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她怎么也舍不得忘掉的过往,都成了言亦川眼里恨不得毁掉的东西。 言初咬着牙,眼前一片模糊。 一旁的小安突然叫了起来,随即言亦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谁准你进来的。 言初一僵,狠狠擦了眼泪才转身,目光冷然:“这是我家,我不能进吗?” 她唇角勾起不屑的笑:“还是说,你也知道,心里的肮脏想法不能让人看见?” 言亦川皱眉,走近才看见言初脚下的画。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确实肮脏。
言初像被人迎面痛击一拳,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这样难以言述的心痛。
她猛地推开言亦川,咬着牙,眼前一片模糊,心里翻涌地情绪再也压制不住。
“你真以为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恋人吗?你别恶心我了!你那么深情,你那么爱她,她死了你怎么不去殉情,去陪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和我上床!”
她的声音粗粝嘶哑,字字泣血。
言亦川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半响后,才说:“你哭起来真的很像她。”
言初一愣,只觉得整颗心仿佛都被千刀万剐,痛的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言亦川说完,就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言初怔怔地坐在原地,突然一阵反胃,冲去洗手间吐得撕心裂肺。
洗手台的灯很亮,从镜子里可以清晰看见她双眼通红的模样。
言初只觉一寸寸的凉意缓缓从心底升起,血液都是冰冷的。
明明不是这样的,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小时候,是妈妈说怕她孤单,所以才会领养了一对姐弟回家陪她。
言初清晰地记得,那天妈妈牵着何佳倩的手带到她面前,对她说。
“因为她长得很像你,所以才选中了她。”
何佳倩是因为像她,所以才会被选中。
可什么时候开始,她却成了附属品?
她的家不再属于她,言亦川心中的人,也不再是她……
言初咬牙,看着镜子里的脸——那张被言亦川说像何佳倩的脸。
忽地,她拿起旁边的花瓶猛地砸向了镜子。
“咔——”的一声。
镜子裂开了几条缝隙。
镜子中满脸泪痕的她,也碎成了一片片,再也拼凑不起来。
……
言初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去了公司。
脖子上的痕迹遮不住,她随意贴了个创可贴。
刚到公司,助理就拿着笔记本走了过来:“何总,这是今天的行程安排。”
言初看着表格,目光一顿:“我记得今晚有和冯总的饭局。”
助理犹豫地说道:“昨天何副总已经签过了,还有后天李总的,都被何副总签了。”
言初心猛地一沉,就见何羽恒迎面走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看见何羽恒的目光在接触到她脖子的一瞬,骤然暗了下去。
可一眨眼,便又恢复了往常虚伪的笑脸:“姐姐早上好。”
言初冷冷看着他:“抢业务,是不是太没底线了?”
“都只是为公司而已。”
何羽笑了一声,打开了隔壁办公室的门。
“爸爸说把这间办公室给我,以后,我就是姐姐的邻居了。”
他看着言初,脸上带着笑。
“姐姐可要小心了,毕竟,我更喜欢总经理的办公室。”
言初冷笑一声,紧紧攥紧了拳。
夜里回到家,言亦川还没回来。
言初疲惫地躺在沙发上,裤脚却被什么东西扯了两下。
她低下头,就见小安咬着她的裤脚,似乎要带着她往画室走去。
画室的门紧锁着。
这个地方是言亦川办公的地方,很讨厌外人踏入,言初在他心中,也只是个外人。
小安焦急的转着圈,好像里面有什么。
“麻烦。”
言初紧皱着眉,去找来备用钥匙,一开门,看见地上一个小小的跳跳球。
小安欢快地叫了两声,言初走过去捡起来。
刚想出去,一抬头,却愣在了原地。
她看见,画室的四周,满墙的画,每一幅每一幅都是何佳倩。
笑的、哭的、难过、开心……
一笔一笔,全都是言亦川精心的爱意。
言初一瞬间觉得有些窒息,她低下头往外走去,就看见角落里,一张画露出了一个角。
上面写了她的名字,和一个日期。
她记得那个时间,是他们大学相恋的时候,言亦川为她画的。
他画了整整三个月,在他们相恋一周年,亲手挂在了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言初心头微微一动,伸手将画拿了出来,却在下一瞬间猛地僵住了。
那张画,已经被小刀划得面目全非。
第7章
言初手一颤,画掉在了地上,溅起了满目尘埃。
她捂着胸口,心痛地几乎窒息。
这些她怎么也舍不得忘掉的过往,都成了言亦川眼里恨不得毁掉的东西。
言初咬着牙,眼前一片模糊。
一旁的小安突然叫了起来,随即言亦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谁准你进来的。”
言初一僵,狠狠擦了眼泪才转身,目光冷然:“这是我家,我不能进吗?”
她唇角勾起不屑的笑:“还是说,你也知道,心里的肮脏想法不能让人看见?”
言亦川皱眉,走近才看见言初脚下的画。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确实肮脏。”
言初一顿,就见言亦川把画捡了起来,语气陡然间变得锐利森冷。
“关于你的一切,都肮脏。”
随后,他冷笑一声,将那幅画当着她的面,狠狠撕开。
细碎的声音,回荡在画室里。
一片一片,仿佛将言初的心也撕碎了。
她看着言亦川把碎片丢进了垃圾桶,眼神冷如冰霜:“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窗外刮着狂风,树影沙沙作响。
言初看着言亦川,心中铺天盖地的绝望痛意
她仿佛已经痛的麻木了,竟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当然。”
然后挺直腰杆,走了出去,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一瞬间,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
她几乎痛的直不起腰,缩在床上,浑身战栗地将自己捂进了被子里。
那天的风很大,夜里,下了好大的一场雨。
……
第二天,言初一睁开眼便觉头昏脑胀。
她摸了摸额头,有点低烧。
一拿出手机,就看见何父发来短信,说让她回家。
言初回到家时,何父正坐在沙发上,桌上放了份文件。
她心一沉,缓缓走过去,一句“爸”还没喊出口,就见何父将文件递了过来。
上面清楚写着——“股份转让协议。”
言初没有接,眼神变冷了:“什么意思?”
何父说道:“你手上的二十五股份,转百分之十给你弟弟,你还是公司第二大股东,羽恒还年轻,进董事会总要多点保障。”
言初攥紧了拳,她冷笑道:“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他?”
何父眉间一皱,就要训斥,言初却冷冷打断他。
“从前他抢的东西,都是你们给我的,我不追究,但这些股份是爷爷给我的,我不会同意。”
她看着何父森然的目光,心中一片苍凉。
“如果你今天是来说这个的,那我无话可说。”
她转身便要走,却听见身后的何父冷冷道:“这是你欠佳倩的,你要还给她弟弟。”
言初脚步一顿,心中猛然刺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没回头,紧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回家的路很远,言初开着车,却觉一阵阵头晕,几乎看不清路,索性便停在了路边。
她趴在方向盘上好一会,才清醒了一些。
一转头,就看见路边的广告牌上,放着言亦川画展的广告。
她顿了顿,下车走了过去,看着上面的画,竟是移不开脚。
一旁有言亦川的粉丝笑着问她:“小姐姐,你也喜欢他的画吗?”
言初尴尬地笑了:“不是。”
言亦川不是一次说过,她没有艺术气息,何佳倩才是他的缪斯。
粉丝“哦”了一声,颇为遗憾。
面对言亦川的粉丝,言初语气不觉柔了下来:“你喜欢他很久了吗?”
粉丝摇摇头:“其实,我也是最近一年才喜欢他的画的。”
言初一顿,随即又听见她说:“这一年里,他的画忽然充满了黑暗与痛苦,他将暗黑沉郁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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