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带着人,就这么直接往山崖下面冲了出去。 送丧的人全部吓得乱了套,微风浮动,吹起招魂引魄的白色灵魂飘飘转动。 第25章 头很痛很胀,像是被人掀开天灵盖丢了勺沸腾的铁水进去。 段舟池额头里跟着烧起很多扑腾的血泡,突突的疼。 他下意识抬手,想去触碰那跟着一起肿胀起来的太阳穴,看能不能揉揉好缓解些疼痛。 但是下一刻,他手僵在半空,觉察出不对劲来。 此刻,他正身处在一个又脏又臭的巷子里
看着熟悉的容颜,但是段舟池却感觉自己对她好陌生。
其实,他对宋慕栀的了解仅限于七年前。
关于她是哪里的人,在哪里读的书,为什么会认识自己,甚至义无反顾的去到自己的身边来,他全部都不清楚。
他十几年的人生,除了最开始被突然出现的宋慕栀弄得他无能为力之后,这是第二次。
两次都是因为她,两次都是无能为力的顿挫感。
那种无力感从他心底升起,随后蔓延至全身,让他浑身都软了下来。
他脑袋混混沌沌的,尤其在闻到灵堂中弥散的香火味道后,脑袋越来越沉。
他找到一旁的凳子,坐到宋慕栀遗照下方,随后头越来越重的垂了下去。
段舟池感觉自己睡着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意识又很清楚。
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是在万寿墓园中,但是已经从宋慕栀的灵堂中走了出来,来到了墓碑地中。
他好奇的四处查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又要去往哪里。
但是脚步好像比他更有主意,没有任何偏移,稳步不停地往山上走去,像是受到了谁的指引一样。
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迷惑地站在原地。
突然,前方一道啜泣声传了过来。
有个人伏在一块墓碑前,哭的泣不成声,脊背更是哭得一耸一耸。
那人似乎感受到什么,停了哭泣转头看了过来。
只一眼,段舟池如坠冰窖。
哭泣的人是宋慕栀,而她趴赴的墓碑上,上面正写着:段舟池之墓。
第24章
叮铃铃——
一连串的电话铃声,在段舟池衣兜里乍然响起。
段舟池从睡梦中猛地惊醒,双眼还带着没脱离梦境的茫然。
叮铃铃——
催促的铃声再次响起,急促得像是无形的索命铃一般。
段舟池抬手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随后接起。
“喂——”
电话里传来蓝母又哭又急的声音。
“舟池不好了!音书她一个人去机场了,她说她要去国外,说什么也要走,拦都拦不住……”
段舟池听到,刚揉开舒展的眉头,再次紧缩起。
“机场?!”
蓝母听到,悲伤的声音忙不迭再次响起。
“音书在家里等了你两天没等到,突然就发脾气收拾东西说要去机场,舟池,你一定要去把她劝回来呀,她一个人去国外我不放心……”
“好,我知道了。”
蓝母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直接掐断电话,夺门往外跑去。
冲到门口,一个一身灰袍,笑的一脸和善的僧人拦住他。
“施主,我这有个护身符,看你有缘今日送你,保你平安。”
段舟池急着冲出去,看都没看下意识接过,收进裤兜里:“多谢。”
然后匆匆的往外走了。
因为着急往外跑,他自然也没注意到身后那个僧人瞬间就消失了,更奇异的是灵堂里宋慕栀的灵遗和照柩早已都不见了,整个灵堂只有他一个人,空荡又怪异。
路上,段舟池在蜿蜒的盘上公路上,开着车迅速疾驰。
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想起蓝母刚刚那通电话。
“……等了你两天……”
两天,这么会是两天时间,自己不过是昨晚不小心睡了一觉而已。
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境,心中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从知道宋慕栀去世以后,他感觉冥冥之中事态的发展好像都是注定好的,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宋慕栀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而且为什么在梦里,死去的人是他,他的名字刻在墓碑上,而宋慕栀则伏在自己的墓碑前哭泣。
心中那团编织的线团,好像就快要被他找到最重要的线头了。
只要找到,所有的事情都能串联起来想清楚。
包括宋慕栀,包括他自己,甚至包括蓝音书,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纠葛和串联,所有的所有,都能浮出水面一切明了。
突然,像是针尖直朝下,掉在冰封的冰层上。
针尖虽小,但是力量却如雷霆万钧般,将三尺厚的冰层猛烈砸开。
尘封的真相也跟着冰层瞬然解封,全盘呈现到段舟池面前,错综复杂,蟠扎交错,清清楚楚。
段舟池狠狠深吸口凉气。
宋慕栀嘴里的妻子是假的,他的美好未来是假的,他会活很久很久也是假的。
真相是他会死,被霸凌欺负,被苦难折磨,最终抑郁爆发而死。
她知道以后,赶到墓园只看到一块冰凉的墓碑。
她替自己不甘,决心以命换命,只为换他能重活一次的机会。
段舟池心脏像是被活活挖空了一般,全身都痛的颤栗起来,不停抖动。
宋慕栀,她凭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到底凭什么?!
她这样不顾自己的生命,以命换命。
要他怎么还!拿什么还!怎么去找她还!
双眼通红,悲痛得好似要滴下血泪一般目眦欲裂。
车子还在盘上公路上,左弯右绕速度快的吓人。
突然一个转角,一队送丧的人从路下面拐上来。
段舟池避之不及,方向盘猛的下意识向另一边打过去,悬空的百尺悬崖却猝不及防映入他眼帘。
车子带着人,就这么直接往山崖下面冲了出去。
送丧的人全部吓得乱了套,微风浮动,吹起招魂引魄的白色灵魂飘飘转动。
第25章
头很痛很胀,像是被人掀开天灵盖丢了勺沸腾的铁水进去。
段舟池额头里跟着烧起很多扑腾的血泡,突突的疼。
他下意识抬手,想去触碰那跟着一起肿胀起来的太阳穴,看能不能揉揉好缓解些疼痛。
但是下一刻,他手僵在半空,觉察出不对劲来。
此刻,他正身处在一个又脏又臭的巷子里,还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段舟池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到自己完好的四肢,漆黑的瞳孔更是因为震惊凝滞在眼眶里面。
他刚刚不是正开着车,还是冲到山崖下的惊险瞬间,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
而且,他茫然回头环顾四周,确认自己真的不认识这个地方后,他心中越发困惑。
这到底是哪里?
鼻尖满是腐烂酸臭的味道,周围还有各种蚊虫围着破败的垃圾桶嗡嗡的响个不停。
更糟心的是,他身下坐着的还是一宋褴褛又脏污的草垫子。
要不是他确信自己还是活着的,这景象真是和草革裹尸差不多。
他这下连不对劲都先丢到一旁,嫌弃的坐起来,用力将感觉沾染了全身的脏东西全部拍干净。
拍到一半,突然听见前方传来隐隐约约的啜泣声音。
他抬头向前方看去,只一眼他浑身血液倒流般冷却,但是很快,血管里所有的细胞全部躁动鼓舞起来。
是宋慕栀!
以前的记忆猛然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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