨饿受冻,体内本就落下了畏寒之症,只要装得逼真一些,也不怕露馅!
她用绢子捂着嘴,一阵猛烈咳嗽,放下绢子时,上面竟有鲜红的血迹。
端木北辰和江洋见此情形,两人心下俱是一惊,年纪轻轻就咳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上官千荨勉强一笑,笑容中带着绝望,有气无力地对江洋说道:“江洋,你刚才也看见了,我年纪轻轻就咳血,显然是病入膏肓了……祖母,父兄,还有宸王,我之前都已经见过了……如今你也来看我了,即便是有个好歹,我也可以放心去了……”
上官千荨脸色苍白如纸,咳嗽连连,娇喘微微,手无力地搭在榻边,手中绢子染着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江洋看见上官千荨这副形容枯镐的模样,顿觉悲从中来,眼睛渐渐变得湿润,好不容易才将眼泪逼了回去。
“千荨……”江洋语声哽咽,赶紧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
等稍微平复情绪,他方才继续说道:“你莫要说这些丧气话。待我給你把把脉,看看你的病情到底如何。”
立侍一旁的春桃,立马递来一条白色绢子,江洋接过白绢,搭在上官千荨露出的一截皓腕上,隔着绢子为她诊脉。
片刻,江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的确有畏寒之症,但绝没到咳血的地步。
好你个上官千荨,竟敢装重病,吓唬大家!
他却并不急着揭穿,反倒叹了口气,神情凝重道:“唉!千荨身体本就羸弱,在乡下又时常食不果腹,挨饿受冻,导致落下病根。如今她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非但不能生育,而且也不能洞房。从脉象看来,恐怕……恐怕时日无多了!”
时日无多?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将众人砸得晕头撞向。
“江洋,你是不是看错了?你再仔细瞧瞧!”端木北辰满脸惊慌。
“不会有错!”江洋痛心疾首。
上官千荨眸中闪过一丝惊惧,她原本只是想着装病,吓退端木北辰,没想到真的查出了重病!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那……那我这病还能治吗?”上官千荨结结巴巴。
“难呐!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江洋艰难摇头。
“啊?真的这么严重?那我还剩下多少时日?”上官千荨身形摇晃。
“千荨,你不要多想,安心治病,我不会抛下你的。”端木北辰眸光坚定。
江洋闻言不由一怔,假装思索片刻道:“有了!我已经想到治病的法子了!”
江洋当即拣了黄柏、独活、川乌、雷公藤等二十多种中药材,用药杵捣碎,一股浓郁的苦涩味扑鼻而来。
上官千荨闻着药味,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服药吃下去,怕是能直接将人苦死!
江洋随手又加入一大把黄莲,上官千荨慌忙伸手拦道:“江洋,黄莲没必要放这么多吧?”
“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本公子制药,你休要多嘴!”江洋一本正经,不容置喙。
端木北辰连忙将上官千荨拉至一旁,解释道:“千荨,你有所不知,江洋他是天机老人的入室弟子,他的医术虽不及他师兄姬无涯,但是放眼整个京城,绝对是首屈一指,你就不要打搅他制药了!”
上官千荨欲哭无泪,眼睁睁看着江洋将这些药材捣成粉末,制成一颗闻起来就巨苦的褐色药丸。
大功告成之后,江洋笑眯眯地将药丸递到她手里:“千荨,来,吃药!”
上官千荨拿着苦涩的药丸,迟迟不敢下口,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旁的端木北辰催促道:“千荨,快!把药吃了吧!良药苦口,你若是怕苦,等会儿再吃点蜜饯压一压!”
上官千荨硬着头皮将药丸放入口中,药丸入口即化,一股可怕的苦味迅速弥漫开来,从舌尖一直贯穿到喉咙,久久不散。
“水……水……水……”上官千荨舌头苦得打结,连话都说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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