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知道,刚才你唱的是什么歌吗?” “我想多了解她。 “谁?” 她的眼睛很亮,澄澈如湖水,有着不加遮掩的探知欲。徐咨阅低下头,没在看她,低声回答:“不了解我的人。 12.我在这 开学考之后,高三学生正式进入系统化复习。九班强调小组团结协作,利用组内优秀资源,为自己的知识储蓄库添砖加瓦。 整个班级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气氛。 当然也有例外—— 陈昭月带头的学习小组出台了新的规则,每
:“就要跟你交流,你可是班级第一,年级第二,全世界最漂亮的陈学霸!啊!”
“滚。”
“哦。”钟期念滚去给两人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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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是闷不透风的热,似又在酝酿着大雨。人一脱离空调房,皮肤上的细小毛孔就在拼命呼吸,迫切地往外分泌着汗液。身体加重的粘腻感惹人烦躁。
陈昭月原本想出来换换气,坐在树下不到十分钟就有点坐不住了,看书也没法让她静下来。她干脆在楼下饮料贩卖机买了一瓶橙汁,揣着上了顶楼的天台。
常年关闭的铁门提前被人打开了,陈昭月刚踏上去,一股凉风穿进袖子里,是这高温炎夏难得的清凉。她深呼吸一口,感觉胸口郁结的气都呼出了一半,随风散在空中。
往前迈的脚步顿住,陈昭月很快发现了铁门敞开的原因——
有人在天台。
楼顶朝西的一角,有个少年席地而坐,怀里抱着一把吉他。单从背影看,无论是乐器还是人都看不全面,唯一清晰可见的是傍晚六点太阳的样子。
余晖涂染着深灰色的水泥地面,少年微微弯曲的背脊上,蓝白校服也落了金,闪耀得让人有些移不开眼。他手里弹奏出的音调是和缓的,听不出哀伤,也并不激昂,像此时的落日一样温柔流淌。传到陈昭月的耳朵里,出奇地抚平了她这一天的焦躁。
“阳光,青草,微风,她的肌肤白皙透红。
雨天,夜色,伞下,她的眼睫轻轻煽动。
窗台,大树,落叶,她的发丝飘在空中。
还有什么呢?
她的裙摆长度,偶尔犯的迷糊,平时看什么书,放学走什么路?
我想多了解她……”
徐咨阅确实有骄傲的资本。他拥有着很出色的嗓音条件,绝对的辨识度和感染力,轻易就能让人过耳不忘。此刻他的嗓音压得很低,仿佛在哼鸣,听在耳里却并不沉重,每一个尾音的处理都轻飘飘,一片云便能勾走,却又落地有声。
他在自己的领域里轻盈地游走。
陈昭月却仿佛感知到他平静之下的汹涌,那么深邃,又那么浩瀚。
一首歌弹完,陈昭月才惊觉自己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很久了,正犹豫是大大方方前进还是悄无声息后退,徐咨阅却像背后有眼睛似的,早已发现身后有人。他抱着吉他回头,看到是她,忽地粲然一笑:“你来了。”
他为她做了选择,陈昭月深受被他的情绪感染,向前两步,也笑了:“我来了。”
莫名其妙的对话,她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心跳。
夏天的日照时间长,已经六点过半,太阳才开始慢慢落下去,但夜幕仍未降临。近日晴天多,此刻漫天霞光散在空中,墙上的两道身影在光下挨近,是陈昭月坐到了他身旁。
他垫了块布坐着,剩余的位置刚好容纳下一个她。
“哪来的坐垫?”
“社团的旗上拆下来的。”
“……”
这个退任的前社长倒是蛮会利用资源。
傍晚温度低了几度,夏风吹拂,感觉人的心灵都轻了起来,这样的情境下,陈昭月难得不争分夺秒,暂时把脑子里的待做事项清理出去。她微微侧过头,捕捉到身边人的目光。对视上,徐咨阅也没有闪躲,反而问她:“你想听什么歌吗?现在。”
陈昭月的重点在于:“你平时背着吉他来上学?”
两人现在坐得近,她也没见过徐咨阅座位上有这么大的物件啊,但上次一起去烤肉店,他也带了吉他。
徐咨阅被她这偏掉的重点感到好笑,解释说:“也是社团里拿的。”
陈昭月回过味来:“你平时课间不在,都是去那边?”
音乐社的活动教室不大,就在他们教学楼后面的综合楼一层,二楼甚至能横穿过去。
“嗯哼。”徐咨阅没否认。
陈昭月有了更大胆的猜想:“你该不会每天课间就在那里学习吧。”
徐咨阅彻底被她逗乐,笑得弯下腰,吉他被他随意放在墙边,他的目光始终停在她身上,语气随意地说:“我在你的想象里就没点正常的样子吗?”
——上临北是走关系的,考高分是偷偷学习的。
陈昭月被问得有点心虚,眼睛转了又转,最后只能看向五彩斑斓的天空。她的声音很平静,让人听不出情愿还是不情愿:“好吧,我承认你比我优秀一点。”
那倒没有。“我只是破天荒一次数学比你高两分,不用这么沮丧吧?”
有这么明显吗?陈昭月目光回转,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接着缓缓伸出三根手指,纠正他:“是三分。”
“……”徐咨阅也学她,伸出三根手指头:“可是你英语比我高三十分。”
“那是因为我只会学习。”陈昭月轻声说。
她连呼吸都放慢乐,在这一瞬间放大所有积郁的情绪,任由晚风吹落耳后的碎发,她的语气说不上有多难过,只是很丧气:“我没有热爱的事,只会学习,但还是做不到最好。”
陈昭月从今天到下周的学习计划可以列满一页A4纸,但关于人生的规划和抱负,她是一片空白。所以看到梦想开一间娱乐公司的钟期念会觉得羡慕,看到计划将来成为大律师的刘潋会觉得羡慕,看到心怀理想和热爱的徐咨阅会觉得羡慕。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给了学习,却仍然不是最好。面前的这个人却是拿起吉他能弹琴,握着笔能做题,真是同意令人嫉妒的天赋啊。
陈昭月突然叹了声气,坦白地说:“徐咨阅,我还挺羡慕你的。”
“为什么?”徐咨阅看着她笑:“因为我又帅又会唱歌?”
……这么自恋。虽然他说的是对的,但陈昭月还是小小修订了一下:“因为你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做得很好。”
徐咨阅险些笑出声,他叫她的名字:“陈昭月。”
“嗯?”
落日余晖也被云覆盖,天空只剩下几缕淡淡的粉紫色,天光恰到好处地留给少年人的悸动。
“我发现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啊?”
“我呢,比你多的三分里有百分之八十的运气,但你以往每一次比我多出来的五六七八分都是百分之九十的实力。”
“嗯。”陈昭月点点头,而后觉得哪儿不太对劲:“为什么我只有百分之九十?”
徐咨阅挑挑眉,大言不惭:“因为我多少也有点实力啊。”
陈昭月小小地翻了个白眼,跟着叫他:“徐咨阅。”
“嗯?”
“我发现你这人还挺自信的。”
“我还能更自信。”
陈昭月:“……”
天要黑了,他们该走了。
“可以知道,刚才你唱的是什么歌吗?”
“我想多了解她。”
“谁?”
她的眼睛很亮,澄澈如湖水,有着不加遮掩的探知欲。徐咨阅低下头,没在看她,低声回答:“不了解我的人。”
12.我在这
开学考之后,高三学生正式进入系统化复习。九班强调小组团结协作,利用组内优秀资源,为自己的知识储蓄库添砖加瓦。
整个班级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气氛。
当然也有例外——
陈昭月带头的学习小组出台了新的规则,每天晚自习发的试卷,错误率最高者包揽组员第二天的打水工作。
钟期念怎么想都觉得这条规则是在针对她,忍气吞声给组员打了两天水后,她干脆往所有人的水杯里装满烫水,一滴凉的都不兑。陈昭月猝不及防,舌头被狠狠烫了一下,她吐着舌尖散热,不忘找罪魁祸首。
钟期念理不直气也壮,反抗道:“我觉得我们组的制度有问题!组内存在严重的剥削现象,如果一直不改,实在难以安抚民心啊!”
刘潋补完刚才课上漏掉的笔记,回头把本子还给陈昭月,正义发言道:“民心不用安抚,我们都挺好的。”
“我不好!”钟期念就怕撒泼打滚了:“我反对,怎么不比英语呢,绳子专挑细的踩。”
“是麻绳专挑细处断。”陈昭月纠正她,吸了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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