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驹点点头,“给他转到单人病房,所有费用我全权负责。”护士将男孩送到了单人病房,裴驹请了个护工守着,便先带着裴响回家。翌日一早,裴驹赶到了医院,在病房门口遇到负责此次事件的女警,便停下来询问男孩的情况。“监控只拍到他出现在雨花大道的画面,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他的家人找到了吗?”女警摇摇头,“我们通过血液检测,对比了近十年失踪儿童,依旧没有找到他的信息。医院这边也给他做了骨龄测试,数据显示他已经
“我真的服了,我是缺你还是短你了,抢个大棒骨抢进医院!”
夜色掩映,一辆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公路,路边灯光映照,无语二字明晃晃摆在了裴驹冷峻的脸上。
“跟人抢就算了,你还跟狗抢!”
躺在后座的男生心有余悸地摸着屁股,嘟囔道:“我哪知道那狗会突然冲出来,哥,你都不知道!那狗嘴那么大,咔嚓一口咬我屁股上,我人都差点没了。”
说着说着他抹起了眼泪,一副惨兮兮的倒霉样。
裴驹撇撇嘴,还能怎么样呢,谁让这货是他弟弟。
“还有你这个头明天赶紧去给我染回来,什么品味,辣眼睛。”
裴响不服气地抓了抓自己的一头黄毛,他刚刚躺着,此时猛然一坐起来,蓬松的头发恍若一朵飘扬的蒲公英。
“还能不能行了,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天天的就这么怼我。”
裴驹冷酷无情冷哼一声,“我是你爹。”
裴响一口老血梗在心口,他哥这张嘴简直比峨眉山的猴子还要狂放不羁,主打一个逮谁怼谁。
他垂眸刷着手机,热搜前十条都写着同一人的名字,热度居高不下。
【精灵歌后温以敏 跳楼自杀】
【泗湳山顶别墅塌方温氏无人生还】
【温氏集团股票大跌或破产】
【温以敏 抑郁】
……
“啧,我小时候还听过温以敏的歌呢,没想到她家这么惨。”
裴响举着手机给裴驹看,落寞地嘟囔道。
裴驹清俊硬朗的面庞上泛起惋惜,他也算是听着温以敏的歌长大的,小时候也曾在节目上见过她一面,温柔雅致,如露珠百合一样的人,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世事难料,这种事情哪说得准。”
“哥,你说是不是她家得罪了什么人,不然怎么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死了。”裴响扒着副座靠背,双眼微眯手指搓摸着下巴,一副严肃思索的模样。
“你眼睛瞎了,没看见新闻上说山体塌方吗。”
“可是这也太巧了,巧到有种天时地利人和的诡异。”他伸手去扒拉裴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还是说他家得罪了哪路厉鬼前来索命……”
“闭嘴!”裴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一天到晚在学校里学些什么东西啊!”
裴响悻悻正要坐回去,一不小心扯到屁股上的伤,龇牙咧嘴摔了下去,脑袋卡在前座缝隙里,吱哇乱叫,挥舞着双手让裴驹救他。
裴驹气得只想把他的狗头拔下来,被他一巴掌糊到了脸上,遮挡了视线,“别他妈乱动,老子开车呢!”
好不容易将人拽起来,前方黑黝黝的大道上突兀地冒出了一个白色人影,裴响凄厉惨叫,“有鬼!!!”
裴驹猛打方向盘,轮胎在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爆鸣声,刺眼灯晃动闪烁,片刻之后嘭的一声巨响,车头撞碎了花坛。
裴驹:“……”
裴响颤颤巍巍爬起来,“哥,你没事儿吧?”
裴驹心下一沉,吐了口气,“撞到人了。”
话音刚落,他便解开安全带下车,裴响猛地抓住他的袖子,眼睛里全是惊恐,“你该不是要下去补刀吧?这是犯法的!”
裴驹对他的无语已经到了阈值,咬牙一字一顿道:“打电话叫救护车!”
裴响慌慌张张掏出手机打电话,裴驹走到车身前侧,小心察看躺在地上的人。
那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看上去约莫十四五岁。身体瘦弱,穿着明显不合身的T恤短裤,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赤着脚不知走了多久,脚底磨烂了,泥土血液混作一团。
奇怪的是,他的右脚脚踝处拴着一圈沉重的铁质脚镣,脚镣上拖着一节断了的锁链,而细瘦的脚踝早已被粗粝的脚镣磨得血肉模糊。
裴驹眉头微蹙,轻轻拍拍男孩的脸,“听得到我说话吗?”
男孩缓慢地蠕动几下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还有意识,裴驹没敢乱动,只是将身上的西装脱下盖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的T恤小的不是一星半点,布料紧紧崩在他瘦弱的身躯上,露出小半个肚子,看着就觉得要着凉。
这孩子,该不是从哪个黑工厂跑出来的吧……
救护车很快赶到,将男孩送去了医院。
裴驹跟着警察去警局做了笔录,出来时医院那边刚好手术结束。
“右腿小腿骨折,额头擦伤伴有轻微脑震荡,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裴驹松了一口气,“联系到他的家人了吗?”
“没有,这孩子身上没有任何联系方式,要看警察那边怎么说了。”
裴驹点点头,“给他转到单人病房,所有费用我全权负责。”
护士将男孩送到了单人病房,裴驹请了个护工守着,便先带着裴响回家。
翌日一早,裴驹赶到了医院,在病房门口遇到负责此次事件的女警,便停下来询问男孩的情况。
“监控只拍到他出现在雨花大道的画面,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
“他的家人找到了吗?”
女警摇摇头,“我们通过血液检测,对比了近十年失踪儿童,依旧没有找到他的信息。医院这边也给他做了骨龄测试,数据显示他已经十八岁了。”
“十八岁?”
女警点点头,叹了口气,“他的身体严重营养不良,看来是长期挨饿导致的。”
裴驹眉头紧锁,面上表情有些低沉。
和裴响差不多大的年纪,但是看上去又矮又小,单薄得有些可怜。
“如果有消息了,麻烦林警官告诉我一声。”
女警虽是应下,但他们心知肚明,找到他家人的可能性很低。
这么多年没有人找,他或许早已经没了家人,又或许从一出生他的父母就不想要他。
裴响买了早餐过来,见裴驹站在门口,快步跑了上去,“哥,早餐买好了。”
裴驹推门进去,只见少年背对他们坐着,纤薄的脊背罩着宽松的病号服,孑然孤单淡淡围绕在他周身,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你……还好吗?”
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看到裴驹的一瞬,少年琥珀色的眼睛闪动,忽然拍起了双手,毫无征兆张口唱起了歌。
“勇敢坚定的特里尼,不怕困难保护你!坏人通通消灭掉,金色阳光照大地!”
裴驹:“???”
“哈哈哈哈哈哈——”
裴响蓦然惊天爆笑,差点滚到床底下去,“哥,这你粉丝啊,连你十几年前的黑历史都知道!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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