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在花楼里大开房门同玉黛欢爱,是因为他心中知晓,那楼里的人早就悉数被清了出去,满花楼里也只玉黛和他两人而已。 可现在不同, 外头宅院里的护卫,再如何眼色,也不可能数个时辰乃至彻夜不抬头。 玉黛这样一副模样,他哪里舍得真让旁人瞧了去。 偏生玉黛,话里话外都说的决绝无比,不亚于往他脸上打了一掌又一掌耳光。 谢稷抿唇回身,攥着掌心,走到了玉黛跟前。 而后,俯身折腰,伸手将玉黛捞起,往床上扔去。
狠心杀她几回暴怒后,无非是榻上折腾她时,放纵恣肆些。
便是不管不顾的冲撞,弄伤了她。
便是羞辱她,逼着她做那花楼女子才做得出浪荡事。
便是做了再多玉黛眼里的龌龊难堪事,可这些说到底,也不过是男女情事,榻上风流。
真要给她个教训,打上一顿板子不是更轻松。
偏偏谢稷,哪里能舍得。
当真是一物降一物,搁在几个月前,谢稷哪里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遇上这么个冤家。
便是当初和明宁的那段情,也是明宁处处讨好。
明宁郡主出身养在宫里多年,不比玉黛身份高贵的多,却也是个温柔可人处处体贴的性子,哪里如玉黛这般性子霸道骄纵得没边。
谢稷自个儿也是个霸王性子,二十余年来的储君生涯,更是处处养尊处优,便是父皇母后,也不曾在他及冠后对他动过一次手。
玉黛这短短数月里,却不知冲着他的脸招呼过多少回。
光是耳光,便已有数次。
眼瞧着玉黛梗着脖子,咬着唇噙泪瞪向他,就是半句话不肯说。
谢稷气上心头,将她从怀中放到地上,拽着她手腕,就把人扯进宅子里。
一路往自己歇息的卧房走去,疾步不停。
玉黛腿心处全是他弄出的东西和伤,哪里受得住他这般脚步急匆。
被他拉扯时,身子便如撕裂般的疼。
强撑着走了段路,疼得钻心,实在难以撑住。
她猛地扬手,狠狠甩开了谢稷的手,狼狈跌跪在了地上。
玉黛疼得腿儿都打颤,那污浊的不成样子的衣裙,也没全然遮住她的腿,加之沈夫人撕下去了不少布料,玉黛这一摔,连大腿处的皮肉都露了出来。
好在谢稷这宅子里伺候的护卫都是极有眼色的亲信,早在谢稷拉着玉黛进门时,就各自避在了暗处,哪里看贸然窥伺主子的拉拉扯扯。
砖石地上硌得人生疼,玉黛膝盖又被磕破了皮肉。
本就满布伤痕的一双腿儿,这会儿又染上了血色。
真真儿是可怜极了。
偏生谢稷这人,就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
到这会儿了,还伸手去,想要硬将玉黛拉起。
玉黛哪里能肯,狠狠打落了他的手。
咬唇骂道:“你别碰我!”
她常对谢稷说这话,谢稷每每听到,心中总是妒火中烧。
玉黛说这话,原本只是不想让谢稷碰自己。
可谢稷听在耳中,第一瞬的反应却是,不让他碰,那她是想让谁来碰?
他脸色难看的很,冷哼了声,不顾玉黛的推搡,硬是将人扯了起来。
冷着脸,拖着人,往自己院中卧房里走。
玉黛疼得钻心,本以为早就哭干的泪水,这一刻又本能的掉落。
一滴滴清泪砸在寒夜砖石上,谢稷动怒后全无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手上力道如焊铁般攥着她腕子。
玉黛一下又一下的挣扎,最终,还是挣不脱他。
被他硬拽着手腕,扯进来他的卧房,又狠狠摔在地上。
屋内的地板砖石,比院中铺的还要坚硬。
玉黛本就磕破的膝盖皮肉伤处,又砸在了上头。
她疼得掉泪,却抹了眼泪,不肯让谢稷瞧见。
谢稷把人强硬的拉进内室,回身就要去阖上卧房的门。
玉黛抬眸瞧他动作,突地冷笑出声。
怒声骂道:
“关什么门呢,你在花楼里那样羞辱我,还要大开着房门给人瞧,眼下又何必多此一举?
反正你本就是存心要在人前羞辱玩弄我,要把我踩进污泥地里,要让人都觉得我下贱浪荡。
如此,你才能满意!”
她双腿都是伤痕血污,站都站不起来,偏偏梗着脖子还不服软。
谢稷停了落在门锁上的动作,一瞬后,又猛地攥着门框,狠狠将门摔上。
他能在花楼里大开房门同玉黛欢爱,是因为他心中知晓,那楼里的人早就悉数被清了出去,满花楼里也只玉黛和他两人而已。
可现在不同,
外头宅院里的护卫,再如何眼色,也不可能数个时辰乃至彻夜不抬头。
玉黛这样一副模样,他哪里舍得真让旁人瞧了去。
偏生玉黛,话里话外都说的决绝无比,不亚于往他脸上打了一掌又一掌耳光。
谢稷抿唇回身,攥着掌心,走到了玉黛跟前。
而后,俯身折腰,伸手将玉黛捞起,往床上扔去。
玉黛撕咬踢打,一再哭闹,他也没有手软。
榻上锦被翻红浪,女人的哭音痛喊声一阵阵,男人的喘息声也一阵阵。
他压不住她的气焰,便想在榻上驯服这匹烈马。
最终,撕咬啃噬,彼此折磨拉扯,她疼,他也不曾真的痛快。
欲望,情爱,在此刻反倒成了彼此折磨的原罪。
……
另一边,沈府大门前。
那被丢在巷子里头的沈砚,总算拖着一身被谢稷踹出的伤,狼狈艰难的回到了沈府。
他人踉踉跄跄的从街巷路上走着,远远瞧见自家宅子的灯火,和大门前头陌生护卫手中闪着寒光的兵刃。
昔日的家宅,此刻倒像是个监牢,把他们一家所有人都困在这里头。
短短一日,沈砚从扬州城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成了街头巷尾朝不保夕的可怜人。
他比路边的乞丐,怕是还要下场凄惨。
乞丐尚有家人亲族,尚有性命安在,无非是日子穷苦。
可他却要承受抄家之苦,眼睁睁的看满门抄斩。
家门之祸,在一夜之间,催熟了这个浪荡了三十年的公子哥。
三十年浑浑噩噩,三十年浮浪人世,沈砚一直以为,父母会护佑自己一世。
温婉的妻子,风流的宠妾。
溺爱自己的母亲,身居高位的父亲。
一张不错的脸,一个上等的出身。
这是从前的沈砚。
而今,
妻子被旁人羞辱玩弄,他眼睁睁瞧着,不仅不能有半点怒色,还要恭敬谄媚的,把妻子送在旁人榻上。
宠妾偷情成性,也早被他杀了泄愤,就连生下的儿子也不是他的种。
父亲更是被下了监牢,性命难保……
沈砚狼狈跌撞的走着,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沈府门前脸都扇烂的沈夫人,在血泪中瞧见沈砚走来,嘶哑着嗓子喊他:
“砚儿……砚儿……救救娘……救救娘……他们要打死娘啊……”
沈夫人状如疯妇,脸上也没有一块儿好肉。
沈砚远远瞧见,慌忙疾奔而来,跪倒在了沈夫人跟前,一叠声的喊娘。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他急声问沈夫人,又抬头看向不停扇打沈夫人的护卫,强压着怒气,急声问:“圣旨未下,你们怎么能对我娘动私刑!这是怎么回事!”
沈夫人嗓子不清不楚的回他道:“是玉黛……是玉黛那个贱人……娘不过说了她几句,她竟让她那奸夫这样折磨羞辱娘……”
一旁的护卫闻言,也开了口。
“沈夫人出言不逊,惹了玉黛姑娘不满,我家主子动怒这才稍加惩戒。”
沈砚闻言也猜出来了个大概,他握着沈夫人的胳膊,目光流露出不忍。
又问了护卫一句:“稍加惩戒……那可有说过,何时算是结束,我母亲的脸上都没有一块儿好肉了……”
护卫嘲弄的笑,随口回道:“主子吩咐了,打到这老虔婆,说不出话为止。”
打到说不出话为止……岂不是说,要这样就要了沈夫人的命。
沈砚看着自己娘亲,目光全是不忍。
他已经从玉黛那里知晓了圣旨的结果,也知晓自己母亲或许逃不过一死。
可是,他还是见不得自己的亲娘,这样被羞辱着,生生打死了去。
也还是希望能给母亲,留一点体面。
沈砚想到玉黛,想到她那样心软,都肯绕过自己,想必也能放过自己母亲,望了母亲脸上的伤后,犹豫踌躇了番,一咬牙起身,决定去那谢稷的宅院里寻玉黛求情。
沈夫人是沈砚的亲娘,待他自小疼爱至极处处为他着想,沈砚自然,也是孝顺自己娘亲的。
他心疼母亲,想要去想玉黛求情。
以为玉黛心软,
却全然不在意,护卫和沈夫人都告诉了他,是他的母亲,先出言羞辱玉黛,才惹了这番祸患。
也一点都没想,沈夫人是说了多么过分的话,谢稷才会这样盛怒,下令硬生生掌掴死她。
沈砚这人,说到底还是自私,也早习惯了欺负玉黛心软。
可他忘了,今时今日的玉黛,早就不是从前沈家那个任人揉捏的少夫人了。
……
另一边,谢稷宅院卧房内,软榻上。
床帐被扯烂,玉枕也被砸在地上。
女人单薄脆弱的背脊,颤抖的不成样子。
满头青丝散在背脊上头,缠成桎梏又寸寸束缚。
谢稷使劲儿的冲撞,明明玉黛根本就未曾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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