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让江女士放心,他再次拉起了衣服下摆,露出后背,“嘶~”身子缩了一下。“你看,你还是痛的。”江徵音讥笑着收回戳弄他后背的手指。“等会洗完澡抹点药膏知道吗?”“我知道了,您刚进来是要说什么?”谢修远笑着提醒。“哦,对,差点整忘了,你明天走的时候记得把客厅桌上的酒带上,你外公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给他的老战友尝尝鲜。你别忘了啊。”说着江徵音打了个哈欠,“你去洗澡吧,妈回去睡觉了,你等会记得涂药啊。”
晚上洗完澡的姐妹俩躺在床上窃窃私语。
应思琴双手托腮,问“诶,应雪,你说我初中毕业后去做什么好?”
应雪有些沉重,问:“真不读了?”
“不读了,这书我是半点读不进去了。浪费钱和时间,不去早点出去。”
应雪看了她一眼,前世应思琴就是初中毕业就出去工作了,因为年纪小怕她进社会被人带坏,直接送到南江市亲戚店里看店去了。
那是她第一次离开平县,就去了上千公里外的省份,一走就是三年,每年只能过年跟着亲戚一起回来一趟。
想到这些,应雪有些心情有些低落:“真的一点也学不进去?”
“嗯,左耳进右耳出,我真的很努力了,但你看成绩从没及格过。我就不是读书的料,哎……”
应雪作为家里唯一一个文化水平高点的,以前也教过她,但确实像她自己说那样,今天学明天忘。
还记得那时候,教她教的自己一身火气,直接跟她妈说教不了。
应雪问:“那你有什么想做的?”
“不知道,没想法,我有些迷茫,所以才问你啊。”应思琴摇了摇头。
她的妹妹除了学习是真不行,学其他的东西还是挺快的。
比如前世在南江市学的那一手棒极了的厨艺,再比如在制衣厂学了三天就缝纫机踩得冒火星子的技术……
不过,她现在才十六岁,等初中毕业也才刚刚满十六而已,确实不适合放她一个人去社会那个大染缸。
应雪拍了拍她的脑袋,“不急,等毕业了再说,到时候看爸妈有没有什么安排,你现在就继续乖乖的上学吧。”
“哎~烦,下学期还要上晚课和早自习,痛苦,我一个学渣何德何能还要这么努力啊?”暴躁的小狮子捶着床板,哀嚎。
“也就半年,能学就多学点吧,总要多认几个字,说不定以后能自己开店呢?不认识字可是不行的。”
应思琴瞥了她一眼,自嘲:“你可真看得起我,还做老板。”
应雪笑笑没说话。谁知道呢?
乡下晚上九点,家家户户早就关了大门。
应雪困得不行,打了好几个哈欠。
说来也奇怪,在外面总能熬到凌晨还精神百倍,但是只要一回家,晚上八、九点就开始睁不开眼睛。
另一侧的应思琴已经呼呼大睡了,没手机的年代就是作息健康啊。
应雪捂嘴打了一个呵欠,也放下书睡觉。
村庄上一片漆黑静谧,偶尔远处传来一两声狗叫声。
而城里灯火通明,车流不息。
南山军区大院。
“阿远啊,你明天把客厅的酒给你爷爷带去……”江徵音推开门,脸上的欢快立时顿了一下。
背对着房门,正双手拽着衣服下摆举过头顶脱衣服的谢修远站在床边。
“抱歉,抱歉,宝贝儿,妈妈忘记敲门了,嘿嘿……”
江徵音说着正准备转身出去,余光一晃却看到自己宝贝儿子洁白的背上有一处青紫,又走上前。
“咦~阿远,你那后背怎么了,我好像看到青了一小块呀?诶,你先别拉下来啊。”
谢修远脱衣服的手又放下,“妈,没事,就不小心撞到了一下,明天就好了。”
“痛吗?”江徵音还是有些不放心,想看清楚点,“你再给妈看看。”
“不痛。”谢修远摇了摇头tຊ。
但为了让江女士放心,他再次拉起了衣服下摆,露出后背,“嘶~”身子缩了一下。
“你看,你还是痛的。”江徵音讥笑着收回戳弄他后背的手指。
“等会洗完澡抹点药膏知道吗?”
“我知道了,您刚进来是要说什么?”谢修远笑着提醒。
“哦,对,差点整忘了,你明天走的时候记得把客厅桌上的酒带上,你外公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给他的老战友尝尝鲜。你别忘了啊。”
说着江徵音打了个哈欠,“你去洗澡吧,妈回去睡觉了,你等会记得涂药啊。”
谢修远点了点头,送到门口。
江徵音拍了拍谢修远的胳膊,又是一个哈欠,“明早你自己叫江叔送你吧,妈就不送了。太早了,我起不来。”
“嗯,您赶紧去睡吧。”
房门关上,谢修远这次想起反锁了一下,上衣脱下扔在床角。
洗漱台镜子前,他看着自己的后背,摸了摸那处青色,又想到那个撞到自己的罪魁祸首,轻笑了一声。
“头还挺铁的……”
很快浴室里的磨砂玻璃漫起了雾气,水珠在玻璃上凝结滑落。
而大院另一边。
王博站在他老爷子卧室,有些下不去脚。
“我说,王老爷子,您这是要搬家?”
王震拍开男生,“去去去,你在这儿干杵着干嘛?我是叫你来帮我一起收拾的。”
王博摊了摊手,耍宝的笑着:“您也没说是收拾这玩意啊?”
他看着满地的书本,都是古籍和一些孤本。
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老爷子确实有钱啊。
贱兮兮地问:“爷爷,您这些书都哪儿来的啊?买的?别人送的?”
“当然老子自己买的了。少见多怪……”声音健壮有力一点也不像个七十多的老人家。
那确实挺少见的,就您老把看书当催眠药使得德性。
“行吧,那您现在……这抖得一地,是要怎样?”
王震抱着一捆画卷走过来,挤开挡路的孙子,“收拾收拾,分一半给江济沧。你快帮我分下类别。”
“啊?给江爷爷?”这是他没想到的,但好像又正常。
这些老爷子里面,数江家爷爷知识最渊博,数他亲爷爷最糙汉没墨水。
王震嗓门大,“不然呢?家里也没个书房,早就跟你老子说了,整个书房……整个书房……天天就知道敷衍我。”
“那改明儿等我老子回来……算了,我给您整吧,就南面那个房间怎么样?虽然不怎么通风,但常年也还算干燥,您这书也不容易潮湿了去。”
王震顿了一下,“南面不是你房间吗?”
“昂,我又不怎么回来,随便找个客房睡就是了。”
“行,那就那间了,你赶紧睡觉去,明天早起卷铺盖出来。”老爷子不假思索拍掌定下。
“……”
倒也不用那么早吧?他想睡到自然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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