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朱文廷永远都不可能爱她。强撑的气场忽得溃散但没了爱情,她还有阿爹和兄长……用毕生的演技,韩婼逼着自己露出一个笑:“殿下,是我鲁莽,我给你们道歉。”她后退一步,冲他们行礼。朱文廷稳当当受了礼,没有说话。倒是他身后的严千雪,笑着柔柔回了一句:“宸王妃,你太客气了。”‘宸王妃’三个字像盐一样洒在韩婼心口,她忍着难堪再次问:“殿下,我若乖乖做宸王妃,你能否援兵应州,保我父兄顺利归来?
朱文廷的话,像是战场上的羽箭,击碎了韩婼的自尊和信念。
不等她上前,她就被赶来的侍卫强行带进了婚房。
……
屋内。
白帐白被白枕头……唯有她的嫁妆箱子还贴着红喜字。
这喜字,还是她一剪子一剪子,熬了好几个晚上才剪完。
目光落在打开的箱子,那里摆放着一个小小的泥娃娃。
她将它拿起来,死死捏着。
这是生辰那天,她磨着朱文廷送的。
当初,他的书房架子上有很多金玉珠宝,可他却独独拿了这个泥娃娃给她。
她以为是独一无二,如今才明白,恐怕在朱文廷眼里,她就只值一个泥娃娃。
“咔嚓咔嚓”
泥娃娃离开了几道纹路。
她却又红着眼松开手。
到底还是舍不得。
“朱文廷……”
这些年的相思和痴心,原来从一开始就都错付了。
白蜡烛燃了一夜,韩婼空坐了一夜。
翌日清晨。
被告知要进宫面圣,嬷嬷劝她:“韩姑娘,殿下吩咐,你若是不想给你父兄添麻烦,就老实认下这门冥婚。”
韩婼脸色一白,双手紧紧握着拳。
但她忍着胸腔翻滚的情绪,任由婆子们给她换上衣服。
一个时辰后,皇宫宫门。
刚一进宫门,她便远远瞧见了朱文廷,他正牵着一个女人,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那女子,赫然是她的死对头严千雪!
昨天听见的那番对话忽然闪过脑海——
【东施效颦的烦人棋子,何须在意。】
原来如此,朱文廷喜欢严千雪。
难怪他骂她东施效颦,不愿意娶她。
积了一整晚的情绪一压再压,她终究忍不住,推开宫人冲了过去:“朱文廷!你悔婚威胁我嫁给死人,就是为了严千雪?”
话落,朱文廷忽得锐利睨来:“胡言乱语!韩婼,你是不是永远都改不了这一身蛮匪冲动?”
韩婼心口一堵,看着他防贼一般挡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护着身后严千雪。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
朱文廷永远都不可能爱她。
强撑的气场忽得溃散
但没了爱情,她还有阿爹和兄长……
用毕生的演技,韩婼逼着自己露出一个笑:“殿下,是我鲁莽,我给你们道歉。”
她后退一步,冲他们行礼。
朱文廷稳当当受了礼,没有说话。
倒是他身后的严千雪,笑着柔柔回了一句:“宸王妃,你太客气了。”
‘宸王妃’三个字像盐一样洒在韩婼心口,她忍着难堪再次问:“殿下,我若乖乖做宸王妃,你能否援兵应州,保我父兄顺利归来?”
朱文廷恢复了从前的淡漠:“军机要密,无关人不得打探。”
“可是——”
“耽搁面圣时辰是死罪,韩婼,你若是不想被人当成笑话看,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
撂下这话,他们就离开了。
金色晨光洒在身上,韩婼却没有半点温暖。
面圣后,‘宸王妃’的名号彻底烙在韩婼身上。
皇家寡妇,这辈子她都不能再嫁,只能孤身终老。
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她步伐蹒跚回到韩府。
一日之间,天翻地覆。
踏入熟悉的大门,委屈终于漫上心头。
但想到自己做了宸王妃,朱文廷或许就不会为难阿爹和兄长,委屈到底还是值得的……
正想着,身后忽得传来急切一句:“不好了,小姐,城卫传话说大将军和公子战死应州,他们的尸身已经到城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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