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辜嘴角一僵,在心里骂了一句:【碍事的老东西,迟早搞死你。】 他握住庄柔的手,低声道:「是,年少不懂事的时候,我爹逼我跟她成了亲。但我根本不爱她,甚至没有碰过她,何息是她跟别人生的孩子。周家覆灭之后,她就得了失心疯,总说何息是我的儿子,想借此找我讹钱。我一再容忍,才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没等庄柔开口,周绾娘哭叫起来去扯何辜:「你血口喷人!我一个闺阁小姐,怎么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明明是你抛弃我在先,还不让我见小息,我的小息啊……」 何辜一脸隐忍,又扔给她几张钱票:「还嫌不够是不是?疯够了就滚。」 周绾娘又哭又笑,笑得凄厉:「好你个负心汉,世间再也没有比你更毒的男人。」 她看着庄柔笑:「偏偏就是有大把的蠢女人往他身上贴,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 何辜想发火,被庄柔拉住。 庄柔已然冷静了下来,她看着何辜:「真相到底如何,我自会查清楚。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我们就分手。」 何辜紧握住她的手不放,委屈道:「小柔,你宁愿相信一个疯女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你的爱人,这难道就是你口中的爱情吗?」 庄柔的双眸情绪翻涌,良久她说:「清者自清,如果你真的没做过那些事,又何必着急呢?」 我欣慰地勾起唇角。 何辜一噎,语气更软:「我只是怕有些人会用特殊手段,只为了阻止我们在一起。」 直接报我身份证号得了呗。 我一个字不说,就看着庄柔会说什么。 我女儿看看我,又看看何辜,忽而问道:「如果地上有金子,你捡不捡?」 何辜不明所以:「捡。」 我女儿说:「那如果你是块人人都想要的真金子,你又在怕什么呢?」 何辜:「……」 周绾娘来找我磕头谢恩。 谢谢我的人把她从何辜意欲灭口的刀下救出。 我将她安排在我的势力范围内,让她自食其力,顺便给了她一笔不菲的钱以备不时之需,也算是犒劳她刚才的激情指认。 面对眼前这个遭遇不幸的柔弱妇人,我尽可能把声音放温和:「等到时机成熟,我还可以让何息回到你身边。」 周绾娘数钱的动作一顿,笑容冷而怪异:「谢过庄老爷,但是千万别。我已不如未出阁时漂亮,再带个拖油瓶,还有哪个男人会要我?」 「至于何息,您觉得有用就留,不想留便丢出去,让他自生自灭吧。」 她揣着钱离去。 风穿堂而过,我紧了紧衣襟。 庄柔派人去邻州调查何息的身世,何辜对此并无异议。 他不急不躁,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以庆生为由,邀请庄柔去游船。 赴约之前,庄柔来找我。 她心情复杂,对何辜的怀疑和信任一直在心口翻涌。 「爹地,我该去吗?」 她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不擅长把人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我把一个冰冷小巧的物件放到她手里:「身为你的家长,我不阻拦你,也不说服你,但我会把盾给你。」 「你已经长大,有权利做决定,也有义务承担后果。」 庄柔点点头,轻声却郑重道:「谢谢爹地。」 他们白天出门,凌晨三点回来,引得公馆内一阵骚乱。 我缓步下楼,庄柔发型凌乱,小脸紧绷苍白。 我的保镖架着何辜,何辜的左臂在往下滴血。 确认庄柔没事后,我让家庭医生给何辜取子弹。 何辜一脸破碎和紧张:「爹地,千万别怪小柔,她伤我并非本意,是我太着急了。」 他最擅长祸水东引,如今为了自保,他果断将此计用在了庄柔身上。 庄柔的表情一时变得精彩,不敢置信中夹杂着愤怒和动摇。 我呵呵一笑:「我为什么要怪她?你想侵犯她,她只是正当防卫。她做得那么好,我夸她都来不及。」 庄柔的表情一松,眼泪瞬间漫上眼眶,深受委屈地依在我身边。 何辜的眼神中闪过诧异,他又怎么能想象到,我早就听清了他心中的腌臜计划。 他生怕真相败露后庄柔要离开他,于是精心策划浪漫约会,企图诱她献身。 这一点,还是他妈提点的他。 「当你占了一个姑娘的身子,她就成了你的狗;若她怀了你的孩子,就等于拴上了狗链子。」 「提溜着这条狗链子,你让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若她不听话,你便打到她听话为止。横竖她已经是你的东西,她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这是何夫人的原话。 恰在此刻,闪电划过苍穹,紧接着闷雷炸裂开来。 何息出现在门口,号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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