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也没有拥有很多,看似光鲜实则不明朗的前程,在社会或明或暗的规则下,也许下一秒就要化作幻影。但她似乎很相信他,从不提出质疑,只会一遍遍关心他是否开心。 他一句“你没必要一直迁就我”堵在喉头,吐不出来吞不下去。他有时候会觉得,其实陈昭月有没有他都一样,她有能力把一切事情都做好,稳定的步伐清晰的规划坚定的心态,她做事情永远有自己的节奏,安静的、专注的,有他没他都一样。 从公司出来就发散的坏情绪蔓延到此时此刻,徐
离”社会再去感受社会的方式更适合她。这一年,不止是徐咨阅的音乐事业在前进,她对自己未来的规划也越来越清晰。
她不想深究谁迁就谁的问题,这个问题就像“谁爱得更多”一样无厘头,没有个标准答案,。可徐咨阅似乎并不这样觉得,她脑子里把很多话过了一遍,告诉他:“我们都努力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在有时间有条件的前提下,我们就一直这样在一起,不管哪个城市,这样难道不好吗?”
56.源头
徐咨阅至今仍然觉得,遇到陈昭月是上天给他的礼物,这份礼物的厚重程度不亚于他在音乐上的天分。十几岁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一把破吉他,会唱点歌,却被很多人称赞和追捧。
那个时候她不认识他。徐咨阅因为这件事恼过一会儿,后来发现她确实不需要认识他。一个精神和物质都相当丰盈的人,外界的讯息不会对她造成多大影响,是他要跨着大步走进她的世界。
她有一个不完整但也绝对算不上残缺的家庭,父母从不亏待她,把她捧成不沾凡尘的皎月。第一次踏进她家,连地砖都比他家里那套老房子高好几个档次,他很难不感到紧张和局促,只是表面强撑淡定。
他现在也没有拥有很多,看似光鲜实则不明朗的前程,在社会或明或暗的规则下,也许下一秒就要化作幻影。但她似乎很相信他,从不提出质疑,只会一遍遍关心他是否开心。
他一句“你没必要一直迁就我”堵在喉头,吐不出来吞不下去。他有时候会觉得,其实陈昭月有没有他都一样,她有能力把一切事情都做好,稳定的步伐清晰的规划坚定的心态,她做事情永远有自己的节奏,安静的、专注的,有他没他都一样。
从公司出来就发散的坏情绪蔓延到此时此刻,徐咨阅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回来这里,她没理由要一直包容他这些。他垂着头,拿出手机看了眼,最后说:“我晚点还有排练,先出门了。”
“那你怎么还特地回来?”她总是很能为他着想,第一反应就是怕他累。
徐咨阅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根本没有什么排练,他只是头一次觉得,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徐咨阅换衣服出了门,临近黄昏,他走了几步停在湖边,静静看了一次完整的日落。太阳完全落下去之前,他还是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陈昭月:【下次一起看。】
不想乘坐交通工具,他天完全黑下来后,他拐进了一家早营业的小酒馆。即使戴着口罩,引他进门的服务员还是多看了他两眼。他没什么反应,坐下点了一杯酒,却没有喝的打算,安安静静坐在台下看歌手的表演。他想起以前,没上过什么像样的舞台,只要架一支麦克风,背一把吉他,他就感觉自己长了翅膀。到如今拥有名气,也站在透亮的聚光灯下,却成了小心翼翼戴着口罩在路上穿行的人。
专辑进度一拖再拖,收录完成已有一段时间,时间迟迟定不下来。徐咨阅能猜到是什么原因,所以干脆不去问。陈昭月挑中的新房子是复式的两室,一个房间用作书房,很多时候陈昭月在楼上写稿,他在楼下练歌,两个人互不干扰。公司给徐咨阅安排的公寓渐渐落了灰,有时候早出晚归,他仍然要回到这个家里,这个不大的房子里永远有一盏无条件为他留的灯,无论多晚他都想回来。
倒是公司主动找他谈过几次话,谈话内容都大差不差,他们对打造一个年轻歌tຊ手的单身人设有坚持,徐咨阅也有自己的坚持,几次都没谈拢。之前谈好的工作都完成之后,后面有两个月,徐咨阅迎来入行后难得的空档期。
趁着这个时间,他和陈昭月回临北住了一段时间。陪陪各自的父母,找朋友聚一聚,去程运的清吧帮忙打个免费的招牌,这么一趟下来,陈昭月明显感觉他心情松快了不少。
国庆假期两人回学校转悠,在临近打烊前去了周姐的米线店,点两份不走葱的招牌米线,徐咨阅现在已经能接受葱花洒在汤面上了。周姐招待客人的风格一如既往,不冷不热地提醒先扫码付钱,抬头看到是他们,愣了一愣。
回到临北,徐咨阅很少再戴那些遮掩自己的装备,又值国庆假期,学校周围冷冷清清,他更加放肆了。这张脸太好认,周姐反应过来之后,却是对陈昭月说出第一句寒暄:“回来啦?”
陈昭月笑意盈盈:“回来啦。”
一旁的徐咨阅听话地买好单,怪声怪气地说:“这么久过去了,周姐还是不待见我啊。”
周姐横眉竖眼:“我哪敢啊,成大明星了还记得来帮衬姐,一会儿不得签个名再走。”
说完三个人都笑了出来。
周姐做事还是很利索,没一会儿出餐,但是有三份,徐咨阅看她,她也回过来,凶巴巴地:“看什么?我夜宵,给我端上桌去。”徐咨阅任劳任怨,陈昭月跟在后面偷笑。
这么几年下来,辛勤劳累的周姐不见有变化,她一生未婚未孕,离乡赚钱有了存款后,窝在这学校附近开了一间店,赚不了什么大钱,却温饱有余。早年治安不如现在好,来找麻烦的人很多,看她孤零零一个女人,三天两天就有顾客投诉材料不新鲜、食物不熟,后来她习惯了恶声恶气冷眼看人,甚至试过当场把几个碗盘砸得稀碎,之后再没人轻易敢来惹事了。
近来生意不好,学生一届又一届的换,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青春据点,这间米线店的小门不常被推开了。周姐已有把店盘出去的打算,听到这个消息,陈昭月一下笑不出来了:“那我下次回来吃什么啊?”
“爱吃什么吃什么,一年才回来几次呢,骗我当留守大妈啊?”周姐毫不留情。说完自己的近况,她问起两人:“又是什么风把你俩吹回来了?”
当年那个醉翁之意不在酒、跟在少女身后踏进这个小店的少年一转眼成了大明星,外人看来,一个闪亮的头衔势必会将过去和现在的他拉出楚河汉界,周姐没想到还会在这里再见到他。嘴里一口卤料还没咽下去,徐咨阅含糊地答:“绷太紧了,回来放松放松。”
周姐脱下那层保护色,其实也是爱笑的人,笑着回道:“放松可不是为了气馁,是为了更好地重新出发啊。”
临走前两人在周姐的店门口拍了一张合照,不知道下次回来,这里的招牌还会不会亮灯,亮的又是不是同一盏灯。想到这里,他们笑得格外灿烂。
第二天,两人是被钟期念的电话轰炸醒的,手机在床头震了将近十分钟。徐咨阅坐起来,捂着陈昭月露出来的那边耳朵接了电话:“国际长途不要钱?”他看清了备注上的名字。
“我回国了!”钟期念吼完这一句,又说:“重点不是这个!你自己上网看看,赶紧的!”
挂掉电话,徐咨阅顺便用陈昭月的手机打开那个红色图标。陈昭月在社交平台上的发展很稳定,只是私信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他手指不小心点到那一栏,却看到一些出乎意料的消息。再去看热搜词条,有关他的那一条短短一小时冲上了前三。
他和陈昭月又被拍了。
不同于上次两人都有意戴着口罩,回临北这段时间,他们在外面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时候都是开车回各自的父母家,从停车场到上楼的距离,谁都没想过戴口罩。照片是昨天拍的,有两人手牵着手回学校的画面,有他在树下蹲着帮她系鞋带的画面,也有两人在周姐的店里肩并肩吃东西的画面。
照片和视频都有,陈昭月的脸在这些画面里无比清晰,很快被人认出来。
中午十二点,一条帖子被顶上来。该网友自称是传大的学生,“揭露”陈昭月在学校里污蔑老师致其被开除,课堂上频繁与老师顶嘴,搞小团体反遭室友孤立所以长期不住校,甚至实习期间仗着家里有钱而不配合工作。完全一个蛮横刻薄无礼又毫无责任心的富家女形象。
发帖的人对她了解,却又不那么了解。比陈昭月本人动作更快的是安瑜,作为一个有粉丝基数的博主,安瑜的澄清显得比发帖者的口头表达要有力得多。安瑜发出几张寝室集体的合照,也有陈昭月在演讲现场和学院老师的合照,配文很简短:一、学校没有规定不允许外宿;二、我校以新闻学闻名,向来鼓励学生踊跃发言,更允许和鼓励有不同的声音。
公司给徐咨阅打了很多电话,徐咨阅却只盯着陈昭月的私信一栏看。短短一天里,网上的风向变了又变,只有陈昭月的私信数量还在猛涨,四面八方的恶意向她袭来,只是让两个人都始料未及的是,这些恶意的源头是他。
57.让步
成为公众人物之前,徐咨阅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为此付出代价。也许他不够谨言慎行、落得被诟病的下场,也许创作出来的歌曲不被人欣赏、批判他才疏学浅或江郎才尽,也许跟公司闹不合、网络上铺天盖地是压制他的黑稿。
没想到偏偏是现在这样——恋情分明是两个人的,受到攻击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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