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慌。那个曾经围着他转,满心满眼都放在他身上的白凝,再也回不来了。不行……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他不允许她的眼里藏有别的身影!他一把将人推进厨房,哑声吩咐,“去煮鸡蛋。”白凝稳住身形,不懂他为什么提这个要求。可现在,墨晟渊就算让她踩刀子,她也会照做。匆忙钻进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塞满了各种新鲜食材。她没空去想这座空别墅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取了几个鸡蛋放进冲洗干净,扔在锅里煮。
白凝浑身都在抖,这样的墨晟渊既陌生又恐怖。
墨晟渊不等她开口,拉着人上了车,车子一路狂飙回到了庄园。
一路上,白凝缩在副驾上,手里攥着安全带,大气不敢出一下。
直到看到车子开进庄园,停在偏侧那座别墅前,白凝死死抠着车门不肯下去。
“墨晟渊……我要给我爸去医院缴费!你不能把我关起来!”
墨晟渊冷着一张脸,直接将人扯下来,“放心,他还是我岳父,我有义务替你照顾他。”
他将最后三个字咬的很重,让白凝浑身都凉透了。
“你要对我爸做什么!墨晟渊你有气冲我发!不要动他!”
墨晟渊看到她眼底撕心裂肺的痛意,心口一堵。
在她眼里,他就是那种作恶多端的人?
“我爸身上大面积溃烂,我要照顾他……他只有我了,我也只有他……我们威胁不到你,求你放过他……”
白凝眼睛含着泪,以一种乞求的姿态看着他。
她出狱这么久以来,在墨晟渊面前呛他怼他,对他竖起满身尖刺
就算打碎了牙齿也要混血吞,保持着她最后一丝可笑的硬气。
可眼下,她真的怕了。
当他拿捏着她最在意的人时,她毫无还手之力,她只能任他宰割。
墨晟渊咬着后槽牙,他一直等白凝求他。
他想只要她跟他低个头,她说什么他都认。
然而真等到了这一刻,他却觉得不认识她了。
陌生。
除了陌生以外,好像看到连接在他们身上那根无形的绳索,悄然断裂。
他开始慌。
那个曾经围着他转,满心满眼都放在他身上的白凝,再也回不来了。
不行……
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他不允许她的眼里藏有别的身影!
他一把将人推进厨房,哑声吩咐,“去煮鸡蛋。”
白凝稳住身形,不懂他为什么提这个要求。
可现在,墨晟渊就算让她踩刀子,她也会照做。
匆忙钻进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塞满了各种新鲜食材。
她没空去想这座空别墅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取了几个鸡蛋放进冲洗干净,扔在锅里煮。
墨晟渊就站在厨房门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女人低下头时,耳边晃动的发丝,眉眼间流出的紧张,手上不灵光的动作,都和印象里的她大相径庭。
过去的白凝十指不沾阳春水,更不会做饭。
但因为和他结婚,说要学着做一个合格的妻子,专门找厨师叫她做饭。
她花了半年的时间,做得一手好菜。
每次周末在家,她都要系着围裙,将头发挽在脑后,拉着他站在冰箱前选食材。
他说想吃什么,她便做什么。
闭了闭眼,将无法重叠的画面赶出脑海。
变了又能怎么样。
只要人还在,一切都会恢复的……
彼时的墨晟渊如是想着,可他根本不懂。
这世上,破镜永远无法重圆,旧梦重温也不会是原本的滋味。
墨晟渊刻意忽略心底那一丝不安,“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每天给我做饭。”
白凝不懂他为什么忽然提这个要求,“那我能去医院……”
“医院那边,我会找人照顾白千山。”
白凝自然不同意,“你之前找的护工根本不尽心!我亲自照顾他……”
“你有选择的权力?”男人眼角压紧,声音里的强势不容忽略。
白凝咬着牙,低下头不再说话。
墨晟渊看到她收起了一身尖刺,胸口的郁结散去些许。
十分钟后,白凝将水煮蛋从锅里捞出来放在碗里。
墨晟渊已经脱了大衣坐在沙发上,冷声吩咐,“端过来。”
白凝只能顺从地端着盘子走过去。
看到男人两条长腿支在沙发外沿,她刻意远离他一些,将三个鸡蛋放在他身前的茶几上。
墨晟渊的眼神凝在她的脸上。
白凝局促不安地往后退,他又要干什么!
但很快她脑中白光一闪,想起墨晟渊不久前说的话。
他生气,难道是因为她给温修尘买了两个鸡蛋?
这个念头一出现,白凝吓到表情都变了。
他……为什么会在意?
可顶着男人沉重的目光,她只能试探着问,“需要我把壳扒了吗?”
墨晟渊嗯了一声。
她的棉服还没脱,蹲下来拿鸡蛋时,整个人笨拙得像一只水桶。
墨晟渊皱着眉靠在沙发上,“你穿这么多,想热死吗?”
白凝胸腔起伏了两下,他到底会不会说人话!
她不做声,低头将棉服脱下来,随手一卷扔在地上。
在厨房十多分钟,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可那时候他一双眼睛盯着她,她也不敢乱动。
“对自己的衣服这么随意,对其他男人给的衣服,当宝贝似的,白凝,你贱不贱,一件衣服就把你收买了。”
他冷眼盯着她苍白的脸。
白凝喉咙发堵,她告诉自己不能气,惹不起就默默忍受,习惯就好了。
这么一想舒心些,她伸手去拿鸡蛋,“一件羽绒服三五千,我还不起。”
“你把我当死人?”他立刻反问。
白凝将鸡蛋抓起来,蛋壳烫手,让她整张脸皱起来。
墨晟渊神色一凛,立刻去看她的手,指腹被烫到红肿发亮。
“你没有常识吗!”
白凝试图将手从他的束缚下抽出来,可他力道极大,她忍着腕间的热度,“是你让我剥的。”
“我让你去死,你也去死?!”
他被气到口不择言。
白凝胳膊一顿,对上他黑沉的眼睛,轻声道,“我会。”
“墨晟渊,只要你放过我爸,你让我死我也会去的。”
她表情平静到,就像在诉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可墨晟渊听完,却觉得那股胸口发闷的感觉更重了。
她对她自己的身体,一点不在意。
可笑的是,他竟然还在这里瞎操心。
“不嫌烫,那就继续剥!”
白凝低下头,忍着烫意,将蛋壳磕破。
滚烫的鸡蛋,很快将她完好的四根手指烫得通红肿胀。
墨晟渊数次张口,可制止的话都卡在了唇齿间。
他的视线又不受控制地凝在她的其余几个手指上。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认真看她手上的疤,六根手指不自然地蜷缩着,蜈蚣似的伤疤盘在上面。
记忆里,她就算是干活时,这几根手指也是蜷缩着,仿佛无法舒展开。
他拧着眉问,“你手上的伤,到底怎么砸的?”
白凝动作顿住,垂着的眼睛里拂过一抹恐惧,将最后一块蛋皮剥掉,“不小心弄的。”
她表情恢复了平静,将鸡蛋递到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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